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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蓼香居去,把跟在璧姑娘身边服侍的丫头带到顺安堂。”姜云璧挣脱着不想走,可触及到润大太太阴沉的面色和晦涩难猜的目光,把心一横,跟着茯苓出了门。等她走了,润大太太才冷笑着同崔易道:“好好给他醒醒酒,且等他母亲来了,这件事再说。”崔易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连连点头,满口应是。崔瑛搓着手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袁文湘这次把四房的脸都丢尽了,缓缓地移步过去,小手扯了扯润大太太衣摆:“不告诉母亲和姑妈吗?”润大太太在她手上轻拍了下:“筵席未散,这是家事,不能给人看笑话。”崔昱动了动嘴,终究没有说话。却不想润大太太反过身来向他问起来:“你怎么会跟易哥儿过来?”崔昱叹了口气:“我们到荣福堂去吃席,四叔不见文湘,就问了两句,知道他在家,就叫崔易来叫他。本来跟我没关系,他非要拉着我一起过来,我才跟过来的。”润大太太沉思了会儿,又低声问道:“姜云璧跟你们是前后脚进的门?”崔昱眸色暗了暗,嗯了一声没再吱声。崔瑛脑子转得很快,听完了就呀了一声,引得二人向她看去,她才开口道:“她不是听了二哥哥你在这儿……上这儿来堵你的吧?”润大太太面色一沉:“别胡说。”“我怎么是胡说呢?大伯母你想啊,今天从早上开始,她就不对劲,”像是在回想今天的事情,崔瑛啃着手指歪头想了会儿,继续道,“在祖母那儿她变了脸,大家不跟她计较,由着她回家来了。后来我们去了锦绣院,她不是不舒服吗?怎么就好了?又跟过去。可是在锦绣院待了没多久,又说身体不舒服回家去了,再就是一个人偷偷的跑到了这里来。您就不觉得奇怪吗?”她这样一提,润大太太心头生出些怪异的感觉来,看了崔昱一眼:“她在锦绣院的时候,跟你说话了?”崔昱嗯了一声:“我看她殷勤的很,自己煮了茶,给兄弟姐妹们一人端了一杯,送到我这儿的时候像是有话跟我说,我那会儿一心跟崔晏对诗,就没搭理她。后来成娇过来了,接下了她的茶,她才走开了。”润大太太冷哼一声:“姜家的好女儿!”崔昱知道这是动怒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瞥了崔瑛一眼。从前也不觉得这丫头有多讨喜,今次却无意之中做了顺水推舟的事情。这些话总不能由他说给他母亲听,还真是要多谢崔瑛了。他这样想,就又把之前崔瑛讲的那些糕在心里过了一遍,想着过了明日,一定得出去都买齐了给她带回来才行。润大太太还惦记着德昌台里的长辈,又要周全名声,伸手拍了崔昱一把:“你先回家去,把瑛姐儿也带回去,德昌台她就不要再过去了。”崔瑛不服气的追问道:“大伯母怎么不叫我过去?”润大太太看她使孩子性,无奈的叹道:“你要是胡说八道,咱们一家子的脸面就都顾不上了,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跟你二哥哥去顺安堂,我那儿还放了好些窝丝糖,你不是喜欢吃吗?叫茯苓都拿给你。”崔瑛还有话想说,崔昱一把扯住她,先开了口:“那我带她回去,只是荣福堂那里,怕还要母亲支使人去跟父亲说一声,不然四叔一定会问的。”润大太太一时头疼,按了一把太阳xue,说了句知道了,又回头往东厢房里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领着茯翘出了院子。崔瑛看她走了,小嘴撅高起来,打掉崔昱的手:“你们都怕我胡说八道,我就这么没分寸吗?”“你最有分寸了,最听话了,”崔昱连哄带拉的带着她出了院子外,“你怎么会跟过来的?”崔瑛啧了一声:“二哥哥是不知道呢,刚才在德昌台,三伯母慌的脸都白了,任凭老太太怎么说,她都不肯让大伯母到蓼香居去看姜云璧。我呢有眼力劲又聪明,祖母使了个眼色给我,我就明白过来了,跳出来说怕是我把姜云璧气病了,还是来看看她比较好,这才跑出来的。”崔昱哈了一声:“那可真难得,这回老太太得好好赏你。”他带着崔瑛一路走一路说,可心思全都不在这里。三婶会办这么没分寸的事儿,在老太太和宾客们面前失态,再加上姜云璧真的会一个人跑来松鹤院,不用细想他也知道三房存了什么心思了,怪不得母亲会那样生气。真叫人恶心!(。)65:谁受委屈(二更求订)再好再热闹的宴,也总有散了的时候。而宴散人退之后,这点家事,就该被摆到明面上来了。崔家四个房头的老太太们难得的齐聚一堂,围坐在章老夫人的敬和堂里。原本润大太太回到德昌台时,笑称丫头闹了不舒服,叫替她给长辈们告个罪,一屋子的人不过笑笑就过去了。可散了宴后,她凑到了章老夫人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回说姜云璧的事情另有话要回。章老夫人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是闹出事儿了,且这事儿不小,不然不至于在宾客面前撒谎遮掩过去,非要等人都走了,才关起门来说。她原是要带着润大太太回长房单谈,可润大太太却支支吾吾的说最好是把四个房头的老太太们都聚在一处。彼时章老夫人眉心微动,眼皮突突的跳了半天,可又知道她这个大儿媳妇一向是最有分寸的,暂且没有细问,便只称家里还有去岁留下的雪水,正好煮一壶刘安瓜片来吃,也去去油腻。几位老太太不疑有他,便很是欢喜的应了下来。等回到了敬和堂中,众人坐下来,章老夫人也的确吩咐了长安去取了雪水煮茶,可话锋再一转,就说到了姜云璧身上,她看了润大太太一眼,开口问道:“你说姜云璧的事情另有话要回,这会儿没有外人了,你说吧。”袁老恭人心里咯噔一声,也看了过去:“怎么?是病的不好吗?”润大太太心里恼得很,也不知袁氏究竟知不知道周氏她们的算计,又或者在这场戏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嘴角微上扬,向着袁老恭人回话时,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在里头:“她压根不是病了,那会儿瑛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