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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着眼睛,看见水耀灵站在顶楼中央,提着两个黑色塑料袋,藏蓝色的风衣像要融进夜空,月色下泛着清浅的笑意。我好笑地指着那俩塑料袋耍贫嘴:“怎么?把花国财分尸了?是不是想把姑奶奶也推下去摔死?”他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得让我很尴尬,还很疑惑,不知道他大晚上的折腾我到顶楼想干嘛。不过,下一秒,他认真地望着我给出了答案:“我是叫你上来放烟花。”真没猜错,丫果然是找我放火包,但放的是荷枪实弹的烟花爆竹。我已经答应帮他查花国财了,已经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了,他这又是闹哪出?在顶楼放烟花,不怕把邻居房子炸了么?没等我继续开口拿他寻开心,他抢先掏出一把烟火棒点着塞给我,跟递给我一捧星星似的。然后,他又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绕着圈在堆满积雪的楼顶,摆好那些小型安全烟花。整个过程,他一直笑得很开心,像个长不大的老男孩,不停念叨着这个好看、那个好玩。我慢慢跟他一起玩得撒了欢,在火树银花的屋顶,尖叫着手舞足蹈。玩累了坐到天台边的时候,水耀灵突然坐到了我身旁,我们手上的烟火棒,散发出微弱的白色光芒,映亮他莫名忧郁也莫名凝重的侧脸。我很不安。我猜,这份出其不意的浪漫,或许是我们做出了断的开幕式。毕竟,他要娶的不是我,即使现在住在一起,迟早还是要分开。即使不分开,也只能偶尔偷偷见面,聊聊彼此的事情,滚滚床单。如果不能一直在一起,结束反而比较轻松。水耀灵的想法一定也是这样。所以,我无比平静地听他说着开场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我垂头盯着手里的烟火棒,等他接着说下去。“花阳……”毫无预警地,他丢掉烟火棒扳住了我的后脑勺。关于分开的一万种理由,我本来全都早早替他想好了,温洛诗母女逼婚,报复花国财……等等等等。可当他的额头顶住我的额头,我顿时发现自己真没勇敢到能够坦然面对的地步,看都不愿看他,深深埋着头,紧闭双眼,几乎是哭着在他怀里大叫:“有话快说!我要掉下去了!”他死命攥住我的手,狠狠堵上我的嘴,用力到差点咬断我的舌头。我也没大度到愿意送野占分手*啪的地步,正想推开他,他嘴里突兀地崩出仨字儿:“结婚吧。”卧槽!什么鬼?我竟无语凝噎!仰脸迎上他热忱笃定的视线,虽说隔着朦胧的泪,但怎么看都不像开玩笑。真要跟我结婚?那……温洛诗怎么办?他不报恩了么?而且……我是他仇人的女儿阿!该不会……是白天去温家被谁刺激了,来我这找平衡的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趁我愣神,他掏出了一枚老气的红宝石戒指,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轻轻亲吻我的手背,“这是我爸当年送我妈的戒指,算是传家宝,你要觉着不好看,随时可以拿它找我换新款。”听到这我才反应过味儿,赶紧摘下戒指塞回他兜里:“真新鲜!有你这么求婚的么?姑奶奶还没答应呢!”机关枪似地一口气说完,我没敢看他什么表情,当机立断,一溜烟地逃离了天台,脚步快得像踩着哪吒的风火轮,回屋立刻冲进厨房,就着水龙头猛灌自己凉水,竭力平复紊乱的心跳。我想得到,水耀灵肯定会追着我回家。但我没想到,这厮回来直接蛮横粗鲁地把我从厨房抱进卧室,摔到了床上。动作一气呵成,好像他妈会特异功能。第048.我本来就没爸当他问我:“你愿意么?”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已经被剥了个精光,现在我说不愿意难道有用?面对他深远暧昧的视线,我长舒一口气,郁闷地偏过脸抱怨:“你变态阿?现在问这个?”他比我还郁闷:“不是说这个!是说结婚!”想起刚刚在顶楼的求婚,我的脸不由烫了起来。但我清楚,这事儿绝对不是我看到的这么简单。没准丫是准备跟温洛诗离婚以后再跟我结婚,订婚宴那天夜里,他就信誓旦旦地说过让我等他三个月。关键姑奶奶凭啥嫁个二婚头阿?我立马满脸黑线地闭上眼睛,还他仨字儿:“不可能。”他原本支在床上的手随即捏痛了我的下颏,孩子气地扬言威胁:“你不跟我结婚我就去跳楼!”我拼命甩头,可甩不开他的钳制,只好恼羞成怒地大吼:“想死就去!没人拦着你!”“死我也会带着你。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他挺直腰身,双手温柔地抚过我的脖子。在逐渐变软饱含温情的语调里,我缓缓睁开眼睛,被他热切荡漾的微笑眼波沐浴着,仿佛瞬间溺水了。早已被撩拨得不堪一击的意志,终于坍塌,我微眯着双眼,迷离地望向他,轻声说:“想一起死……姑奶奶随时奉陪……”他异常听话地照做,含笑的双眸垂了下去,指节发力,死死扼住我的咽喉。痛觉很快模糊了我的意识,我几度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但还是忍不住靠近。如今回想起来,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光是站在面前就像能把人推进地狱,好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偏巧我也是个背满罪孽的人渣。于是,那时的我,也像现在一样,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完全不计后果。最后,在濒临死亡几近窒息的状态下,毫无悬念地,我们共同攀上了天堂,却也更像坠入了地狱。正如,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俩罪无可恕,终将万劫不复。一番恶战结束,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水耀灵在我耳边低低呢喃:“我和温小姐……分手了。”我没太听进去,天天惨遭辣手摧花,实在太乏太累太困了,只想好好睡一觉,翻了个身没搭理他。未曾想这厮一个劲儿地推着我的肩膀晃我,不停紧张兮兮地嚷嚷:“醒醒!醒醒!别丢下我自己去死!”我半死不活地回头瞄了他一眼,摸着被他掐疼的脖子嘟囔:“要死也是被你吵死的。”他像松了口气,伸手在地上的风衣里摸索了一通,又掏出了那枚老气而精致的红宝石戒指,扯起我虚弱无力的左手,再度套上来。这一次,我没有拒绝,还仔细看了看那枚戒指。铂金的指环,红宝石周围镶着圈钻,乍看跟朵小红花似的,成色和切割都属上成。所以……他是玩真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