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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公孙轩辕了,他非常勤政刻苦,老兄弟们也该学他的榜样。打江山难坐江山更难,黄帝在五千年前就明白这道理。“奇怪,茅房里怎么有一股酸腐的味道?”黄帝刚刚蹲下来就抱怨了一声。“大王,真是巧啊,微臣有幸。”旁边的黑暗里有人诚心诚意地说。黄帝悚然,“幻觉?一定是幻觉!我记得我派仓颉去教质子读书了!”仓颉是黄帝的噩梦,这家伙是涿鹿城里第一号相信黄帝会千古流芳的人,他于是发明了一个叫做“起居注”的新东西。按照仓颉的想法,神圣如黄帝这样的人,吃喝拉撒睡女人都要记载下来,留给后世的明君作为参考。所以仓颉会在任何黄帝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诚实地一笔笔记录,多年以后,仓颉的后代们有一个统称叫做历史学家,但是他们没有祖先的cao守,不再执着于等在茅厕里获得第一手材料,而是信笔胡写,“为尊者讳”。所以黄帝经常相遇仓颉于茅厕中,因为他如厕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仓颉有很多东西能记录。黄帝无法拒绝仓颉,因为他已经成为涿鹿城里万人关注的焦点,很多人都等着看仓颉新出的起居注,和多年之后人们抢购八卦周刊差不多。仓颉也会稍稍用些曲笔美化一下黄帝的形象,黄帝知道这对于他也蛮重要。但是黄帝不相信自己会流芳千古。“仓颉……不是你吧?”黄帝轻轻把手拢在耳朵上等待回答,不安地笑,“哈哈哈,不是你吧,可千万得告诉我不是你哟!”“大王真是英明!你就猜中了!”“哎哟!”黄帝的脑袋耸拉下去。“大王你没事吧?”“还好,就是听见你的声音有点腿软,要不是我行伍出身多年戎马,已经给你吓得掉坑里了。”“大王老当益壮,后代明君都该如此。”茅厕里幽幽地吹着小风,仓颉蹲在黄帝的身边大书特书。黄帝也蹲着,攥着团用来清洁的干草,一手托腮,翻着白眼儿。“喂,仓颉,我们的质子没有都逃跑吧?”“没有!绝没有!他们都在学写赞颂大王的诗。”“他们的诗已经写得很好了么?你没事可做么?”“有个叫做风伯的比较出色,其他人还要等我教导他们。”黄帝摊摊手,“你既然有事情做,为什么还来茅房埋伏我?”“唔,除了记录大王的起居,我这次是来和大王讨论庆典的事。大王你还记得这件大事吧?这可是四方部族来朝的大日子,我们该办成什么样的规模呢?”“规模?”黄帝来了点精神,“庆典是好日子。当然要大!要气派!要风光!要有各色瓜果,漂亮女孩儿唱歌跳舞,先酿它一千斤老酒,再砍两百头肥猪,架了火烤起来,大家尽兴!怎么能把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喝晕了怎么好。”“臣是说四方部族来朝,祭祀天帝的五方玄天大典。”“五方玄天大典啊?我还以为大庆战胜神农部十六年呢。”黄帝失去了兴趣,他对于这种外交性质的庆典没有太大的兴趣,在外人面前他得维护自己的威仪,很是辛苦。他想了想,“就交给你去负责吧,越体面越好。还有,我要穿一身新甲胄参加,请巫师为我祷告上苍,取铁铸甲。”“好,臣都记下来了。”仓颉连连点头。“记下了你还蹲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做事?你是拉肚子么?”黄帝等了很久,看仓颉也不动作。“臣正在努力……蹲太久麻了。”仓颉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早晨,涿鹿城里下了今冬的第一场细雪。几千年前的黄河流域没有今天那么冷,寒冷的冬季只是短短的两个月。这两个月一不能耕种,二不宜出门,涿鹿城的人们多半猫在家睡觉。酒鬼们会泡在暖融融的酒肆里,喝得醉醺醺,有些酒鬼出了酒肆在雪地里一躺就直接睡死了。丞相风后心里很是高兴,这样到明年开春城里就会少一大批酒鬼。所以他也在家里喝酒庆祝,畅想自己将涿鹿城变成一片没有酒鬼、没有懒虫的乐土,人人勤苦,城市一日日地繁华起来。“风后有理想。”这是黄帝对他的评价。但涿鹿城偏偏有一群没什么理想且整天无所事事的家伙,他们是风后最大的心病,这些人叫做“质子”。此刻学舍里烧着暖暖的火盆子,铺着苇席的地面上四仰八叉的躺满了质子和他们的侍卫,多半还没从昨夜的宿醉里醒来。而醒着的也没有打算读书,书简和墨笔扔得遍地都是,一帮人聚成一团,中间一个满头大汗的摇盅儿,摇得相当卖力。“单!单!就押单!”“双!双!双!开双开双!”“妈了个巴子的我押小!我就不信你能连开十二把大!”这是一个输红眼的。“切!你不知道昨天神农部的刑天连赌十六把小,最后把随身家伙都输掉了么?”摇盅的少君带着睥睨群雄的豪气,“这赌桌上啊,管你是少君还是神将,总之就是愿赌服输!下好离手下好离手!”据说夫子昨夜蹲坑辛苦,现在感觉不到腿在哪里,所以学舍里就是联欢的好日子。白衣胜雪的云锦跪坐在席子上,有些局促不安。她周围一圈都是少君们痴痴的目光,温柔的眼波如春水般流淌。“一个个说,一个个说。”云锦说。“云锦公主,你上个月说身体好了就和我去郊外采野花。可你已经放了我半个月鸽子了。”一个少君用怨尤的语气说。“可是现在是冬天诶,郊外没有野花,”云锦尴尬地说:“下一位。”“我这事情公主你可赖不掉了。”下一位少君眉飞色舞,“公主可是答应要和我去尝尝我们家自酿的好酒的。”“啊?我说过么……”女主角用手指绞着自己的长发看着屋顶,露出天然呆的表情来,“诶?好奇怪,怎么就完全想不起来了呢?”“公主,你居然忘记了!呜呼,好生的绝情!”少君拉着云锦的袖子。“喂!小子,命里不带桃花要怨你爹娘,看你长得蛤蟆样儿云锦公主不肯跟你约会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不要拉拉扯扯。绝情怎么了?绝情你去死啊?”有人嚷嚷。“唉!生无可恋,让我的人生就这样吧,春天河开了我就去跳河!”“要去趁早,你还在那里啃大饼做什么?公主,别理他,让他去跳,他游泳好着呢!不过公主,”使劲挤上来的质子是个粗犷派,黑且圆的鼻孔里支愣着枪戟般的鼻毛,满脸诚挚,“公主对我可不会忘了吧?我帮公主写过诗交过作业呢!公主答应过说若是我帮这个忙,就与我共游若水的!”“是写‘那三春紫色的小雨点淋在我柔弱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