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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是最无心机的苏琳琳,尝试救她的则是这群人里头心地最净的周遥。是巧合和意外,还是有人算准了赌一把?骆绎和陆叙谈判那天,陆叙问他,为什么出门不到两个月就突然返回稻城。他自然有他的目的。骆绎手指轻敲着座椅扶手,半刻后,他弯腰拉开书桌最底下的抽屉,从一摞书里抽出一个黑色的记事本翻开,本子里夹了一张照片。照片是在毕业典礼的礼堂门口,草地上全是花朵和彩带,一个男人淡淡笑着,一手抄兜一手搭着身边年轻男孩的肩膀。年轻人穿着蓝色的硕士服,抱着花和学位证书,警惕地看着镜头,一只手还紧张地攥着哥哥的t恤。那个孩子,说话总是慢慢吞吞的,很久很久才能说出一个句子。“哥,……我喜欢石头,……也喜欢泥土。……我想走遍这个国家的山川河流。”“哥,……我愿意把这一生都埋在实验室里。……不寂寞啊,怎么会寂寞呢?……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实验室里,……看着墙壁上挂满的遥感图。……我看着那些红色的……褐色的曲线,……就在想,……这片土地那么的美好。……不会孤独啊,怎么会孤独呢?……我们的国家,……每一寸土地……都深埋着天赐的宝藏。”“哥,我想绘制……最精确的国土资源图。……我想把现有的……矿石探测精度……提高十倍,二十倍。……铬、铂、金刚石、还有很多,……很多资源,贵金属矿石,有色矿石,我们有很多,……我们不缺,未来不需要受制于别的国家,……我们是有的,……只不过受困于现在的技术,……没有被大量发现而已。……总有一天,我要绘出最精确的……国土资源图。”“nd,一切都是大地的恩赐,就叫nd。”……自杀?呵,他的弟弟怎么会自杀?骆绎回过神来,发现手指已无意识将烟捏得稀碎,烟头烫到了手竟也毫无知觉,被他生生捻灭。他丢掉手里的烟,拿纸擦了擦手,从烟盒里重新抽了一根含在嘴里点燃。这几年来,他调查得知,那尊佛塔至今都在丹山手里,没有找到买家。不是找不到,而是无意买卖。骆绎越来越开始怀疑,所谓的佛塔和他的身败名裂不过是个引子,“丹山”的目标是他身后的罗誉和nd。关于罗誉的死,阴谋论有很多,他这个当哥哥的,周启道教授,全都牵扯了进去。目前他还不知道真相,只有一点很确定。罗誉不会自杀。骆绎认为,丹山盯上了nd。所以得知和nd研究有关的周遥来稻城时,骆绎赶了回来。如果周遥安然无事,那他的推测就错了,反之亦然。但骆绎越来越相信他判断对了,不然丹山不会急于让吴铭除掉他。毕竟,如果吴铭只是因为造假被发现而想害骆绎,他既没那个财力和势力,也没那个胆。那天陪周遥买衣服,骆绎特意让阿桑发现他还活着,没被姜鹏搞定,只怕吴铭不得不很快又要出手。没法在洛克线上动手,地点就只剩——这家客栈。很好,恰巧陆叙也在客栈,正好摆出证据来给他看。骆绎咬着烟,微皱起眉,准备阖上黑色笔记本,却又翻到另一页,是那张大头贴。罗誉唯一的一张不太正经的照片。照片里的年轻男孩有些紧张拘束地低着头,眼睛却偷偷在往镜头这边瞄,嘴角有一丝不太熟练却隐秘开心的笑容;他看的方向应该是大头贴屏幕上他身边的女孩,女孩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月亮,两只手“v”字举在头上,比着一对兔子耳朵。男孩腼腆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哥,我好像,喜欢她哦。”“那就跟她表白啊。”他说。“你,能帮我么?”他笑了:“这种事我怎么帮?要自己去。”“……嘿……”男孩低下头,搓着手,“……那我等,nd一期一阶段测试成功了,跟她讲。”……“还是等,nd一期二阶段测试成功吧。”……“还是等三阶段测试成功吧。”……而如今,按罗誉生前列出的时间表推算,nd项目一期已接近尾声,即将迎来第九阶段的测试。一旦成功,后边的二期三期等一系列进阶研究都将飞速发展,势如破竹。骆绎阖上笔记本,把它放回原处,关上了抽屉。他抽完半支烟,思绪从刚才的游离中回了过来,回到现实。慢慢的,骆绎又想起了昨晚。他想起她湿润的眼睛,柔软的嘴唇,还有小孩子般牛奶的香味。他再度闭了闭眼,夹烟的手指用力摁了摁太阳xue:“啧。”正叹着气,身后传来敲门声,骆绎莫名头皮一麻,手指条件反射地一松,半截烟和烟灰掉在桌子上。骆绎:“……”他吸一口气了,回头,明知故问:“谁?”门外的人不回答,安然等待的样子。骆绎唇角勾起,呵,小丫头骑他头上来了,他问话她也不回答了。他把桌上的烟捡起来扔进烟灰缸,起身过去拉开门,语气不太好:“问你话听不见,没长耳朵是吧——”话里的尾音消弭下去,他眼里一闪而过怔愣,转瞬即逝,恢复了平静。一个美丽性感的女人半倚在门边,红唇含笑,歪头看着他,杏儿般的眼睛里眼波流转。“跟谁发脾气呢?绎哥——”燕琳轻抬着手指,指尖烟雾袅袅。她略略含笑,眼睛笔直注视着他,朱红的唇慢慢启开,隐约窥见粉舌,悬在半空的玉手收回来抚上红唇,轻轻吸了一口烟。魅惑极了。骆绎平静俯视着她,表情风波不动,半晌,笑了一笑,道:“燕总怎么有空跑来这儿?”“你说呢?”她上前一步,不轻不重地撞开他的胸膛,拖着行李箱进了屋。骆绎被她撞得侧了侧肩膀,在门口站了几秒,关上了门。燕琳脱了外头的裸色大衣扔床上,里边一件墨蓝色的紧身裙,身材玲珑有致。她斜倚在桌边,手腕搭在烟灰缸边点了点烟灰,问:“你有关心我的动态?”“怎么说?”骆绎靠在柜子这边,和她保持着距离,顺手抄起柜子上的烟盒。“不然怎么知道我开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