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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周围即使在雨夜中依旧鲜艳的花朵。嗯,对了,还有一个穿着燕尾服和自己打扮颇为相似的稻草人。看来,这是个园丁小姐。独自一人居住在这么偏僻地方,远离了人群,是为了掩藏什么东西吗?这样的园丁小姐格外会有被审判的价值,说不定在她那张娇小的皮囊下会掩藏着可怖的罪恶。杰克在面具下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想想真是令人期待,园丁小姐。真期待你被审判时,那张小嘴会发出怎样令人愉悦的哀嚎。园丁小姐,好好享受最后的日子吧。你就是我下一个审判的目标。第二日,雨停了。常年阴雨迷蒙的伦敦终于迎来了它少得可怜的晴天。从床上醒来的艾玛揉揉酸痛的后颈,想起昨晚看到的场景,匆忙套上雨靴向稻草人先生跑去。眼前的一切和昨晚那副地狱般的场景截然不同。凝在草叶上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稻草人先生的礼帽依旧好好地呆在它本来应该呆在的位置,没有血渍没有泥土的痕迹。“啊!”艾玛发出小小的惊呼。雨夜过后,原本含苞的玫瑰此刻完全绽放,毫不吝啬地展现它的美丽。“稻草人先生,你看你看,玫瑰花开了,你喜欢吗?”欢欣雀跃的艾玛将昨晚所见的一切当成一个噩梦抛在脑后,兴奋地与稻草人先生分享自己的喜悦。迟钝的园丁小姐看来没有发现稻草人先生的礼帽变得格外精致。她更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杰克也不知道这是盯着那位园丁小姐的第几天。从一开始他如影随形地跟随着她,想要看到她在不为人知的时刻露出被她掩藏住的黑暗。然而,他只看到在阴雨迷蒙中,园丁小姐小心翼翼地为着那个丑兮兮的稻草人打伞,笑嘻嘻地为它讲着最近的趣事,和它分享着自己的小心事。他只看见,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戴着草帽的园丁小姐笑眯眯地为玫瑰修剪枝条,灿烂的笑容让她鼻翼两旁的雀斑都变得非常可爱。她干净纯粹到就像是被上帝眷顾的安琪儿。他怕是疯了,疯到居然嫉妒一个稻草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嫉妒着那个稻草人,嫉妒着它能够拥有园丁小姐的微笑,嫉妒着园丁小姐给它的关心。在黑暗中挣扎许久的他,园丁小姐的微笑带给他的温暖无异于进行审判后给他的满足感。似乎只要看到园丁小姐的微笑,他就能感觉到压抑在心上的黑暗被驱散。如果那样的微笑和关心是他独自一人的该多好。可是他知道园丁小姐现在一颗心都挂在那个该死的稻草人身上。稻草人,稻草人,稻草人!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稻草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哪怕会因此失去园丁小姐的笑容。不过没关系,他会替代那个死物重新让园丁小姐绽放笑容。但是,如果园丁小姐会是一只妄想逃离他身边的夜莺,那么他就要狠狠拗断她的翅膀,让她只能在他的掌心婉转哀啼。几日后,向来安分守己的好公民——艾玛伍兹小姐被一群警察围在了她的小木屋,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肆意践踏着她精心呵护的花园,玫瑰花瓣被他们的大脚碾碎。而她的恋人——稻草人先生被他们“杀死了”,他们将他开膛破肚,露出了被茅草包裹住腐烂的内脏。而那些内脏听他们说是开膛手杰克寄来的信件中提到的内脏。她的稻草人先生,她的花园,她的玫瑰,这一切都被他们毁了!艾玛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似乎有着谁的低语,“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像是魔咒一般,她拿起了用来修剪枝条的园艺剪。“呼哈—呼哈—”艾玛随意将手中沾满血液的园艺剪扔在地上,用袖子抹去溅到脸上的血迹。杰克解除了隐身状态,递给她一块绣着玫瑰的手帕,低沉的嗓音带着难掩的喜悦,“好女孩儿,你杀人了。”现在你也染上了鲜血,背负上了罪孽。艾玛没有接,用那双翡翠绿的眸子死死盯着杰克,“你,就是杰克先生吗?”是你把那些内脏塞进我的稻草人先生肚子里的吗?杰克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将手帕塞回口袋,行了个脱帽礼:“能被你知道真是我的荣幸,园丁小姐。”“艾玛,我叫艾玛伍兹。”艾玛直视着杰克的红眸,翡翠绿的眸底氤氲着一团浓雾,不再澄澈。杰克忍不住轻笑出声,“我的庄园需要一个园丁,不知道艾玛小姐是否愿意为我打理庄园?”忘了那个该死的稻草人,只为我一个人欢笑,歌唱。她是安琪儿又如何,现在,他不还是将她从上帝那儿抢走了。艾玛重新扬起之前他看见过许多次的笑容,“好。”杰克先生可是个好人呢,为她的稻草人先生装了一副人类的内脏。虽然这次稻草人先生损坏了,但是呢,她会把稻草人先生修好的,会让他更像人类的。稻草人已经不在了,你也已经被通缉,无处可去。那么,就这样乖乖留在我身边,笑给我一个人看好了。然后,园丁小姐,不对,是艾玛小姐,请和我一起堕入地狱吧。☆、Okaeri,mysir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荒草丛生的庄园,破败的铁门。没有了阴沉的天空,压抑无比的气氛。没有了一直盘旋在头顶令人生厌的乌鸦。没有了胆战心惊的逃脱日常。心脏也已经很久没有狂跳过了。好像只是一场格外真实的噩梦,一场由那张诡异的邀请函带来的噩梦。梦醒了,所以生活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平静无波,没有任何不同之处。不对,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她宝贝的小工具箱不见了,那可是她像重视稻草人先生一样重视的东西呀。还有啊,依旧像以前那样疼爱她的爸爸回来了,爸爸还带回来一大笔钱,他说这是他寻找到的宝藏。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宝藏啊,她在乎的是爸爸。重新回来的爸爸,大半张脸都缠上了绷带。爸爸骗她说只是小伤而已,可是她知道的,那下面那样骇人的烧伤是不可能会好的,因为她偷偷看见过。爸爸回来了,他们有钱了,她也可以尽情打扮稻草人先生了。这一切应该让她感到幸福才对。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不知什么时候空了一大块,她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应该是自己的恋人。她不记得她把他丢在哪里了。他好像和稻草人先生一样高高瘦瘦的。他好像很喜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