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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空了。身边的那个男人撕开了包装袋,咬了一口,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豆沙味,味道勉强还不错。”沈晴没搭理他,一边吃一边往前走。等两个人到达孤儿院的时候,这顿敷衍至极的饭也算是结束了。这是今天第二次到孤儿院来了,沈晴已经不像是第一次那样情绪激动。她这一次的目的就是寻找父母的日记本。然而……沈晴站在门前,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屋子,犯起了难。找东西的时候最怕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到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整个屋子没有一点儿秩序,直叫人找得从心里发急。但另一种情况更可怕,那就是四下里空旷得如同被水洗过一样,桌子上是空的,柜子里是空的,床前柜脚每个地方都空洞无比。人站在屋子里,连个努力的方向都没有,只能傻愣愣地看着,然后一步步地建立起“找不到”的心理准备。这间屋子就属于第二种情况。屋子里太空了,除了座椅板凳就只剩下陈年的灰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沈晴甚至花过一秒钟的直接思考要不要把床板锯了,说不定里面会不会夹带着什么东西。她在屋里团团转,四处观察,半个多小时就这么浪费过去了,别说日记本了,连张纸都没看到。最后,沈晴不得不承认,她今天是真的找不到日记本。沈晴颓然地带着谢必安离开了屋子,准备坐车回石集的宾馆,明天再来看看。这会儿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道路上也没几个人还在活动。沈晴抬头向路两边望去,路边的树已从翠绿变成了墨黑,远方有些人家的灯已经亮起来了,朦朦胧胧的光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更远的地方,是无垠的田地,还有那渐渐变得灰白的天空。沈晴走在路上,心上有些茫然。她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忙忙碌碌,到处奔走,然而到现在也没获得什么自己想要的信息。她今天才算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也并不是那么简单,而她,却连怎么给他们报仇都不知道。那个撞人的人已经在牢里关了许多年了,可是背后的人也逍遥了这么多年。她生命中的前七年,是个货真价实的瞎子。而这后十三年,她的眼睛也没明亮到哪里去,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她这么想着,面上就有了些落落寡合的气息。她这么走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沈晴回头,这才忽然发现谢必安落在她的身后,离她已经有很远的距离了。沈晴回过了身,面对着谢必安,已经远去的孤儿院伫立在他的背后,如同一个孤单的古堡。谢必安远远地说:“沈晴!”沈晴想也不想:“我不想看戏法。”谢必安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他诧异了一下,下一瞬间,他突然笑了出来,在渐渐褪色的背景里,他的笑容如同最绚烂的灯火,一身白色的衣服变成了这一片原野里最鲜明的色彩。“我不给你变戏法。”他还在笑着:“沈晴,过去的事情就像是雪泥鸿爪,或许会被掩埋,但永远不会消失。你要耐心,肯定会有结果的。你也不用害怕,我虽然是个落魄了几千年的神,但也好歹是神,想要保护谁,还是可以做到的。你只要往前走就可以了。”“你要有勇气,还要有耐心。这两样你有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的。”沈晴看着他,心里想,这个人真是个奇怪的人,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又变得这么正经。她心里想着,眼睛里却一瞬间掉下了眼泪,还好她现在站的位置背光,谢必安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沈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赶快走吧,我困了,想赶快回去睡觉。”话刚说完她就慌忙地转过了身,装着打了个哈欠,然后自然而言地擦了一把眼睛。她睁着有些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已经隐隐约约露出个轮廓的月亮,回头催了谢必安一声:“你快过来,慢慢吞吞的像什么样子。”谢必安笑着一步步走近了。然而两个人最后还是没有坐上面包车,时间太晚了,那面包车一天也就跑两趟而已,这会儿早就没了。两个人站在空荡的街道上,一时有些懵逼。正在懵逼的时候,远方忽然慢慢地挪过来一个矮小的身影。接着昏黄的路灯,沈晴依稀地辨认出了他:“老院长?”老院长睁着昏黄的眼睛:“你们没车了?”沈晴有些尴尬:“没车了。”老院长面上露出一个笑:“那就到我家歇一晚上吧,省得再奔波了,我那房子空了那么多的房间,够你们住的了。”两个人就这样被老院长捡了回去。*是夜。乡村的夜晚是极其宁静的,什么杂乱的声音都没有,从旷野吹来的风从封得不是太严的窗户边儿里漏了出来,还带着长长的鸣声。时针缓缓地挪着,忽然间,它咔哒一下,指向了三点。本来正在熟睡着的谢必安忽然间睁开了眼睛,眼睛里一片清明。他翻身而起,下了床,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突然就失去了形影,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一楼的一间卧室里。谢必安神情严肃地站在屋里,对着另一个人行了一礼:“秦广王殿下。”被称为秦广王的人,赫然就是老院长。老院长正站在窗边,窗户开着,正对着那个邪气的庙。风不断地从外涌了进来,每一缕的风里都带着刻骨的寒意,而他似乎一无所觉。“他的手太长了。”老者有些喑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十三年前,我曾砍断他的手足一次,只可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像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十三年过去了。”“时间对人的影响太大,我的身体已经太过老朽,随时都可能再次消散,而他的手足却又一次长了出来,野心比以往还甚。这一役若是败了,满天神佛一同陨落,这世间已经经历过一次洪荒,不能再来一次了。”说完话,老院长转过了身,他的眼里带着异常明亮的光芒,脸上的沟壑如同纵横崎岖的河流,夹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和担忧,还有风雨如晦的哀痛,这些情绪齐齐地向谢必安席卷而来。“谢必安,这一次,轮到你了。”谢必安深吸一口气,一股凉气从鼻腔直入五脏六腑:“是。”第30章冰镇红豆沙此时的沈晴正坐在黄泉的边上,一边看着黄泉水夹裹着东西,一路向西行去,一边听着老头跟她夸他女儿多美。“我女儿啊,她是我们那十里八寨最好看的小姑娘,我就是个土匪也不会形容,反正我女儿刚及笄,提亲的人都快把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