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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你在这假惺惺。”程才摔门离去,江深泽看着窗外,眼神又冷又淡,好像被夺走了全部的希望,唯有绝望。绝望一旦来临竟然是那么可怕。阿雨已经在程才宿舍楼下等了三个小时,可程才就是不肯见她。程才的室友劝了程才好几回,“不管发生什么事,人家来道歉了,给人家一个机会嘛!啊?”“没有机会了。”室友指着窗户,“女孩子,连个伞都没打,站了三个小时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程才不是铁石心肠,可这件事,令他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最后在室友的劝说下,他拿着一把伞下楼了。阿雨站在雨里,一看见他就冲了过来。“程才,你终于肯见我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那些照片——”“——别跟我提那些照片。”程才冷冷道。阿雨从未看程才有过这种眼神,无比陌生冷漠。“程才,照片不是我拍的,传照片的人也不是我。我只是不小心看见了,那天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我不敢跟你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那就别解释了。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分手吧。”“分手?”阿雨泪眼朦胧,紧抓着他的双手在颤抖,“我不要跟你分手,我们说好的,我们不可以分开的,我是你的人,你不能不要我。”“那都是一时的激-情,我现在就不要你了。你走吧!”“程才?”阿雨叫住他。程才撑着一把伞,背对着她,心里很冷。他知道这件事与阿雨没有关系,但是他就是过不去这个坎,那些看过照片的人,那些在心里骂这女的是sao-娘-们儿的人群里,不乏一些沉默的看客,而阿雨刚好就在其中。每每看见她,都能让他想起他jiejie的屈辱。他做不到。就当他对不起她吧。程才转回身,将伞交给她,“这把伞送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再见就不必说了。”程才走进雨中,背影孤傲冷漠,就这样从她的生活中退场了。春夏秋冬数次轮换,日子是一天天在过的,和过去没有任何不同。程真这一场旅行一直没有回归,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回归,她的根在哪里,她的家在哪里,她的归属感又在哪里?“老师,那个董事长又来了。”沾满一围裙颜料的学生跑进程真办公室,头上的汗还没干。“你不画画总瞎看什么热闹,看你,跑了一身汗。”学生用袖子抹了一把脑袋,“老师,你看看呗,那个董事长都来了一个礼拜了。我看你要是不收他,他还得来一个月。到时候就太影响我们画画了。他那豪车,他那高富帅的形象都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这话说的到是没错。那个姓梁的董事长自从看见了程真的画,就说什么要来学画。程真的学生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儿,她做老师也有这个原因,跟孩子打交道很简单。所以,她在情绪上有些抵触跟成年人交往,尤其是这种有权有势的男性。程真拒绝了他好几回,可他意志坚定,似乎要用这种做法来打动她。程真来到窗前,学生指着外面说:“老师,你就可怜可怜他吧,你看他这么热的天儿还在外头站着,都晒黑了。”“行了,去忙你的吧。别瞎凑热闹。”“那老师,你要收他啦?”“我说话你没听见啊?”“听见了听见了。我走了。”“要有大龄新同学报到啦同学们!”女学生一边跑一边喊,走廊里很快哄成一片。程真出门吆喝一声,“再喊都给我出去罚站!”没声音了。程真放下画笔,摘掉围裙,下楼,走进太阳下。那位姓梁的果然一脑袋汗,也确实晒黑了。“程老师。”“梁先生,您又来了。您这样天天来太影响学生上课了。”姓梁的抬头朝后看看,二楼的窗户挤满了青春的小脑袋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跟你学画。”“画画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要往孩子堆儿里钻?”“实不相瞒,您在画院挂的那幅画就是被我高价买下来的。一个上身赤-裸满是伤痕的女人,背景是火海的那幅。”那幅画原来被他买了。那是程真曾经答应林岚的画,林岚已经不在了,可她坚决地完成了它,命名为:活着。程真忽然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梁清轻声唤她,“程老师?”“你要是不烦孩子们太闹,你就来吧。”“谢谢程老师。”“不客气。”*“沈总,您看过今天的新闻吗?”“什么新闻?”“王天发今天早上被人杀了,报警的是他老婆。”沈仲南从文件里抬起头,“是那个王天发么?”“是,王室集团原来的老总,人称老王的王天发。”沈仲南抬抬手,示意秘书打开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播放这则新闻,新闻称,王天发于今早七点死于家中,杀害王天发的凶-手也在今早自-杀,尸体在市郊一处孤儿院的门口发现的。据知情人说凶手就是这所孤儿院里出来的,是-死者王天发合作多年的朋友。警方在死者王天发家中发现一个移动硬盘,里面有大量证据证明王天发猥-亵并强-jian多名少男少女。“这个王总真看不出来,竟然干出这种事来。”秘书说。回头,沈仲南已经伏案工作,秘书随即关掉电视机。“对了沈总,南方集团的领导明天下午到。”“都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在山庄吃饭。”“好,你去忙吧。”“好的。”同一时间,远在巴黎留学的程才也看到了这则消息。“程才,你mama来看你了。”程才收回目光,哦了一声。田珊早就到了,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里头装着当季的最新款男装。“怎么脸这么难看?昨晚上又熬夜了?”“没有。你怎么来了?”“我来给你送点衣服鞋,有个换的。”“我衣服鞋都够穿,不用再花钱的。”“那不行,我儿子不能比别人少点啥。”田珊从袋子里拎出一件毛衫往他身上比了一下,“哎呦,你看这帅的,我儿子就是帅!”“我想回国。”田珊一愣,“回国?在这儿呆得好好的,而且你才刚得了Janus奖,有好几个大公司要你啊!为什么要回国?”“我想我姐,好几年不见,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你姐不是总给你发信息吗?她挺好的,也算做回老本行了,当个画院老师,天天画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