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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前面有一处极好的茶楼,小吃做的尤为精致,而且今儿晚上是唐大家的堂子。”辛汇身上鼓鼓囊囊还抱了好些吃食,便有些犹豫,虽然没有被识破身份,但是被楚王知道只怕要炸锅。男子似乎不经意扫过她怀里的鱼干,鱼片,还有被那奶狗啃了大口的烤鱼,又道:“那旁边的天香楼,神仙鱼糕,济慈鱼片坐的极好。”辛汇立刻做了决定:“劳烦公子引路。”她发誓,她去的时候真的打算只听一会说书的,只等隔壁的酒楼将打包的神仙鱼糕,济慈鱼片送来便预备走的。绝对!但是,直到说书先生说完了第一场才子佳人的圆满戏,她的屁股还牢牢粘在凳子上,等了好久,被那醒木震得几次肝儿颤,听那落魄书生如何寻了父亲的旧友,又如何得了举荐,入了朝堂,等到他功成名就之时,那小姐却已经被自己的族人逼着带了私生的孩子去跳水。起承转合,高~潮起伏,衔接得恰到好处,只能一口气听下去,否则心儿肝儿都落不到肚里去。她坐了一会又是一会,迟了一会,便小跑回去罢刚刚好省下这时间;又一会过去了,她又想,那便不吃那费时的拔丝琉璃盏便是。却左右都听不到结局。那年轻的公子趁着添茶的间隙,终于得了机会介绍,辛汇只听得他似乎姓姜,也不知是姓姜还是蒜,她耳朵又被那说书先生吸引了去。他再问她的姓氏,她便随口应道:“在下王之琪。”眼睛又落到那唐大家身上去,仙风道骨,瞧那气韵,那腔调。这样的角,在陈国,那必定是夜夜满场,场场爆满啊,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她正感叹中,却听下面有人说:“便是这女人不知检点,失了贞洁,自然匹配不上那书生。”另有一人道:“坏了贞洁的便是那书生,什么锅配什么盖,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下面嗡嗡议论起来,后来,话题便开始跑偏了。“说到相配,咱们楚王英明神武,俊美无双,还不是配了个胖女人……”说话的是个娘娘腔的小白脸。辛汇的耳朵竖了起来。又听旁边另外人说:“哎,王上还不是为了楚国和陈国的安宁,真是牺牲小我……”一副仰慕之态。辛汇咽了口唾沫。便有年纪大些的一个汉子压低了声音,说是压低了,其实大家都听得到:“可不是。听说王上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王后,平日就是见她也都是晏将军的劝告呢。”“你怎么知道?”那汉子便龇了龇牙,一副你们这些无知人类的模样:“俺家那口子在谭府做些缝补的活,自然知道。”辛汇深深吸了口气。她怀里睡的香甜的奶狗狗脸被挤压了出来,又卖力埋了下去。姜慈喝茶,不时看她一眼,听着这些碎话问先头说话一人:“兄台又是从何得知?”那汉子道:“自然也听我那婆姨说的。女人嘛,都嘴碎,成日便是这些家长里短。”最先开口说话那娘娘腔也点头:“我是听我meimei说的,她的好姐妹是张家小姐的丫鬟,张小姐可是亲自在婚宴上见过的……”“哦。”姜慈便笑,“原来如此。”“女人嘴里的美人和男人嘴里的美人自然是不一样的。”他侧脸看着身旁的内侍,一脸温和,“说得我都想见见这位王后。”自言自语后又问辛汇:“王公子可曾见过这位王后——我听说她可是号称陈国第一美人……”辛汇一口茶呛住,连连咳嗽起来。姜慈便自然伸手为她拍背,他的力道恰到好处,偏偏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弦外之音。正在之时,忽听一声极轻的铃声,像风吹过带起的旋律,然后,姜慈身旁的那个内侍立刻笔直站立起来,身体和姜慈隔开尊卑应有的距离。辛汇先听见一声沙哑的男声,然后便感觉一束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视线居高临下,如同云层中落下,带着冷冷的审视,敌意,淡淡的厌恶。姜慈在辛汇背上的手微微用了力,侧脸含笑问那男子:“你来了?”她终于从猛烈的咳嗽中喘过一丝气,靠窗的位置,大把大把的凉风灌进来,吹得她喉咙发凉。她看见了那张脸,是勾栏院中,那烈火灼烧的窗棱下,苍白如玉的脸庞,卓尔不凡,赤色深衣,如血一般,正淡淡看着她。那原本衣冠楚楚的姜公子与他身边,竟也显出粗糙来,原本聒噪的茶客们见了他这般形容,又在辛汇和姜慈身上扫过,场上静下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辛汇和男子身上停下。楚中也有好男风的恶俗,并不是什么秘密,寻常士族也有些会眷养俊美的娈.童,和姬妾一般招摇。但那些各怀心思的目光在接触到男子的眼睛时,都低下了头。辛汇喘匀乎气,将要落下的奶狗换个位置。男子这才看清她的脸,眼底略过一丝惊诧,先是一顿,然后脸上线条柔和些许,问姜慈:“这位……”姜慈收回手:“这位王公子方才路上见到,甚是投缘,便一同约了过来。”说罢,却不打算为辛汇介绍,只往男子身后一看,笑道,“佼佼呢?”男子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来,言简意赅:“睡了。”“睡了?”姜慈夸张地叫了一声,“寻常她连你上厕所都要跟着,更何况见我……竟睡了?”他一说完,自己都察觉到不对。男子目光从窗边收回来,转身催促:“更深夜重,容易风寒,公子,回吧。”姜慈念念不舍看向辛汇:“王公子,你住哪?明日可想去游船?”辛汇:……男子身影消失在转角,姜慈等不得回答,遗憾追了上去,和男子并排而行。“她怎么了,还好么?”“肋骨断了四根,短期下不了床。”“你下手还是这么狠……可怜佼佼对你痴心一片啊。”姜慈的手顺着男子的肩膀缓缓滑了下去,落在他腰下,缓缓轻轻揉着,“没办法,谁叫她比我晚生几年。”他的手一只扶助男子瘦削的腰肢,另一只手顺着衣缝伸进去更里面,像滑腻的小蛇,细细的吟哦声从唇齿中逸出,他的身子贴的更近,“你入宫这两天,我可是朝思暮想……”他的内侍背过身子看着暗巷外。“不是我动的手。”男子按住姜慈渴求更多的手,脸上看不清情绪,“那位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