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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但她感觉自己因为没有作为也成了帮凶。所以她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眼睛里含着泪花。“雾,珍姨是怎么想的,你应该清楚。”珺雅走向张雾并试图缓解眼下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她很关心你的情况”。“关心什么?”张雾突然发话,但是仍旧背对着他们,“关心我是不是会在网络上乱说话”?珍姨默然,并且感觉到了一股悲哀,但是这股悲哀的产生她又早有预料。“珍姨是真正关心你的人,你不应该这么说。”珺雅说,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总还能保存着理智。张雾冷笑一声。珍姨:“没事。张雾,我知道你受了太多苦,这是……我也有罪。从我知道有你这个侄子开始,我就应该努力为你争取你的权益,但我没有这么做,我还是眼睁睁看着……看着他们极力否认你的存在……我有罪。”“你们到底是怎样待人的呢?”张雾突然问出这句话,“动我利益,虽亲必诛,是吗”?珍姨再次默然。“我从不为我自己和这种人有关系而感到骄傲或者庆幸。”张雾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和悲哀,还有一种“恨”。“相反,我感到耻辱,并且这种耻辱使我整个三十年都充满了无法摆脱的自卑感!”他变得激动起来,仿佛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珍姨,而是张楚雄。珍姨:“我不能说自己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但我能感觉到你说的那些……所以,我一直都觉得愧疚……”“好了!”张雾生硬地打断珍姨的话,“现在这一切终于都无法逃避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的话,让我去见张楚雄”!房间里安静了。珍姨和珺雅的脸上都呈现出惊愕的神色。张雾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难道你们不希望这件事有个结果吗”?他直直地看着珍姨:“你不是说感到愧疚吗?现在,我要和张楚雄见面,只有你能帮我”!使珍姨感到震惊的不仅是张雾提出的想法,还有张雾脸上的表情。他瘦削的脸像戴上了一副黑皮面具,面具上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愤怒。“现在没有人能随便见到他了,连我可能也不容易。”珍姨呼了口气说。这倒是实话,自从于小娟出事后,江慧心就严格控制靠近张楚雄身边的人,除了他的直系亲属和医院认识的医生护士外,不放人和人与张楚雄见面。“他是古代的皇帝吗?”张雾嘲讽着笑道,“就算是,你肯定也有办法!如果你真的是关心我的人,看到现在这出黑白颠倒的闹剧而无动于衷,那请不要到这里来惺惺作态了”!张雾一句话比一句话更锥心,这让珍姨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她也知道,如果张雾见不到张楚雄,那他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珍姨看着张雾,想起了三年前的冬天在禾田外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同样的落寞和凄凉,但却没有现在这般愤怒的表情。而造成眼前这一切的,不是这个“自卑了三十年”的年轻人,而是她的兄长、嫂子,甚至包括她。因为如果她肯光明正大地站在媒体面前证明张雾的身世,张雾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然而她还是做不到。想到这里,这个一直追求着“自由平等”思想的女人犹豫了,是的,张雾说得对,只有她可以让他见到张楚雄。“我答应你。”珍姨说,“想办法让你和他见面。但是我有一个请求,我必须在场”。张雾又冷笑了一声。第54章见面敞亮的病房里干净而又安静,药水的味道轻轻地弥漫在房间内。这是一个和往常一样宁静的早晨,医生刚刚来查完房,护士也刚来加过药。张楚雄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这两天他觉得身体好转了些,生活也从上周突然而起的风波里再次获得了平静。虽然医生已经告诉过他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他还是觉得生活能够多过一日就好一日。毕竟,他自己经营起来的义利集团的商业帝国还没有给他更多反馈;毕竟,他觉得儿子张振英还需要些锻炼。但是现在,他不能去劳心想这些事情太多。医生说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疗养身体。每一棵树在变成老树的过程中都要经历许多磨难,被其他植物寄生、受到刀斧的伤害、甚至被台风摧折,但是只要能挺过这些磨难的时候,与受到的伤害平衡共存,那么老树就依然可以继续生长在天地间。想到这里,张楚雄轻松地舒了口气。他开始感激妻子江慧心为他做的事,虽然在处理张雾的事情时她擅自做主,但毕竟她让自己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得到了宁静。胞妹张楚珍走进来了,她刚刚在门口碰见了侄子张振英。今天上午本来该是江慧心在这里陪护,自从于小娟出事后她每天都会到这里陪护,但是今天恰巧她有事要办,所以张振英请了半天假到医院来。张楚珍对她的侄子说:“我来陪着吧,你上班去。”张振英说了几句客套话,但显然他也更愿意离开这里去上班。所以两个人很快就合拍了。张楚珍进来时,张楚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自从上次于小娟闹事时她走后,病房里就很少看见她露面,甚至于江慧心还提醒过张楚雄,“特殊时刻要注意和楚珍说的话”。显然,他们兄妹之间已经有了嫌隙,并且这还是他们兄妹之间都心里有数的。张楚珍说了几句探望病人时例行的问候话,张楚雄也例行地按“问题”回答着。兄妹之间一问一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张楚雄在接受某个记者采访呢。问候了几句后,张楚珍借口出去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这“医生”就是张雾。张楚珍陪同张雾进到病房后就到了病房的隔间去,在那里仍然可以听见病房里的人说话的声音。这是这对父子人生第一次见面。然而张楚雄却还不知道他面对的是谁,他以为那只是个普通医生。“又要做什么检查吗?”张楚雄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人问,他的语气很平静,丝毫没有想过这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和他一样是个病人,今天是来寻找治病的药方的。张雾站在离他床头还有几步远的地方。他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像一个穿着长袍的悲哀的侠士。病床上的这张脸他早就在电视上看过多次,并且深深地把它印在了心里,因仇恨而引起的深刻远比因爱而引起的深刻得多。张雾没有马上说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首先要说什么。“医生?”张楚雄又叫了一声,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