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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诗,输了十几两银子都不罢休,似乎不是为了对诗而找上他,倒像是刻意要绊住他,让他分不出心来顾及别的事情。“那么那封信呢?”崔昱又想起她先前说的信的事情,“如果真是二房干的,姜云璧离开后,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为什么又多此一举留下一封空白书信?”这一点薛成娇不是没想过,可她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便木然的摇了摇头。然而这时,崔旻的声音却又从院门口传了进来:“如果成娇没有去找姜云璧对质呢?”崔昱一听他哥哥的声音,不说起来问好,却先沉了沉脸色,连带眼底都有不悦闪过。薛成娇倒没留意这些,只见了崔旻只身来,咦了一声,先问道:“旻表哥一个人来的?”崔旻笑着近了前来:“我听说昱哥儿下了学就到你这儿了,估摸着你们两个就是要合计这些事。”薛成娇连着哦了两声,又让了位子给他坐,捧着小脸笑问道:“那表哥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崔昱一直到这时候都还没有动作,崔旻眯了眼朝他看过去,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趣意,暂且没有跟他计较。崔旻转过脸对上薛成娇,因见她身子有些前倾,便伸手扶了她一把叫她坐正,跟着才道:“如果你没有去找姜云璧问,或者说这件事你告诉了母亲之后,母亲放在了心里,拿着信到三房去问话,而不是把信烧了,你觉得如何?”薛成娇恍然大悟:“这是要挑事儿啊。”(。)100:为了成娇(月底求月票)崔旻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来,点了点头没说话。崔昱在一旁冷眼看着,今日竟丝毫同他哥哥亲近的意思都没有,从头到尾都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这会儿听了这个话,又问道:“这也说不通,既然事情不是万全,何必要冒这份险?到头来岂不反倒暴露了自己?”他话里有话,崔旻虽不知道先前薛成娇问了他那天的事,可看他这幅样子,也知道是出了问题的,微蹙了眉头:“这世间,又有什么是能够万全的?如果那个丫头就是二房安排的,那么留下这样一封信,虽然手段拙劣了些,但也确实是个后招。”崔昱一楞,低着头沉思了会儿,虽然此刻怎么看崔旻都不顺眼,但还是觉得他说的是有道理的。薛成娇在旁边咬了咬手指:“虽然这样说得通,但是这封信,其实还有别的人,有动机留下来。”崔旻笑着看她:“你是想说婉姑妈吗?”面对崔旻,薛成娇多少是有些心虚和不确定的。她能够对着崔昱随便说,是因为笃定崔昱不会出卖她,不管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崔昱都不会觉得她造次。可是崔旻呢?他这样稳重的一个人,是整个崔家的头一份希望,真的能在他面前说崔家人的坏话吗?见她许久不语,崔旻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顾虑,浅笑了一声:“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二房的不是?”薛成娇啊了一声,却是没想到他能看穿自己心中所想。崔昱一个劲儿的皱眉,这幅场景落在他眼里,怎么就觉得那么刺眼呢?所以在薛成娇尚没有接话时,他就先开了口:“袁文湘因为三房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姑妈是什么脾气我们都知道,她不可能不从三房找回来,而且姑妈跟三婶一直不对付,要说这封信是她留下来栽害姜云璧的,也没什么不可能。”崔旻倒没有反驳他,反而点了点头:“你们想的不错,只不过是看谁能获得的利益更大了。当然了,也有可能信确实是姑妈留下的,二房等着坐收渔利,只是没想到成娇如今有了自己的谋划,大jiejie又有了要到姜府走一趟的提议,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了。”他话中说的谁所得利益更大,薛成娇是听明白了的,也更加觉得她的这位大表哥,心思澄明,把什么都看透了。二房当年把持过崔家的大权,后来她姨父有了出息,不得不归权于长房,可是二房的心思却早是昭然若揭的——排挤长房,手握整个崔家。说不定他们还图着老祖宗留下的这个爵位也未可知。而今出了这种事,三个房头都牵连其中,唯独二房置身事外,所以朱老安人还能坐在敬和堂内慈眉善目的说和,做这个和事佬,可她真的就像明面里那样和蔼吗?她真的就没有给儿子谋算过什么吗?崔家的这四位老太太,章老夫人手腕硬的很,又是个一眼能把人看穿的主儿,不过是上了年纪不轻易管事而已。袁老恭人不必多说,自年轻时就是个没心眼儿的人,全是一张嘴够厉害。钱老恭人倒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上面三个房头,除了三房是有当年的恩怨以外,她哪一房也不得罪,可哪一房也不指望,其实这样想想,她的用意从一开始就十分明确,就是要帮着儿子分宗单过。那么朱老安人呢?这位整日眉开眼笑的老太太,又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呢?薛成娇一时想起“笑面虎”这三个字,心中不由一颤。崔家这四个房头,看起来是一汪平静的清泉,可实际上内里早已经是波涛暗涌,也真是难为了这样一大家子人,竟还能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崔旻见她一直没再开口,崔昱又因为她不说话,就跟着不说话,不禁无奈的摇头。薛成娇的神情分明有些滞,像是在出神思考什么。崔旻抬了抬手,想往她头上摸过去,可手的动作刚走了一半,就接到了崔昱的一记刀眼,崔旻怎么会怕他?理都没理他,仍旧把手送了出去。薛成娇感觉到脑袋上有个大掌按下来,才回过神来,可发现拍她脑袋的是崔旻,下意识的看了崔昱一眼,稍躲了躲:“旻表哥?”“你今日既然劝大jiejie不要再跟长辈们提起这件事,自己也就不要再想了。”她的动作和眼神全落在了崔旻眼中,崔旻见状便收回手,“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就当这些事情没发生过,不管闹成什么样,都还有我们,记住了?”薛成娇知道这是宽慰自己,大概是怕她一头扎进这个深渊出不来,到最后把自己困死在里面,于是脸上的笑便更和柔了:“我记住了,表哥放心吧。”这两个人你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