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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杀了丹山,自己当老大,幻想和骆绎一起打天下。可她渐渐察觉,虽然他们表面上有着相同的成熟冷酷与疯狂做派,骨子里的价值观却截然不同。再后来大事爆发,燕琳抽身而退,独自在珠宝界混得风生水起,也就再也想不起骆绎那个男人。直到渐渐发现他查丹山找吴铭,燕琳才意识到,当初短暂相处的半年里,她根本没把骆绎这个男人看清楚。亚丁一遇,她真正认识到他的魅力,比当初还要疯狂地爱上了他。可在他眼里,她还和当初一样——不过是个性感女人。而且是这一阶段他已不需要的性感女人。直到现在,被他逼上绝境,燕琳依然爱他,甚至更爱。他把她压制得越死,她越爱他,越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至于面前这个丫头,又算个什么东西?“小朋友,”燕琳诱哄,“你把LAND交出来,我也放了他,如何?你也不想他一直被我追杀,颠沛流离?”周遥噙着眼泪,不吱声。燕琳便冷笑起来:“以为你有多爱他,不过如此。”“为了骆老板,更不会告诉你。”周遥咬牙切齿,“如果是骆老板,他宁愿死,也不会把LAND交给你。两年来,他做尽一切,就是为了不让LAND落进你手里。”燕琳抽烟的手顿住。她抿紧嘴唇,眼中凶光毕现,是嫉妒,是仇恨,是羞辱,是终于看清她和她之间的差距。“你不识趣啊。”她冷笑着站起身,示意身后人。几位手下上前,把周遥的手脚固定住,摁住她的头。周遥骤然害怕起来,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有人端了水盆过来,盆里泡着不透气的湿纸。他拿出一张湿纸贴住周遥口鼻,死死摁住。周遥呼吸困难,用力挣扎,纸巾急速起伏,很快被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湿纸压下去。她又慌又怕,拼命挣扎,像脱水的鱼,可头和手脚被牢牢固定。“嗯!!”周遥额头上血管暴起,身体疯狂地抽动着需要氧气,可潮湿而厚重的湿纸把她捂得严严实实。一层一层的湿纸叠加上去,周遥痛苦得无以复加。气管徒劳地收缩着,痛得像被强拧上发条。全身的血液涌到头部,要炸裂了。空气,没有空气。只有一道道闪电般的光。那一刻,周遥突然后悔了。那天分别,她为什么没有去抱抱mama?如果她死了,mama哭了,该怎么办?谁去安慰她?还有骆绎。不久前分别,她为什么没有去亲亲他的嘴唇?她多害怕啊。罗誉的死几乎毁了他的人生。她多害怕她也死去,他从此不言不语,不笑不痛,变成一具行尸走rou,流浪漂泊只为给她复仇,直至死去。周遥眼里蓄满了泪水,不断从眼角涌出,又不断再蓄满。她浑身抽搐着,全身的皮肤一片血红。燕琳抽着烟,冷眼看着,仿佛在跟她较量。刀三:“想通了就点头。”湿纸还在叠加,周遥惊恐地瞪着眼睛,泪水流了一汪又一汪,却死死地不点头。燕琳脸色越来越冷,刀三也咬了牙,窒息的痛苦是无人可以忍受的,可——最后一张湿纸贴上去。周遥眼底的泪倒干,目光骤然间焕散,和他们较劲的身体也失了力气,只剩一下一下条件反射地抽筋。刀三见状不妙:“把纸拿开!”燕琳:“谁敢!”刀三:“她死了,就拿不到LAND!”燕琳:“那就让她死!”……特警队拉网汇报,在村子里找了一遍,没看到可疑人物,可能都跑了,但也不排除夜色影响搜查。陆叙不肯松懈,在等缉毒警察的反馈。除非那头确认抓到逃亡的燕琳,不然这边绝不撤退。特警在祠堂里找到一部分玉石,但无法确认是否为走私,且数量不多。陆叙问西纳是否知道寨中窝点,西纳不知情:“骨干成员才知道,普通人一般都在祠堂集合。”受伤的三个便衣也相继被找到,送到西纳这边治疗。小李得知周遥被带走,十分自责。陆叙道:“大家不知道寨子里是这幅情况,准备不足,不怪任何人。没丢命就好。你们只有四个人,难为了。”小李意识到不对,慌道:“还有两个男人。跟骆绎一起。但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不见了。”陆叙猜到是姜鹏,道:“不用担心,他很机灵,不会出事,现在应该逃出寨子了。——西纳,骆绎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西纳看一眼挂钟,蹙眉:“照理说该醒了。但或许太累,要睡到早晨。”陆叙沉默了。以骆绎的秉性,一旦回了意识,会立即惊醒去找周遥。他左想右想都不对,跑到阁楼边,推开竹门。凉席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骆绎的身影?!“人呢?”西纳一愣:“我也不知道。”她立刻看门后,挂的长刀不见了。“那疯子!”陆叙又急又气,咒骂道,“他一个人能干什么?!这么多人在想办法,他就不能好好待着?!”身后,小李声音颤抖:“陆哥,他一个人……有办法。”陆叙回头。小李一脸惊恐:“我知道那两人去哪儿了。燕琳的儿子在村里。骆绎把她儿子绑走了!”……祠堂一角,窗户大开。微弱的天光从窗外投射进来。骆绎靠着墙坐在地上,唇色惨白。姜鹏蹲在一旁,沉默地抽着烟。燕琳的meimei被绑了手脚堵了嘴巴,瑟缩在角落。杀手守在她身旁。一行人刚才好不容易躲过搜查。只有淘淘,趴在草堆里睡得香香的,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姜鹏绑了人后,燕琳曾给meimei打过电话,但因姜鹏胁迫,meimei撒谎说不在村里,带淘淘回景洪了。燕琳骂了她几句,叫她好生待着,等她联系。骆绎叫姜鹏绑人时,想法很简单,一来不想孩子在交战中受伤;二来,万一那两名便衣没死,成了人质,可以跟燕琳谈判。却没想到……骆绎低下头,拿手撑住额头。姜鹏见状,叹气:“你身上还带着伤呢,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