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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疲倦地挥挥手,“别折腾,炎帝大典之后就离去了,这个我感觉得到。我找你是说说今日的行刺,四方诸部对于我们轩辕部如今的地位还有怨言么?在盛典上遇到这件事,可对我们名声不好,虽然神农部那个叫刑天动手很是迅猛,好歹帮我们挽回了一点颜面。”“怨言那是一定有,不过那个红日也就是夸父族剩下的流民里最冲动的少数几个吧?大王不必挂怀。”风后说:“等到查清了这件事,扫平夸父部的残余就好了。”“他很像那个大夸父。”黄帝说:“那时候大夸父作乱,有人说他是个英雄。”“好在他不是很像炎帝。”风后想说句轻松点的。“我觉得会有的,我有些担心。”黄帝心情低沉,“总在那些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些恶苗在慢慢地长,我们一不小心,就长成大树了。”“大王是担心起那些质子吧?”风后理解了。“对,很快四方诸侯都要回归本部,下一次玄天大典是十年之后了。现在我们应该考虑那四个麻烦的质子?找地方把他们都打发了,我看着他们老是有卧榻上养虎的感觉,尤其是那个叫蚩尤的。”黄帝想起那个会暴走的孩子,心绪不佳,他今天其实特别留心看了蚩尤,蚩尤被行刺吓得眼泪流了出来,这好歹让黄帝安心了些。“臣倒是打探过了,神农部质子平时号称涿鹿城中的一霸,可是胆子奇小,跑得奇快,这种人要是有造反的本事,大概乌龟也能上树了。”风后说:“大鸿说的那事情,大概是这孩子有炎帝的血统,所以力气大得不比寻常吧?”“其实,我也是他没什么英雄相,”黄帝背着手踱了几步,“我看到他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有点不安。也许,是他太像炎帝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他哪里像,不过在那群质子中,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炎帝的子孙……十七年前的战场,你还记得吧?”风后眼里掠过一丝阴翳,躬身垂手,“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办理。容臣一个月之后回报,四部质子不会久驻涿鹿了。”“嗯,不要给人落下口实。”黄帝思索片刻,忽然又问,“那四部质子中是不是有一个喜欢穿白衣的公主?”“是,大王好记性,那是少昊部的云锦公主。”“留下她。”“是,不过,”风后有些犹豫,“大王这次不怕养虎为患了么?”“就算是老虎,也是只小母老虎,没那么可怕吧?”黄帝说:“我喜欢好看的小母老虎。”“我是有些担心这只小母老虎,激怒了您家里那只,”风后双手在胸前比了个爪形,“大母狮子。”“随后找个机会做掉他们吧。”风后临去的时候,黄帝在背后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但是也别留着麻烦。”“了解了。”风后说:“有个地方,去过的人还没有回来的。”第十八章别离涿鹿城北阿萝的小酒肆里,刀柄会的弟兄们和云锦正一起喝酒。“蚩尤,你那时候是真的害怕么?”醉醺醺的蚩尤立刻点头如捣蒜,“不害怕我为什么要坐在地上流眼泪啊?”“我看你死死盯着红日的头,被你当时的神色吓死了。”云锦跪坐在蚩尤的身边,声音还在微微颤抖,“你当时使劲地捏着我的手,神色那么吓人。”“喔,”蚩尤耸拉着脑袋伸手到云锦面前,“如果你觉得被我捏痛了,只好让你捏一下了。”“我不怕你捏我啊,我当时也很害怕的。”云锦的声音越来越低。“你是女孩子,肯定怕了。”“我是怕你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蚩尤愣住了,眼睛里蒙眬的色彩渐渐退去,一对漆黑的瞳子清晰起来,清晰得古怪。云锦惊慌地拉住了蚩尤的胳膊,在他的眼神下不知所措。“你这么关心我,真是死也值得了!”蚩尤拉住云锦,扁起嘴很严肃地说。云锦脸一红,摔开了蚩尤的手,“谁要你说这些了?”“公主,你不必问他了,他不会说的。神农部的少君可不像小时候那么老实了,他这么大的时候,”魑魅倒悬在椽子上,用手比了个高度,“还是比较可爱的。”“人又不是妖精,总会长大的嘛。”蚩尤反驳说。“所以现在看透这个人可不容易了,”魑魅幽幽地叹息一声,翻身跳下来坐在蚩尤腿上,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你看他昨天一天满肚子心事,可我昨天晚上逼问他到清晨,他还是一个字都不愿说。”云锦脸色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神色,静了很久才小声问:“那……昨晚你在哪里问他的?”“他屋子里喽,我经常去啊。”“你经常去么?我可是从来没去过的……”云锦垂着头说。“公主你不要担心,什么也没有发生,少君没有和妖精战衣大战,只是不停地重复说我困了我困了我白天真的是被吓到了,好怕怕,就这样。”在角落里和共工赌喝酒的刑天忽然喊,“自从那个小妖精老是夜里去sao扰少君,他就开始跟我睡一个屋子了。我在旁边看着呢。这个家伙非常在乎他的名声,大概是准备把他伟大的初夜留给他的老婆。”云锦脸上烧得很厉害,头低得更深了。“要是没有刑天就好了!”魑魅娇媚地轻笑,挑逗般盯着云锦看,“我和少君大战,没日没夜。”“谁跟你大战?”蚩尤比了个鬼脸,“魑魅你觉得我是个冲动得会跟红日一起往高台上冲的叛逆青年么?”“我不知道,”魑魅脸色忽然一冷,又翻身倒悬在椽子上,“公主才会关心这些,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啊,”蚩尤歪了歪嘴,古怪地笑笑,“那红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跟着他往上冲呢?我们神农部都是顺民了。”蚩尤转身去看刑天,刑天正和共工赌喝酒,共工喝一杯,刑天喝三杯。刑天似乎已经醉了,刑天完全清醒的时候不算很多,所以蚩尤老是分不清什么时候他在说酒话。那天蚩尤躺在槐树下睡着的时候,炎帝就悄悄地离开了涿鹿,而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刑天一双大眼。刑天又回复了平时的样子,两个人就像平常一样溜达着回城了。“刑天,到底十七年前有什么呢?”“其实我也记不清了。少君你想,十七年,很长很长的。”“那……你为什么会那样?”“人喝醉了总要发酒疯的啊,要不然为什么喝醉?喝醉了,就要什么都不想,去发酒疯……”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念叨着,走向暮色中的涿鹿城。现在刑天和共工两个人大口喝酒,都有半醉了,可是两个人还在继续喝,赌的是谁先喝醉谁付酒钱。刑天觉得这样比较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