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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罹宏碁策划了那场空难,那我和花阳的孩子……真的会有危险。平日大家都说罹宏碁是国内教父级的枭雄,没有人可以违背他,这次……我算是领教到了。没关系,反正我等过小奶包十五年。只要有了钱,有了地位,我照样可以想办法重新回到花姑娘身边。到时候,她只会是我的水太太。盯着那个神色冷硬的男人,我笑了笑:“好,那麻烦你可以先还给这家人我的医药费,再给这家人一些补偿么?”男人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还是笑:“我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还能耍什么花招?”“把这份东西填好。”男人闻言,面无表情地甩给我一叠文件。是份个人资料,履历都是假的,已经填完了,就只剩下姓名一栏是空的。我猜这是罹宏碁的计策,想看我会不会在名字上动手脚。如果看出我还有异动的心,肯定会再找机会除掉我。于是,我问唐昕玥要来了笔,简简单单写下两个字:“沈阳。”把文件交给那男人的时候,唐昕玥在旁边“噗嗤”一声就乐了:“你怎么不叫小沈阳?”我没理她,因为没有跟她解释的必要。我只需要知道,沈青洲那个名字已经不能再用了,水这个姓也不能再用了,我必须取一个跟过去毫无瓜葛的名字,松懈罹宏碁对我的防备。沈阳这种俗到不能再俗的名字,罹宏碁应该不会起疑,最多只会认为我是在怀念我的养父母和花阳。后来的手续办得很顺利,没多久我就被送去了澳大利亚,还是那个男人送的我。我拿到了很大一笔钱,完全不比花阳的遗产少。不过,我不是一个人走的。尽管罹宏碁不许我带亲信,但我还是经他允许带走了唐家兄妹。抵达澳大利亚后,我重新考取了心理咨询师,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还做了容貌修复。虽说跟以前相比有些变化,但也不算丑。随着我美籍华人王牌心理医生的名气越来越大,唐家兄妹如今陪我在澳大利亚已经过了五年,唐昕哲甚至结婚生子了,唐昕玥看我的眼神也越发情意绵绵了。可我说过,不是花阳,谁我都不要。在澳大利亚这五年,我拼命周旋,努力巴结,用最短的时间结交了很多当地黑手党和商政名流,罹宏碁现在应该根本动不了我。现在功成名就的我,只想去做最初计划好的那两件事——第一,去找花阳,用亲子鉴定向她证明,我就是水耀灵。第二,带花阳回海城,解决掉季冠霖和花楠那两个漏网之鱼。我不会跟罹宏碁斗,因为他是我太太的舅姥爷,因为他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只是在遵从我岳父的遗愿。我只会用行动让罹宏碁了解,我是真的爱花阳,我有能力给花阳幸福,我不需要花国财的遗产,也不需要利用花阳达到任何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二十年前的小奶包,五年前的花姑娘,我今生永远的水太太,现在我终于可以包容体谅理解接受你的一切了,我终于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你爱你了。希望你看见我第一眼的瞬间,就可以认出我是谁。希望你听见我名字的第一秒,就会明白,我姓沈,名字跟你一样,都是太阳的意思。没错,我们的本身,就是孤独,所以,才分裂成了两个灵魂,彼此救赎,相爱相守。乘上这趟迟到五年去往巴黎的航班,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我在心里最后一遍对我的水太太说:这一次,我不会再妄想把你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因为,只要是你,任何样子,我都喜欢。只要是你,我就会爱你的全部。从前,现在,一直到死……第151.迟早有一天会回来从庄园去戴高乐机场的高速公路,是我心里头最孤独最漫长的一条路。大年三十的午后,沿着粗粒笔直的国道线行驶,半天都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是偶尔有车快如光年般擦身而过。眼前是渐变的天空,金色的阳光在路旁的积雪上渲染开来,车载音响间或传来的歌声里,eason在用粤语唱——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将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鼻头猛地一酸,我仓皇地抬眸望向后视镜,看到巴黎被远远甩在身后模模糊糊的光影,和后车厢两个孩子粉雕玉砌的笑颜。俊秀眉目间深刻着水耀灵影子的小男孩,举起手里自己涂鸦的接机牌,兴高采烈地问:“妈咪,你见过‘尹鸟’叔叔么?”不等我说话,男孩身边精致桀骜的小女孩不耐烦地再次嘟着小嘴纠正:“妈咪说过很多次了,那个字念‘鸩’!”被他们吵得有些头疼,我扳住脸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视线却终究是温柔的:“你们不安静点,我等会儿就不给你们买冰淇淋了。”两个孩子闻言,互瞪一眼,乖乖地噤了声。真的很奇怪,明明是我最恐惧的一条路,此刻我却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安定,丝毫不觉得时间难熬。明明是物是人非的景色,我却仿佛在这条五年都没敢踏上过一次的公路,找到了某种迟到的圆满。明明……我应该恨这两个阻挡我和水耀灵共赴黄泉的孩子,结果……我却用了五年的时间去爱他们。我听季阡仇说过很多次五年前那天夜里的事情。当时,失去水耀灵就等于失去整个世界的我,生无可恋。季阡仇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满床的血,和躺在血泊中的我。他吓傻了,冲过来晃着我的肩膀质问我:“花阳,你疯了么?”我却把他错认成了水耀灵,痴痴地笑着跟他说:“你该叫我花姑娘。”他又生气又心疼,抱住我的瞬间,一下就哭了:“你这是干嘛呢?”我还是神志不清,继续对他痴痴地笑:“我来找你,然后报复你阿。”后来被送到医院的事情,我影影绰绰有些印象。好像是季阡仇和elodie在联系血库,想找熊猫血救我。然后有护士用不标准的汉语嚷着我早产了,让他们签字。身体撕裂开的疼痛,生不如死。汗水一层层湿透了我的衣服和头发。疼到极点时,我十指紧紧揪着床单,狠狠咬破了嘴唇,满嘴都是血腥味。不知道熬了多久,我好像听到了水耀灵的声音,我好像听到他说:“花叔叔生前在这边的血库做过安排,你再坚持十分钟,好么?”好阿,只要是水大大说的,什么都好。水大大说什么,花姑娘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