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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乐课、上完声乐课再上美术课、上完美术课再上书法课、上完书法课再上语言课……像只不停转的陀螺,没日没夜地忙碌着。不好意思,扯远了。我该说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被温思妍叫窝囊废。毕竟,那两件事,是我除了上课以外,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尽管,比上课更不美好。这第一桩,是我四五岁时的事情。某个周末,温思妍特地给我买了一套公主裙,把我打扮得跟洋娃娃一样,带去了沙烟弥漫的工地,远远指着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告诉我:“那个男的是你爸爸,想要爸爸,就要自己动脑想办法。”诚然,我并不希望有个爸爸,光是这个mama就已经让我吃尽了苦头。可为了日后少吃些苦头,我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被温思妍带到跟前,我发现眼前这一双男女,还真是般配得很。尽管男人灰头土脸的,可依旧挡不住英气逼人的俊俏五官和硬朗轮廓,风吹日晒,并没有让他变得皮肤黝黑,隐约露出来的一小块干净肌肤,似乎比我还要白嫩。至于旁边端着饭盒的女人,简直就像杂志上的混血模特,一身国际大牌,美得闭月羞花。害羞地藏在温思妍身后,我咬着手指,都有些看傻了。温思妍当时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就感觉好像是苍蝇还是蚊子的在嗡嗡哼哼。那男的太帅了,连发脾气骂人都好帅。那女的也真美,连扭头泪奔的姿势都半点儿不矫揉造作。见女人跑了,男人要去追,温思妍重重踹了我一脚。我被惯性推到男人腿上,这才记起自己此番的任务,立马抱住男人的腿,学着电视剧里被抛弃的小朋友,嚎啕大哭。可这帅哥一点爱心也没有,跟温思妍拌了几句嘴,随后狠狠挣开我,甩了温思妍一耳光,就去追美女了。眼看俊男美女相继跑远,年幼无知的我以为这事儿就算结了,断没想到,回家以后,温思妍会扒掉我的公主裙,开始罚我站。我站了整整半宿,听温思妍骂了我整整半宿。她站着骂累了就坐着骂,骂渴了就喝口水,骂饿了就吃碗饭,丝毫不顾我站得腿有多酸,听得有多渴多饿。“你看见人往我身后躲什么?平时表演节目那股sao劲儿哪去了?我要不踹你一脚你还不知道动弹呢!窝囊废!真没出息!”隐隐约约地,我记得,当她骂到这,我终于撑不住晕过去了。可这一晕过去,在温思妍眼里,就更“窝囊废”了。我醒过来以后,她又最后骂了我一句:“窝囊废!真不知道我当初瞎了哪只狗眼才会领养你!”搞siao!我哪知道你瞎了哪只狗眼阿?第二桩事,发生在我九岁的时候。当时,我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记忆。温思妍那天又跟我一起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拆散小情侣了。不,那次不是小情侣,而是小夫妻。我记得清清楚楚,温思妍带我闯进民政局,拉着我站在刚领证出来的小两口面前,像上次一样,惨无人道地把我推了出去。力气太大,我一下就撞在了那女人的肚子上,圆滚滚的,好像还跳动着脉搏。我吓了一跳,立刻退了回来。但怕回家又要被罚站罚晕过去,我还是厚着脸皮冲那男人叫了声:“爸爸。”这次的女人却不如上次的美人淡定,顿时就急了,揪着男人的耳朵问:“你不是说你跟她什么都没有么?孩子都上小学了!你还想骗我?”如今想来,这女人真是愚钝。既然早已心存芥蒂,何必等到亲眼看破才来讨说法呢?眼睛里揉了沙子,要么永远吹出去,要么发狠揉碎在眼睛里,任由沙子迷眼睛,还骗自己眼睛没进沙子,着实无趣。温思妍似乎也觉得无趣,冷笑了一声:“反正你现在看见了,我们到底有没有什么,你心里也有数。不过,别担心,我不是来让你们离婚的,也不是来要赡养费的,只是觉得该让你们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被震住半晌的男人,终于按耐不住了:“不可能!你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有了也不可能会是我的!”可那女人却没心情听男人嚷嚷,和上次的美人一样,转身泪奔了。接近着,那男人追了去,又重复了一次一模一样的场景。看得毫无新意,我和温思妍一道开车回家了。坐在车里,温思妍抬手摸着我的脸,笑:“小窝囊废,为了不让你走我的老路,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栽培你,为什么你还是得不到认可呢?”听到这阴寒迫人的语气,我怕极了,慌乱地眨着眼睛看她。她仍旧笑,笑得让人不寒而栗:“记住,今天那个男人叫季冠霖,上次那个男人叫花国财。以后,你还会跟他们打交道。”我胆怯地喏喏应了声,大气都不敢喘。温思妍轻轻拍着我的脸蛋,敛去了笑容,冷冰冰地从牙缝里说:“季冠霖和花国财一样,也没认你,回家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最终,我依旧没能逃脱罚站饿晕过去继续被骂“窝囊废”的命运。不过,被欺压得再惨的农奴,也有翻身把歌唱的机会。十三岁那年,我刚上初中,温思妍终于不再逼我去上课了,而是一有时间就带我去花家别墅。花阳一定不知道,早在她两岁半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她了。那时,她瘦瘦的小脸几乎只看得见一双大眼睛,不爱说话不爱笑,完全不讨喜的一个小娃娃。时至今日,我依然不认为花阳有任何地方胜过我,既不如我温柔体贴,也不如我多才貌美。如果野性难驯、没心没肺能够被称之为优点,那这大概勉强算是她唯一比我优秀的地方了。说真的,我顶搞不懂,男人为什么都这么贱,偏偏就爱征服那些不爱他们的女人。花国财是这样,季冠霖是这样,水耀灵、季阡仇、花楠、王猛、徐启哲,全都一个样,都摆脱不了骨子里的这股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能那么早就认识花阳,还多亏了白鑫杰那个蠢女人。她是真蠢,温思妍只撺掇了她几句,她就信了温思妍能让花阳听话,不再祸害她的肚子。其实,温思妍哪是让花阳不祸害她,而是亲自教花阳怎么祸害她。要知道,温思妍那会儿最想做的事儿,就是取代白鑫杰,成为花国财的女人。于是,成功进入花家后,温思妍一边让我扮演着知心小jiejie,跟花阳讲“温mama”有多好;一边给花阳买各种玩具、衣服、好吃的讨她欢心,可这套招数在花阳那丝毫不受用。彼时年幼的花阳,已经把野性难驯、没心没肺展露得淋漓尽致。糖衣炮弹照收不误,我说的话爱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