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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怎么敢?哪来的胆子只身在战火中长途跋涉,闻斐捏着信纸的手青筋凸起,一双眼睛越发红了。不知该气meimei还是该担心,亦或是感动于她的一番拳拳之心。“狗牙,这信件是几时寄的?几时到咱这的?”闻斐看信的时候,边上的小士官和来送信的警卫员狗牙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不敢动弹,团长的气势太吓人了。“回团长,信是2月23日寄的,昨日咱们刚收到,距今恰好7天。”闻斐估算了从东城到北城的距离,站起来,即使两日未眠除了长了胡须青渣面容不洁,精神状态还算好。“去,安排人去城外接应一个小姑娘,找找看,长得漂亮,大约十五六岁模样。”“嘿嘿,团长,是谁呀,咱大嫂不?”闻斐一拍狗牙的脑袋,“一天到晚的,想什么呢,那是我meimei,亲的!”狗牙正要出去办这事,外面就传来大炮的轰鸣声和破碎的尖叫声。“团长!”闻斐摆摆手,戴上军帽,走了出去。“日军来袭,鬼子又打上门来了!”传令员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鬼子,鬼子来的人比昨天还多,粗粗一看有三四千人,推着大炮,各个都配了□□。”传令员急得说话囫囵吞枣满头大汗,日军一上来就是大炮,轰轰几下大门的就没了,在城外防守的兄弟也没了。“走,全体备战!”“伤员全部拉到地下室,通知百姓有在避难所的都别出来,没有的就好好待在家里,有地窖的就藏进去,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声。”“是,长官!”闻斐顾不得meimei是不是到了,什么时候会到。昨日日军还像是试探性地玩闹,打了几炮便收了手,今天像是来真的了。全城上下十几万条性命,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报告团长,手榴弹不够了。”“省着点用,看准了投,机关枪呢,用枪!”现场一片硝烟弥漫,橘红色的火光在阴沉沉的天色下蔓延,侵略者们的枪炮肆意收割着人命,嚣张而又猖狂。战火在这座斑驳的老城中停了又响。这一个多月以来,像是过了一辈子这么久。墙上的污血,战壕麻袋的点点血渍将青麻色的沙袋染成黑红黑红的,结了痂又硬又臭,今日它们又重新染上新鲜的血液。“二狗子,二狗子!你醒醒!”“我他妈的跟你拼了!”眼见旁边的边上的战友中弹倒下,满脸血rou模糊,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兵,发出悲鸣的嚎叫,他恶狠狠地仰天骂道:“我他妈的跟你拼了!”冲了出去,没两下就身中数弹,满身狼狈浑身是血的小兵强撑着开了几枪,倒了下去。“团长,我申请背□□包炸死狗日的王八蛋。”“团长,我也申请!”“请团长同意!”“闭嘴,还不到你们牺牲的时候,给我好好留着这条命,保护百姓别让死去的兄弟们无人可报仇!”“是!”北城是一座历史悠久的老城了,分内外两城。外城的大门早已被日军攻破,此时的站火线是在北城的外城,距离内城约莫六七公里,隔着一道门,内城则是留守的百姓和受伤的士兵。距离爆发战争不到一个小时,日军的攻势又猛又烈,城内还能站着战斗的士兵不足半城,约莫剩下了七八百人的样子。枪弹告急,闻斐吩咐他们机关枪掩护,留下手榴弹,往人多的地方扔去。“轰、轰、轰,砰、砰、砰.......”冲出去扔手榴弹的小队伍有六个,在掩护之下,只回来了四个,另外两个被日军打中要害,倒在路上。闻斐红了眼,“刺刀准备,轻机关枪左右两个后方准备。”“是!”跟随在闻斐旁边的是一队精锐,在精通枪法和刺刀,在热武器战场上,选择刺刀血拼是见无奈的事,稍有不慎,没有掩体的较量伤亡率能超过一半以上。日军向来狡诈,他们惯爱偷袭那套,往日闻斐在战场上使刺刀或贴身rou搏的时候,没少被日军轻机关偷袭,他后来学着给自己的队伍也搞了这么一套,就是防着鬼子使诈。“传令员!”“到!”“吩咐下去,带上五十个兄弟把受伤人员转移走,先把重伤不能动弹的带走,轻伤的也跟上去帮忙撤离。”“医务站不要留人了,护理人员和伤员通通转移,往城后方的小山去,再派一个人,去小秧县通知百姓们,能跑多远跑多远,别留了。”“至于,城内百姓,不能挨家挨户通知,你拿个广播,让他们跟的上的,一起撤,跟不上就躲起来。”“明白没?”“报告团长,马上下去。”闻斐率领了两百个配三八大盖□□的士兵冲了出去。北城国军的两百精锐,红着眼睛发出怒轰的咆哮。“冲啊!”硬生生撕开缺口,进入战圈,这里没有掩体,靠的只有自己,能不能杀死鬼子,活下来,靠的是手里的三八大盖了。先前日军被国军一轮手榴弹打得措手不及,正准备回击,人家已经提着刀冲了上来。面对虎视眈眈准备反击的日军,两百精锐们冲上前,十个人为一个小队战线,趁着敌抑我扬的时候多杀几个,他们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用刺刀解决了不少人,粗粗一估计,保守有一百多号人在第一时间丧生在坚守的精锐手里。他们最后的防线是反守为攻,只能进,不能退。闻斐的团里有一千八百号士兵,身为这一千多人中的精锐,他们早已有了最后一刻以性命掩护所有人撤离的准备了。他们不敢怕,不敢多想,拼着一股气,看着他们的团长,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在战火圈中犹如盛放的火焰,誓死灼伤敌人。“啊!”“妈的格老子,柱子,小心后面。”半个小时了,现场还能站着挥刀的不到一半,眼看着体力将近,日本军源源不绝地使用车轮战术,似是逗宠物一样,他们停下了战火,把国军包围起来。“兄弟们,站着死还是跪着生?”“站着死!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我今日保护了百姓,保护了兄弟撤离,对得起乡亲父老,下了地狱也不怕!”“好!”“听我指令!”“看见左前方那个军大衣戴手套的日本军官没,那个是森下大佐,一会我们往里冲,先要了这他这条狗命!”然而话音刚落,正抽着大烟,饶有兴致看着被包围在里面的国军士兵挣扎的森下大佐,脸上还挂着漫不经心的嘲笑,眉心中了一枪,已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