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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谁也没说破,谁也没拆穿。到如今,一道墙隔开了两个人,不要说相见不易,就算是见了,又怎么样呢?崔昱不清楚,他却知道,祖母是铁了心的,弟弟和成娇,绝不可能有未来了。但是他不一样,他的未来,一定要有薛成娇。从前克制自己的情绪和感情,现在离开了家,再也不需要在人前克制了。他想给成娇挣出来凤冠霞帔,想给成娇最闲逸雅致的生活。就算他是崔家的宗子,他也想把成娇,留在自己的身边了。也许是心念动了吧,此时的崔旻,满眼皆是温柔,嘴角微微上扬,笑的儒雅又俊秀。不多时,他伸手关上了窗,回到屋中,提笔写下书信一封,朝外面喊了一声京墨。京墨很快推门进来,低着头问怎么了。崔旻手中的信已经封好,朝他递过去:“送回应天府,送到高家去。”京墨楞了一下:“爷是说高家吗?”崔旻嗯了一声,眼底笑意未散:“对。”京墨没再多问,接下了信,又出门去了。崔旻想,他是该更谨慎些,更努力些,这两年要在京城站稳脚跟,两年后会试若再能拔得头筹,然后就再等一年,等他的姑娘出了孝,就可以议亲了。再说应天府内。崔家四房之中,钱老恭人颤着手,手里的茶盏也跟着抖个不停。崔溥坐在堂中,神色无奈又懊恼。母子二人静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钱老恭人先开了口:“这么说,这事儿又没指望了?”崔溥点点头,又转了话锋:“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钱老恭人一怔:“还有别的不成?”“这事儿太蹊跷了,”崔溥捏着扶手,手收紧了些,“宫中有了这样起起伏伏的事情,一切没有尘埃落定时,我们怎么会收到信呢?京城如今是人尽皆知,闹的满城风雨,这不像是陛下以往的作风。而且中宫被禁足,这可是大事儿。”钱老恭人听到此处,才嘶了一声,像是刚发觉事有不对一样。“那你的意思呢?”“儿子也在官场这么多年了,只怕陛下是要对甄家下手。”钱老恭人一惊:“好好地,动甄家干什么?”她说着又半眯了眼,“你也不要说我见识短,甄家是好动的吗?昭宗皇帝钦赐的丹书铁券,只要不是谋逆大罪,那就是最好的护身符。就算是陛下,也不是说动就动了他们家的。”崔溥皱了皱眉,似乎有话要说。钱老恭人一摆手,又说道:“咱们这些世族,牵一发而动全身,依我看,陛下未必要拿甄家怎么样。”崔溥心说还真不一定。如甄谈这样的人家,固然是看起来屹立不倒。可实际上如何,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陛下不会重用他们,这一代过去,风光也就不剩下什么了。“对了,”钱老恭人微一扬眉,眼角挑着看崔溥,“前些日子你不是说,陆秉均告了半年的假,打算到应天府来看看你?”崔溥嗯了一声:“他是告假要回乡,顺路转到应天府,带着靖淇一起的。”“等他到了,就别进府了。”崔溥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向母亲。钱老恭人见他这样,嗤了一声:“他们家跟甄家那点子事儿,外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就算陛下不会拿甄家怎么样,如今中宫已经这样了,跟甄家沾染上,自己也得臭一半!陆秉均这时候来应天府,谁知道他想干什么?你最好是就不要见他。”崔溥心说这可真不行。都是场面上的人,人家特意来的,怎么可能避而不见呢?他不想再跟母亲说陆秉均的事儿,生怕一言不合再惹恼了母亲。因如此想,就有心岔开话题,稍转话锋,又提起袁慧真来:“那老夫人说的事情,母亲还有是什么主意吗?”钱老恭人眼神也暗了暗:“这事儿就这么着吧,是咱们算差了这一宗,没料到她拿昱哥儿的婚事来挡。袁持舟都已经点了头,我们还能说什么?不过你也别声张,我看慧真最近着实不大好,别让她知道了。”崔溥听她这样说,就知道,这事儿板上钉钉,毫无办法了。袁慧真一旦嫁给了崔昱,袁持舟的心,一定会偏向长房。崔婉如果还在,自然不同。可如今崔婉没了,就另当别论了。袁家不同于甄谈二家,他们家在京城有人脉,身上也承有世袭的爵位,再加上自昭宗皇帝以来,袁家从未涉入党争之中,可以说是难得的清流世家。如果陛下真的有心动一动甄谈两家的地位,那第一个要抬举的,一定是袁家。这样的人家,跟长房结成亲家,只怕分宗这件事,又要难上加难了!(。)180:他为什么生气(求月票)又说薛成娇一行人回到高家去。高孝礼今天在堂部里告了假,只是不好张扬,才没有一起去接薛成娇。这时薛成娇自马车上步下来,捏紧了帕子跟在郑氏的身后,众人往府中进了。有门上的小厮进去先回了高孝礼,只说姑娘已经到了,旁的话便一概没有。从进了门,高子璋就一直在旁边儿打量薛成娇。后来他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还是纪岳君好看些。倒不是说这位表妹生的不好。若单只是论容色,两个纪岳君也比不过一个薛成娇。只是纪岳君生的活泼,素日里不爱被拘着,玩闹野惯了,她身上全是朝气,再加上她出身好,行事又落落大方,蛮气之中自又带了一股子英气。但是薛成娇不同。她走路的时候,莲步轻移,腰间缀的禁步只看得到微微晃动,若不仔细看,竟像是丝毫未动,便只有裙摆一步一摇的。她不动时,身量纤弱,肩若削成,细腰盈盈不堪一握。况且近来又大病一场,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在高子璋看来,薛成娇倒是个病娇美人的模样,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