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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大太太嗯了一声,把李氏眼底的光亮看的一清二楚,一时又有些骄傲。袁老恭人那里笑够了,把自己跟前的一碟子枣花酥叫人给崔瑛端下去:“我的这份也给了你了,太甜太腻的我也吃不了,可不要饿坏了你,啊?”崔瑛也不觉得尴尬,满口应下来,还不忘谢老恭人。“这个丫头,也没见琦姐儿像你这样吃得多呐?”周氏眼里带着笑,方才的阴霾全散去,未曾给人看见,她斜着往崔瑛这里看过来,丢出这样一句话来。崔瑛蹙眉看她一眼,跟着就又捏了块糕吃下去:“看三伯母说的,难道吃东西也要比出个状元来吗?那我也没有像四jiejie那样身子弱,小时候成天拿药喂着啊?”周氏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反应这样快,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那里又不知是谁家的太太,哟了一声就夸起崔瑛来:“这个丫头脑子转的可真快,真喜人。”说完了又去奉承钱老恭人,“老太太身边儿带着一个活宝呢,将来一定长命百岁。”她下手处一个稍年轻些的太太就问了句:“这又是什么说头?”钱老恭人也顺势看了过去,嘴角都快扬到耳根了,朝着先前的那位太太点点头:“可是呢,这有什么说头?”那太太就笑起来:“老太太想啊,五姑娘心大又活泼,可不是个开心果吗?她能哄得老太太一天到晚笑呵呵的,将来可不是要长寿?”崔瑛听了这话,认真的想了会儿,放下手里的糕看向她祖母:“那祖母可得好好养着我,我可比大罗神仙的灵丹妙药还管用呢!”于是一屋子的世家贵妇们又被逗笑了。可这时候降真却神色慌张的从小门那里绕了进来,避开了人往周氏身边靠过去。薛成娇知道,好戏马上要开唱了。果然,降真不知道在周氏耳边说了些什么,周氏立时乱了心神,手上一斜,酒杯就碰翻了,酒水洒了一桌。章老夫人最先注意到她那一桌的情形,沉声叫了句老三家的,然后问道:“出什么事了?”周氏忙说没有,可脸上的慌乱也掩藏不住。可能是章老夫人太过威严,周氏下意识的把降真往身后塞了塞,试图挡住她。章老夫人眯眼冷笑了一声,手一抬,正指着降真的方向:“你不是去请孙娘子了?是你们表姑娘有什么不好吗?”周氏冷眼扫过去,降真一咬牙,摇头说没有。章老夫人哪里是好糊弄的?又把音调一扬,转着调子嗯了一声,见降真不说话,沉了嗓音叫了声金陵。金陵嗳了一声挪步上前来,她是老太太贴身的丫头,一向能猜得准老太太的心思,脸上的神情是柔和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周氏额边浸出冷汗来:“我这就过去瞧瞧姜姑娘。”周氏腾地站起身来,三两步迈出来,一把挡住金陵,音调也高了好些:“不能去!”袁老恭人察觉出不对来,又觉得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她这个儿媳妇也太失礼数了,脸色黑了下去:“你这是干什么?”周氏扯出僵硬的笑来,强撑着回话:“她没什么大碍,怎么好惊动老太太们,媳妇儿回去看一看她就是了。”她说完了就想走,可章老夫人哪里由着她?“你去看看,”章老夫人一张口丢出四个字来,手指的正是润大太太的方向,“若病的实在厉害,现在就派人到姜家告诉她乳娘,她爹妈回镇江探亲去了,总不能把闺女放在我们家,却病的不像样子还没人告诉一声。”周氏瞳孔放大,脸色也微微发白,她想动,可是又不敢再拦着润大太太,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章老夫人笑了一声:“刚不是急着要回去看她?让你大嫂一起过去,我们也好放心。”63:松鹤院周氏冷汗冒了一头,竟不知道该如何阻拦。润大太太那里已经起身到了堂中来,伸手拉了她一把:“走吧。”周氏猛地抽出自己的手,退离开润大太太两步,口中丢出了一个不字。一屋子的宾客们面面相觑,心头冒出大大的疑问来。钱老恭人和善的脸上也没了笑,阴沉的看向周氏。还是朱老安人开口打圆场:“瞧你们,生个病怎么就这样金贵了?”说着把目光放在了周氏身上,“还不给人看了?”周氏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可也知道,自己的坚持毫无意义,如果真的惹急了章老夫人,她要亲自去蓼香居,自己怎么拦?薛成娇一直耐着性子没说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置身事外。可崔瑛这会儿又不知道是动了哪根筋,站起身来咽下去嘴里的最后一口糕,向她祖母笑语:“我也去看看吧,早上跟璧表姐怄气来着,别是我把她气病了。”钱老恭人没有再给周氏任何开口的机会,嗯了一声:“那你去吧,不要胡闹,她都病了,不许再跟她使性子怄气。”崔瑛叫着知道了,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在周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踏出了大门外。她的举动叫周氏措手不及,眼看拦不住了,忙同老太太们告了礼,随着崔瑛就快步出了门。润大太太一头雾水,可看到章老夫人投来的目光,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崔琦不是个没心眼儿的,虽然并不知道姜云璧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母亲慌成这个样子,可总归是出事了就对了,于是她站起身来:“我陪母亲一起去吧。”袁老恭人点了点头,又吩咐她:“打发人到荣福堂叫你哥哥们回去,若要给姜家递话,让他们亲自去一趟,别失了礼数。”崔琦应下来,带着服侍的丫头就往外走。李氏扭脸见章老夫人还是脸色铁青,赶紧笑着劝她:“老太太不要着急,小孩子们哪有不闹病的?请了大夫吃了药,三两天就能见好,老太太要是急坏了身子,那一家子老小都要有的忙了。”章老夫人心说谁替她cao心着急?可不好拂了李氏的面,便浅浅的笑了下:“怎么不急?人家爹娘把孩子送进我们家,万一病的重,可怎么跟人家交代?”屋子里的太太们哪个不是人精似的?不该说的、不该问的,谁也不会去开口,全都顺着李氏的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