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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春风楼的琴师做什么?”圣帝随口道:“他欺负我,我绑他解解气。”林陌叹口气,那样子像极了对她胡作非为束手无策的太乙真人:“师姐,谁敢欺负你呢,快把人家放了吧。”圣帝瞪他:“凭什么,你身为我的师弟,怎能帮外人说话。”计蒙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眉头直跳:“杜若,你确定他这个样子,能带着我们出去?”盘瓠干呕够了,直起身子擦擦嘴:“他在幻境里呆的久了,记忆混乱,每月只有几日是清醒的,估计你们需要等上七八天才能等来那个智慧超群可解阵的林尊主。”计蒙冷颜擎着刀,盘瓠呜呜两声,又张不开嘴了。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第17章城上寒四人随林陌上了山,茅草屋简陋,大堂中间架着红泥小火炉,众人围炉坐,端茶相顾无言。林陌喝了药,气色见好一些,搬了蒲团,坐到圣帝身侧,歉然道:“寒舍鄙陋,只能请诸位吃些粗茶淡饭,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见谅。”圣帝起身给林陌盛饭,微微眯眼道:“知足常乐,若是谁嫌弃,就出屋待着,晚上睡黄土地盖碎石子。”此言意有所指,盘瓠咳嗽两声,敛下挑剔的目光。月圆星满,众人铺席休息,圣帝辗转不觉困意,便爬起来坐门边赏夜景。山高月小,山下城镇打更声响,咚咚咚咚,已是二更。幻境里虚实难分,景色变换不寻常理,山间一更一换景,草长草枯,一夜春落夏去秋转冬。二更天,雨打梨花春山青;三更天,夏木阴阴蛙乱鸣;四更天,萧萧枫叶遍地红;五更天,平沙飞雪万里冰。“好冷,好冷”纯禧搓着手走出屋,看见空中飞雪,怔住,揉揉惺忪睡眼,“昨日不还是春天吗,难道我一觉睡到了冬?”“幻境里的景象斑驳陆离,瞬息万变,春秋不过弹指间。”盘瓠披着斗篷晃荡出来,艳丽一张脸好似雪中一束梅。圣帝凝神眺望山下,神色愈发凝重,站起身,抖下半指高的落雪:“人都起了,那就下山吧。”“下山?也是,六七日在山上待着只能扫雪,还是下山寻寻乐子,打发打发时间。”盘瓠眯眼往山下看,不见万家灯火,只见冲天的浓烟,“呦呵,山下还真是热闹呀!”计蒙捧了一把雪水洗脸,持刀近前:“山下这是着火了?黑烟滚滚的。”“着的是战火,冒的是狼烟。”盘瓠指指屋,“圣帝,下山还捎上林尊主吗?”“你说呢。”圣帝盯着盘瓠身上的斗篷,“把你身上的蓬蓬衣拿下来,给纯禧披上。”几人快步下山,山下静寂,一场雪落,昨日的繁华市井全无踪迹,彩绘门户、馆阁楼台坍塌成废墟,蔓蔓野葛长满道路,极目远眺,唯见黄尘飞扬,白雪纷飞。三两孩童在碎石乱瓦间掷着沙砾,口中念念叨叨:“朔风急兮城上寒,角弓鸣兮草木残,雨萧萧,雪霏霏,苦战惟愿裹尸还。”满目疮痍,纯禧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这,还是我们昨日走过的地方吗?”盘瓠瓮声瓮气道:“当然不是了,这里荒凉凉阴森森的,鬼气盛行,全天底下阴气这么重的地方只有一处,上河。”“上河,不是禁地吗?”纯禧捂住嘴,声音越说越小。“都成禁地了?”盘瓠瞪瞪眼,耸肩,“也是,连一只鬼影都瞧不见的鬼地方,留着也是祸害,还是封死了心安。”圣帝看向城楼,城楼上,众军着铁甲,沉默望着城下。山嶂几千重,城南城北皆是峰。圣帝身为曾经被派来攻城的将领,对于这座城有着深刻的研究。上河的城墙非方非矩,借山势成一个山字,伸出的一道城墙为实心,调兵遣将亦只能在城头进行,远可攻敌首,近可攻侧翼,若敌深入,则可将其拆为两股,分而击之。四门之外尚建有瓮城相守,地道的关防深锁,固若金汤。此时,上河尊主不在,坐镇中楼,同众父老乡亲披甲侯敌,居高指挥的将领,正是林陌的叔父,林谓,林正言。计蒙看着中年男子坚毅的面容:“上河守军不足一万,一万之中又有不少老弱病残,反观阴司,派来攻城的精锐部队就有六万,林谓竟能将其挫个七零八落,当真是奇才。”圣帝不以为意道:“阎王把尹平这个软蛋派过来,就已是输了一半,尹平临阵畏缩,主将惜命,手下将士自然战意锐减。”盘瓠插嘴道:“派尹将军来也挺好,尹平,自正则,正言对正则,多相称。再说尹将军也算不上是脓包,毕竟像您这样傻乎乎提剑带头冲的大将着实是少数。”圣帝瞥他一眼,淡淡道:“哦,我方才在阵外,可看见了盘将军您带头杀敌的英姿啊,一人策马,众军不动,身先士卒的精神当真令人感动。”盘瓠不在意的笑笑,说起别的:“不过这上河也真是倒霉,土地贫瘠吃不上饭,隔三差五还被河水里的凶灵恶魂闹一闹,等上河水镇不住这些玩意了,还要被好些地方的冤家债主压着去陪葬,说起来,林尊主不回来倒好,一回来”计蒙将刀鞘一横,拦在盘瓠眼前,冷冷道:“闭嘴。”盘瓠翻了翻眼,把刀鞘弹开一些,拿袖子捂住嘴,学着林陌的样子咳嗽两声。圣帝同计蒙感慨:“我原以为盘瓠是个闭门搞创作的冷美人,谁想到竟这般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