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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径直坐下去了。润大太太嗯了一声,朝她看过去:“你自昨日回家后,可到敬和堂跟老太太请过安吗?”周氏微微发愣,摇了摇头:“昨天后半天便觉得身上不爽利,今儿早上也没能起身,要不是大嫂差茯苓却叫我,只怕这会儿还不愿挪动呢。”润大太太听她这样说,并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反倒是冷了嗓音:“你觉得身上不爽利,可请了孙娘子来看过了?”说罢稍顿了顿,“要我说,焉知不是你往日心思太重,谋划太多,如今郁结在胸口反倒做下了病,我听说三房那边如今是老太太又受累cao持起来,你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歇一歇,养养身子才是正经。”这个话看似是劝她养好了身体,可其实周氏听的明明白白的,这是嘲讽她心眼儿太多,自作自受呢。饶是周氏再不愿撕破脸,这会儿也听不下去了:“大嫂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叫我来,是为了数落我的吗?大家妯娌之间有什么话不该好好说,且轮到大嫂这样说我吗?”润大太太也不跟她打嘴仗,冷眼看她:“你不做亏心事,还怕人说吗?”周氏让她一句话噎住,抿唇不语,气了半天。润大太太见话说的也差不多,也清楚老夫人之所以不让她再提那封信的事情,就是为了家里的和睦,并不想再跟三房闹出什么生分的事情,于是又软了声:“你也不要怪我说你的难听,这一回你外甥女这样行事,实在把我气坏了,昱哥儿去年没有下场,三年后还是要再考的,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他的前程还要不要?还有姜家的那个丫头,说话那样没遮拦,娇娇是个姑娘家,脸皮又薄,若为这个不受用,也堵着一口气做下病来,你来担待吗?”周氏稍松了一口气,也正是来之前就想到了润大太太不会给她好脸色,这会儿见她又开口解释,面色才好看了些:“这件事情我正该给大嫂好好的赔个不是,您也不要跟她一个孩子计较。”润大太太又斜眼去看她,只是不接这话茬。周氏知道这件事没这么轻易就揭过去,一时有些坐不住,来之前想好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崔琦的事情,只怕还是不能cao之过急,且要等姜云璧的这场风波彻底过去之后,才好提起来啊。(。)98:被骗了关于心中的疑惑,润大太太也没有再揪着周氏不放,她既说了后半天歇在家里,这会儿若再要问,便太打脸了些。润大太太的神情有些古怪,又打量了周氏一番,与她闲话了几句,便打发了她回去。周氏心里气不顺,感情把她叫来,就是为了给她几句难听话的?可她又不能埋怨什么,毕竟姜云璧的这件事,是她们三房理亏在先。却又说到了这一日后半天,崔昱从学堂下了学回家来,言景堂里照月回了他的话,说是魏书早些时候来了一趟,请她过去。崔昱得了这个话,自然坐不住,就带上了照月和照人一起去了小雅居。薛成娇今日倒也没有忙着传饭,就干脆在小院子里等崔昱,这会儿见了他领人进来,笑着叫他:“表哥才下学吗?”崔昱迈着步子近前去,她身边又放有小桌和方凳,他径直坐下去,随手捏了块糕点来吃:“嗯,我后半天才听说,大哥哥今天陪你们出府了,是做什么去?也不带上我。”“去姜家了。”薛成娇也并不瞒他,“老太太发了话,让旻表哥陪我们一起去,因为有些事情要问姜云璧,不敢先让你知道,所以特意让瞒着你的。”一听说是特意让瞒着他,崔昱下意识的皱了眉头,拿糕点的手顿了顿,就没再去拿,两只手交叠着拍了拍,微挑眉头:“是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薛成娇往他身后去看照月和照人。丫头们服侍的久了,知道这是有话要说,又因他二人是坐在院子里说话,便退到了一旁,跟着魏书去了西厢房候着。薛成娇见她们退下去,脸上的笑才敛起来,将那封信的事情一一告诉崔昱,说完了又添道:“可没想到事情跟我们想的并不一样。”崔昱啧了一声,眼中闪过疑惑:“这么说来,你是怀里家里有鬼了?”薛成娇很快就点了头:“这些话我没办法跟表姐说,所以让魏书到言景堂去递了个话。”她说了一句后顿了顿,“之前漆玉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她虽是四房的人,但却是替咱们办事的,所以我想来,送信的这个丫头,背后站着的还不一定是谁。”“三婶和崔琦是一定不会的。”崔昱沉思了一会儿,方开了口,“如今闹出这样的事,三婶要躲还来不及,只怕巴不得这场风波尽早平息,家里的人再不记着姜云璧这一茬,绝对不可能再节外生枝,送一封信来招人口舌。”薛成娇见崔昱与她所想是一致,便有了底气:“所以我想问问表哥,若依表哥看来,这件事究竟是谁最脱不了干系?”可是崔昱没有先回她,反倒略扬了眉笑着问她:“你觉得呢?”薛成娇伸出手来托着下巴,悠悠的一个嗯,音调拖的很长,许久后才说道:“我觉得四房也有古怪。”说了一句后,见崔昱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嘴角噙着笑看向她,那意思分明是让她继续说下去。于是薛成娇又添上了后话:“一是松鹤院里的酒,当日三婶说的不错,文湘表哥既然是不能沾酒的人,婉姑妈为什么会让松鹤院存了酒?这是说不通的,虽然就算没有这些酒,漆玉也会想办法给他吃,但是这其中又有了很大的差别。”崔昱嗯了一声,又耐心的同她解释:“这一宗我倒是听说了,姑妈原只是为了老恭人做寿,家里高兴,才让人搬了两坛子酒,打算晚间请四婶到家里去摆个小宴的,本来是交代了底下的丫头,绝不许袁文湘碰,但这中间不是出了岔子吗?”他不怀好意的笑,薛成娇便知道他所指这个岔子是什么,就跟着笑了两声,然而话锋一转,又说道:“可还是有问题,那天去锦绣院的路上,我耽搁了些工夫,落在了最后,半道上却碰到了文湘表哥。往德昌台方向而去,保不齐会遇到女眷,老恭人做寿,进府来恭贺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就不怕冲撞了吗?”哪知道崔昱听到这里,眉头紧锁,脸色也难看了些:“他那天去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