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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跟了这么多天,不耐烦了吧?”黑洞洞的枪口抵着板寸头的后背,秦策冷笑道:“我也快等得不耐烦了。” 板寸头大气也不敢出,他们得到了秦策被查的风声,所以这一天,柳小刀落单的可能性很大,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警察也在跟着柳小刀,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板寸头故作镇定:“警察已经查到你头上了,不怕吗?” “我就怕他们不来查。”秦策叹了一口气,“柳小刀的车,是你动的手脚。” 板寸头咬了咬牙,他察觉到背后的枪口移开,意识到秦策在身后分神,便转身挥拳朝秦策打去,没想到电光火石间,秦策轻松地将他扭住按在了墙上,板寸的脸撞在坚硬的水泥墙上,痛得他低呼了一声。 秦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笑得天真灿烂,也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他将照片在甩在了板寸头的面前,板寸头见了那张照片疯了一般挣扎了起来,秦策放开了他,说:“听听。” 他拿出了手机,蹲在板寸头的身边,放了一段音频。 “爸爸,痛……爸爸……救我……”是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对她做了什么!”板寸头方才的镇定全无,从地上爬起来,和秦策扭打在了一起,可他哪里是秦策的对手,秦策轻而易举地就将他制服了。 “你知道我的作风,你弄瘸了我最心爱的恋人的腿,作为回报,我自然只能弄断你最心爱的女儿的腿。”秦策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抓着那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看见对方因为痛苦而近乎扭曲的脸,如同欣赏玩物一般恶毒地微笑了起来,良久那堪称恶毒的笑容才从他的脸上隐了下去。秦策放开了板寸头,缓缓说道:“不过我现在想做个好人,所以,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板寸头这才哆哆嗦嗦地拿出了手机,打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小女孩的清脆的声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他安抚了女儿几句,挂了电话,才回头过来看着秦策,眼里全是疲倦和哀求:“秦哥,你放过我女儿吧,我实在是没法。” 他明明还年长秦策几岁,此时却也不得不从江湖“道义”,尊称他一声“哥”了。 “这并不是我的作风,这是方明强的作风。”秦策说:“你知道在狼牙集团那多年他为什么斗不过我吗?” 板寸头摇了摇头。 “因为他是个怂货,他惜命,所以他永远斗不过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秦策轻蔑道:“你的事我会帮你解决,不过你也得帮我做点事。” 板寸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了一个“谢”字。 秦策厌恶地皱了皱眉:“不要谢我,我帮你不过是因为柳小刀。”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照片,阴冷地看着那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女孩,拿出了打火机。照片一角被烧着,火焰慢慢蔓延开去,秦策的眼睛也如被火光烧着一般闪着红光,直到看着那张照片被烧成了灰烬,才露出了温柔又诡异的笑意,他用最平淡地语气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做亡命之徒了,谁挡我的路,我弄死谁。” 秦策的事迹,板寸头只在江湖中略有耳闻,他并没有真正参与到C市的那场风暴之中,此前他的女儿生了重病,为了治病他欠下了高额的巨款,女儿的病好不容易医好了,他却无力偿还,恰逢遇上放贷团伙的老大方明强出狱,他不幸当了这冤大头。他也有犯罪的前科,所以方明强没有犹豫太多,便派他来做这事。然而这时仅仅是看见了秦策的表情,他就知道江湖传说必定是真的,就像武林高手过招,他还没出手,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 那个二十出头,从北方来打工的年轻人,在帮派斗争中,短短几年就上位成功,他几乎是豁出一切为了老大卖命,深知如何利用法律的漏洞和警察办事的流程,将警察玩得团团转,然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从他的种种表现看来,他对警察有着一种入骨的恨意,所以没有人怀疑他的忠心。直到狼牙集团被一举查获,真相大白后,黑道和警方都才不得不接受他是警方派进来的卧底这个事实。他恢复了警察身份后,却并没有因为功劳获得提拔,甚至因为往事,很多同僚都对他有嫌隙,而他做事的风格也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换成了为了破案可以不择手段。在最后一案中,方明强伙同哥哥方明远绑架了林永生的儿子,秦策不顾人质的安全,直接开枪射杀了方明远,方明强也被捕入狱。但这件事,林家人对秦策没有任何感激之情,同僚也没有一个人称好,没过多久,秦策便自行申请调令,去M市当交警了。 这件事明面上看来是秦策自行调离,然而明眼人都知道,从省厅的刑警到一个十八线小城市当交警,是对他的一次流放。 柳小刀几乎是被警察押着回到了家中,秦策没有在家里,小凶和小白看见家里来了陌生人,敌视地看着那两个警察。柳小刀毕竟还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只得安抚下两只狗。由于秦策并没有回家,警察便先从柳小刀的家里开始搜查。 “我的家也要被搜?”柳小刀气道,他是不信秦策会藏什么危险物品在他的家里。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和秦策是同性情侣关系,所以你的家里,我们也是要查的。” “……” 警察在柳小刀家里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物品,便要求去秦策家查,让柳小刀将钥匙拿出来。 柳小刀不情愿地说:“我没有他家钥匙。” “柳小刀同志,你要知道,如果秦策真的犯了法,你不配合工作,是会算作包庇罪的。” 柳小刀想到床下的枪,死咬着嘴唇,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彻底地倒向了秦策。然而柳小刀的反应更加证实了警察的推测,秦策家中一定藏了些见不得人的证据,也许就是他犯罪的铁证。 双方正在僵持时,楼梯里传来了脚步声,柳小刀一听就知道是秦策回来了。 “威胁遵纪守法的市民,就是你们警察的作风吗?”秦策冷道,将柳小刀拉了过来,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打开门,说:“请吧。” 警察很快查到了卧室,柳小刀紧张地捏住秦策的手,手心已经出汗了。那两个警察几乎是随时看着柳小刀的表情,柳小刀虽然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间接地出卖了他的心思,然而他却无法控制住自己。 警察们在秦策的家中找到了很多可疑物品,针孔摄像头,录音原子笔,微型窃听器等作案工具,还有若干光盘、U盘和文件。柳小刀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搜出来的那一堆东西,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秦大佬,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很快,那个床底的玩具盒也被翻了出来,警察扫了一眼柳小刀的表情,势在必得地打开,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里面空空如也,他们只从暗格中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名警察,一男一女,眉宇间和秦策还有些相似。两人的姿势很明显是摆拍,似乎是在拍警队的宣传图。男的手中拿了一把枪枪,正是他们想要找的那把,照片的背面写着2004年8月16日。 柳小刀也看见了,他意识到先前在秦策家见到了那一把应该是照片中这名男警官的配枪了,而照片中这一男一女,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秦策的父母。但是那枪已经不见,是被秦策提前拿走了吗?可是他拿走枪做什么? 秦策放开了柳小刀,让他站到了一旁,小声说:“你就站在这,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动。” 语毕,他走到了屋的对面,柳小刀再看他时,发现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其中的一个警察,持枪的手毫无颤抖的迹象。柳小刀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住,说:“阿策,你在做什么?快把枪放下。” 那两名警察也察觉到了变故,转身掏出了枪,对准秦策。 “没有先搜我的身,实在是你们的失职。”秦策冷道:“我若先射杀你们其中一人,剩下的那一位能保证能将我一枪毙命吗?” 面对秦策,谁也无法做出这样的保证,巨大的压力笼罩了下来,其实两个警察都明白,如果秦策方才真的要动手,他们已经死了。双方僵持着,柳小刀想要走过去,一名警察却将枪口对准了他:“不要过去,退到墙边。” “小刀,听他的话。” 柳小刀只得退后,靠在墙边,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幕简直荒诞,三名警察互相拿着枪指着对方,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些他以为只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情节竟然活生生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而他仿佛是警匪片中最无用的花瓶角色,面对这样的情景,束手无策。 秦策忽然间动了,而后一声枪响划破了原本寂静的夜晚。但出人意料的是,秦策并未扣动扳机,子弹是从一名警察的枪中射出,他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擦枪走火,秦策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躲过了那枚子弹,子弹射进了秦策家的墙上。 “阿策!”柳小刀在这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继而再也管不了什么,冲到了秦策的身边。 “阿策,把枪交给他们吧,别做傻事。”柳小刀浑身发抖,近似哀求。 秦策这才将枪口调转朝着地面,两名警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仍然拿枪指着秦策,说:“把枪放在地上。” 秦策戏谑道:“警察同志如此沉不住气,在无辜市民家开枪,我想,我可以投诉你们了。” 他并没有将枪放下,反而在一瞬间徒手将枪给拆了,枪身四分五裂地掉在地上,讽刺的是,里面连个弹夹也没有。 “我父亲送我的玩具枪,逗你们的。”秦策摊手无辜地说。 两名警察检查后确认地上的确是一把高仿的玩具枪,其中一人忿忿道:“秦策,不要以为你能一直逍遥法外,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我们总有一天会找出你的破绽。” “那根本不是完美的犯罪,只是一桩漏洞百出的普通枪击案,却因为无人愿意追查而草草结案。”秦策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盒子,还有那张拽在警察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男女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侣,“我如果刚才想要杀你们,你们早就死了。我能做到的,我父亲一样能做到。因为子弹堵住了枪膛导致被歹徒杀死这种愚蠢的说法竟然也能成为结案陈词,实在是太可笑了,你们不如好好查查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吧。” 最终警察也没有在秦策的家里找出真枪,但是搜出了大量的可疑物品,也算不得上是空手而归。出乎柳小刀的意外,警察并没有带秦策回警察局审讯,反倒是秦策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两个警察被他摆了一道,已经克制不住:“够了,你不必再假惺惺的。” 秦策露出毫不掩饰的虚伪笑容:“怎么我们也算是曾经的同僚,你们远道而来,我若让你们空手而回就太不够意思了。”他指了指那些证物说,“这些东西,可是我送给你们的一份大礼。” 直到警察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秦策关上门,才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应付黑道和警察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真正难的,是他接下来该怎么面对柳小刀,他的层层伪装可算是彻底在这人面前彻底被扒了个干干净净,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让他害怕的,只有柳小刀,他害怕柳小刀以任何的理由离开他,外界的干扰他尚且可以勉强控制住,然而若那人知道了他的真面目,铁了心要离开他,他该如何自处?他已不会再像先前一般想要将柳小刀扒光囚禁在床上,事实上他只要一想到曾经有过那样想法的自己,就觉得不可原谅。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连他自己也不能。 柳小刀沉默地看着他,秦策在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恐惧后,又在此时此刻,第一次知道了“怂”,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他甚至不敢去看柳小刀的眼睛,只得默默收拾被警察翻乱的房间,收拾的过程中,在隐秘的角落里,不出所料地找出几个窃听器。柳小刀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心里一团怒火快要烧了起来,他跟着秦策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见秦策一直垂着头,方才对付警察时的气势全无,整个人已经被一股沮丧笼罩,就像是夹着尾巴的大狗一般。而秦策即使收拾屋子时心不在焉,也在柳小刀家的床板下,发现了同样的窃听器。 “警察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简直是强盗!”柳小刀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他又气又羞,这群警察将窃听器放在床板下是想听什么? “特殊情况,偶尔也可以用点特殊手段。”秦策底气不足地小声地解释,心里却更加沮丧了,我就是经常这样办案的。 (18) 气氛又一次变回了沉默,柳小刀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看起来,秦策和以前同事们的关系完完全全地差到出乎自己的想象。若没有这些事,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和同事吃庆功宴。 但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秦策的状态。警察刚走,秦策方才怼天怼地的气场立刻消散地无影无踪,反而可怜巴巴地时不时瞟自己两眼,连正眼也不敢看了。 柳小刀快要受不了秦策这个样子,他宁愿秦策又发疯一般地过来强吻他,也不愿见他这般畏首畏尾,实在不像他的作风。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到秦策身边,轻轻地抱住了他。似乎是柳小刀的叹息传到了秦策心里,又被那人温热的身体挨着,秦策终于忍不住回抱过去。 “对不起。”秦策埋在他的肩头闷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重新开始,不会再让你为难。” 秦策本该向他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可秦策没有主动说,他便也不问了。秦策所做之事,他已经猜到一二,心中的确很为难,一方面他觉得死亡的警察与秦策父母的死脱不了干系,如果真是秦策做的,那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正当理由,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不管理由如何的正当,秦策还是应该遵守法律。他忽然间明白秦策的想法,如果现在将这些事告诉他,保不准什么时候警察来向他套话,而他会继续在情义和道德中左右摇摆,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他和秦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无法帮秦策背负这么沉重的过去,反而还被警察视为查证秦策的突破口,想到这些他心里也一阵难过。 秦策见他许久没有答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抱紧怀里的人,似乎想将他嵌入自己身体一般,不住地说:“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柳小刀从未见过秦策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心里突然涌出一阵酸楚,浸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发痛,秦策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会怕他的离开。 “阿策,我没有想离开你,不要乱想。”柳小刀轻轻说着:“你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要一起过呢。” 小凶和小白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再像平时那般闹腾,走到了秦策的身边,咬着他的裤腿。 秦策埋在他颈窝良久,才收起方才的无措,对上了柳小刀的眼睛,看着那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全是自己的身影,终于顺从了内心的渴求,他一把抓住柳小刀往门口走去,方才还温馨的,略带了一丝伤感的氛围被秦策破坏殆尽,那个霸道又强势的秦策回来了,柳小刀被他拉得步伐不稳。 “不要再让小凶和小白当电灯泡了。”秦策一边说,一边带着柳小刀回了自己的家,柳小刀刚进门,尚未来得及转换情绪,就被秦策堵在了玄关,“不要拒绝我。”他将柳小刀按在门上疯狂地吻住了。 柳小刀一时间竟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他两的第一次接吻,也是在这里,一模一样的场景,然而心境却变了很多。当时他还骂秦策是个变态,然而现在回忆,却又觉得心里甜甜的,虽然事实证明,秦策是真有些变态的。 “你在想什么?”秦策察觉出了他的走神,放开了他,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卖力。 “想……想到了那一次你强吻我。”柳小刀的脸红了,“你到底……什么时候……” 秦策笑了笑,将他抱到了沙发上,说:“那一次你在我家的客厅睡着了,还记得吗?” 那天他和秦策一起给小白洗澡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秦策的身材也实在太有冲击力了,而自己到现在也还没练出腹肌。 “你毫无防备地睡在我家的沙发上……简直是在引诱我犯罪。”秦策咽了咽口水,“我当时就想强jian你,把你扒光,锁在我的床上,做到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他终于把自己内心隐秘至今的罪恶想法当着柳小刀的面说了出来。 也不知为何,听了秦策讲述这些可怕的事,柳小刀却反而觉得身体发热,他脸上的红晕已经从耳根子蔓延到了整个脖子,又因为害羞不敢看秦策,“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能不能,不要用强jian这个词,你这性癖……得,得改改,我又不是受虐狂。” 柳小刀这副天真无害的模样,在秦策眼里简直别有风情,勾得他浑身的邪火都向下身窜去,他哑着嗓子问:“你不害怕我吗?” 柳小刀摇摇头,本来想说“如果这样你会开心一些,我没什么的”,然而话到了嘴边,他犹豫了一下,违背本心地换了个说辞:“和阿策做这些事,我也很开心……” 话音刚落,秦策就将他扑在了沙发上,柳小刀想,明天肯定又起不了床了,可是……如果能让秦策稍微有些安全感,屁股痛一点对他来说也不算个什么事。秦策外表看起来了越强势,他却越发觉得那人如同一匹离群的孤狼,心中已是千疮百孔,也许,甚至比自己早先以为的PTSD,创伤更深。 秦策很快拽开他的裤子,将他两条长腿给放了出来。他架起柳小刀的腿,问:“脚踝还痛吗?” 柳小刀摇摇头,那本来就是个小伤,也就秦策担心过度,大惊小怪的,然而没想到秦策凑到他的脚踝边,伸出舌头舔了舔,柳小刀被他这动作激得脸红了,难为情地用手挡住了眼睛。秦策从他的脚踝处一路舔了上去。那双大长腿光滑细腻的触感简直让他欲罢不能,只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被秦策舔到了大腿内侧,柳小刀终于忍不住挣扎了起来,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而那人灼热的气息也时不时地喷在了他本就有些抬头的性器上。秦策咬着大腿的嫩rou,又用手按住了那处凸起,用力地搓揉。 “唔……阿策……”柳小刀呼吸不稳,低声沉吟,声音已带了些渴求。 秦策听到他的声音,又堵住了他的唇,手却没有闲着,他一手拉开了柳小刀的领带,一手掰开他挡住眼睛的手,举过头顶,将他捆了起来。 “看着我。”秦策说,失去了遮挡,柳小刀不得不看着他,秦策邪笑着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结实的身体压了上来,这一次他没有再温柔,他将柳小刀翻了个身,压在他的背上,近乎凶狠地啃上了他的脖子。因为前段时间的禁欲,柳小刀的脖子好不容易没再带着吻痕,秦策看着似乎很不满,想要将自己的痕迹永远刻在上面一般,用力地咬住,柳小刀本以为秦策只是向从前那样吸出一个吻痕便罢,然而没想到,秦策将他按着,锋利的牙齿划开了他的皮rou,竟然将他咬出了血,柳小刀痛得惊呼了一声,挣扎了起来,然而血的味道和对方的挣扎却刺激得秦策更加疯狂,他一手绕到柳小刀的胸前,直接扯开了他的衣领,连扣子崩落也不在乎,将他的衣领拉到肩下,牙齿又移了过去,在那圆润的肩头印下自己的痕迹。 秦策又在发什么疯,柳小刀心想,现在秦策的表现,实在是也太像个强jian犯了,“你放开。”他大力地挣扎了起来,秦策很不满地将他按住了,单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将那早已坚硬如铁的性器放了出来。柳小刀趁着这当回,艰难地翻过身,膝盖一屈顶在了秦策的腹部。因为吃痛,秦策才稍微清明过来,看见柳小刀的肩头被他给印上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而后颈还还在往外渗着血丝,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把柳小刀给咬伤了。 “放开我。”柳小刀红着眼说,“你每次都这样,不腻吗?” “这样你才不会逃跑。”秦策哑着嗓子说,却看见柳小刀仍然一脸倔强地看着他,他只觉得心里被一盆凉水泼了个透,“都这样了,你还想停吗?”见柳小刀没有顺从,他咬牙犹豫了很久,还是将领带解开,克制住心中的yuhuo,准备起身离开。 “混蛋秦策。”见他要走,柳小刀不知哪来的勇气,拉住了他的手,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在秦策还未反应过来时,将他按在了沙发上,翻身骑了上去。他在一瞬间几乎被羞耻感充满,却仍然梗着脖子道:“我们……我们试试这个……姿势。” 秦策被这变故给弄懵了,只觉得心中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方才泼下去的凉水仿佛都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他揉着柳小刀压在他身上的臀部,问:“你确定?” 柳小刀自然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然而总让秦策这样捆着也不是办法,秦策的控制欲源于他内心的安全感的丧失,平时正常时还看不大出来,然而一旦上了床,他内心隐秘的想法便会暴露出来,而今天这控制欲简直恐怖,再让他给咬下去,痛的地方就不只是屁股了。何况如果自己主动一点,他是不是…… 但秦策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虽然他不明白一向青涩害羞的柳小刀为何突然选择要尝试如此大胆奔放的姿势,然而对方这样要求,他没理由不好好享受一番,否则他就该和柳小刀一个姓改名叫柳下惠算了。他将手中那领带套回了柳小刀的脖子,将正发愣的柳小刀拉了下来,伸出舌头舔着他的唇。 柳小刀只往后移动了一点,就觉得臀部被秦策那硬邦邦的东西顶着,登时气息紊乱。秦策的手也没有停着,径直伸进他的衣服,在他的腰侧腹背来回游走,柳小刀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软,喘息也越来越快。 “你不是要主动吗?”秦策哑声说,抱着柳小刀坐了起来,这个姿势更方便他的亲吻,舌头舔过方才被他咬伤的脖子,也不知道为何,方才还只是痛的地方,被秦策亲亲舔着,竟然勾出了身体更加本能的反应。秦策的手已经从腰腹移到了他的胸前,玩弄着了他胸前的一点,本来对男人来说只是普通寻常的一个部位,也被秦策弄得很有感觉,柳小刀只觉得浑身过电一般,抬头呻吟出声。 “啊……”他大口喘着气,身体本能的反应渐渐战胜了羞耻,手向身后探去,说:“你,你不要看我……” “小刀宝贝,快点,你秦哥哥快忍不住了。”秦策干脆抓住了他的手,插进了那xiaoxue。自己扩张带来的羞耻感,实在是冲击力太大了,然而只隔了一会,秦策的手指沾上了些润滑剂也插了进来。 “你这小嘴吸得真紧,是不是想秦哥哥的大roubang了?” “嗯……你……你闭嘴……唔……”柳小刀听着秦策的yin词浪语,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就不该有什么好心要来哄秦策,这个人根本就是一头狼,他感觉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然而身体却早已食髓知味,被异物闯入后,那xiaoxue竟然吸着不放,柳小刀想将自己的手放出去,却被秦策给按住了。秦策带着他轻车熟路地找到那敏感点,逼着柳小刀自己按了上去。“啊啊……不要……让我出去……”柳小刀只觉得腰身一软,无力地靠在秦策的身上。 “秦……秦哥哥……” 看着恋人如同化作一汪春水一般靠在自己身上扭动着,秦策眼神越来越暗,只觉得心里无数阴暗的想法全数而出,想将柳小刀草哭到求饶,想亲吻他直到窒息,想将他拆吃入腹,永远化在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抬起柳小刀的臀部,拍了拍雪白的臀瓣,又惹得对方呻吟了起来。柳小刀也顾不得那么多,他颤抖着握住秦策那烫得如同烙铁一般的性器,对准了自己的xue口,秦策却托住了他的臀,那性器顶着了入口处,却不怀好意地在四周打着转,柳小刀能感觉到自己的xue口在一张一缩,渴望着那人的进入。 “啊……阿策……进来……嗯……” “这个时候倒是很坦诚。”秦策又舔在了他的脖颈处,血已经止住了,然而因为受过伤却对外界更加的敏感,柳小刀觉得那伤口处的酥麻飞速地向全身蔓延开去,而此时秦策放开了他的臀,握住他的腰往下按去,柳小刀腰一沉,坐了下去,那性器刺了进来,嫩rou层层缠了上去,那性器直顶在xue道的最深处。 “啊……啊啊啊……好,好大……”柳小刀仰头呻吟,身体的快感让他下意识地抱住了秦策的肩膀,手指在他的背上抠出了几条印子。 秦策沉身道:“看看你这yin荡的模样,哪点像能离开我的样子?来,自己动……” 柳小刀在昏昏沉沉中听到秦策的话,竟然恢复了一丝的清明,为什么,这个人到现在还在想这些,他泄愤似的也咬住了秦策的脖子,抬起臀部又坐下去,每次坐下去时又刻意夹紧,仿佛想要将秦策逼得阳关失守 “今天怎么这么倔?”秦策在精虫上脑的当会竟然还难得保留了几分智商,他的脖子也被咬得生痛到。直到柳小刀的嘴里也传来丝丝的血腥味,他才放开秦策。 “我离不开你……你……满意,啊……满意……了吧……嗯……”在断断续续被撞击的破碎呻吟中,柳小刀终于说出完整的话,身体带来的快感也抵不住心中的委屈,明明腰已经发酸,他却还跟自己过不去似的,将秦策按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他的胸上,起起坐坐,口中大叫着:“再……再深一点……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啊啊啊……来呀……” “你秦哥哥的本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你……你慢点……”秦策从欲海中清醒过来,见柳小刀的模样,察觉到他的心情不大好。 “你……觉得……我是眼瞎……啊……眼瞎了……才喜欢你的吗?”柳小刀掰正他的头,封住了他的唇,两个人的身体又一次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柳小刀虽然想把秦策给先逼出来,然而他低估了秦策的持久力,反而是自己快到高潮,因为情绪波动又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到了最后他只得瘫趴在秦策的身上,任由那人动作。秦策屈起腿,从后向前地大力顶着他。 “啊啊……不要了……”柳小刀再一次陷入了欲海,他死死地抱住秦策的脖子。 “对不起。”他听见秦策黯哑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了他的耳边,“我爱你……是我……离不开你……” 听见秦策表白,刚刚不快的心情又渐渐消散,他觉得自己的思绪也被秦策撞击给撞散了,秦策抱住他翻了个身,让柳小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才发起了最后的冲刺。柳小刀只觉得浑身又快被欲望烧成灰烬,飘在空中沉沉浮浮。在情欲的昏聩之中,他听到秦策在他耳边不住地告白,这告白的话语简直如同魔咒一般,让他的心也跟着融化成水,灼烧成灰,在身体和心里的双重夹击之下,他的呻吟渐渐带上了哭腔。 “啊啊……阿策……不要了……我……我快不行了……呜呜……” “我爱你!”也不知道秦策说了多少遍,柳小刀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后xue一阵绞紧,浑身颤抖着射了出来,而同时一股guntang的液体也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秦策抱着他,柳小刀因为姿势的原因,已累瘫在了沙发上,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秦策起身离开,又很快又回来了。那人给他的手指上套了一个东西,柳小刀无力地举起手,才发现是一个银色的指环,即使在黑夜中,也泛着银色的冷光。 这是……戒指吗?柳小刀迷迷糊糊地想,秦策做事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但送戒指这件事,虽然突然,他的心里始终也是甜的。只是他的大脑已被烧成了一团浆糊,无力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戴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秦策吻了吻他的手,又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吻着他的嘴角,“小刀,我会一辈子都缠着你的。” “阿策……”柳小刀笑得弯了嘴角:“能被你缠着,我也很幸福。” 秦策看着柳小刀的笑容,怔然出神,谁说柳小刀迟钝的,这说情话的能力,可比自己高明多了。回过神后,他找了床被子,将柳小刀裹住,抱起来扛回了对面的家里,将柳小刀平放在床上,在黑暗中看着他。 柳小刀只觉得秦策的眼神从未那么温柔,却又带了些离别的味道。 “明天我可能不在家,你要出门的话,就把小凶和小白一起带出去遛遛。”秦策顿了顿,又说:“明天再洗澡好不好,我想让自己的痕迹在你身上多留一会。” “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几声扣门声。是谁半夜三更地在扣门?柳小刀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抱住秦策,不想让他去开门。 “乖,你好好休息,你秦哥哥要去抓坏人了。”秦策放开他,找了件衣服披上,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柳小刀虽然腰腿发软,还是裹着被子跟着挪到了客厅,警惕地看着来人,秦策见他跟着出来了出来,安抚道:“没事的。” 中年男人扫了秦策和柳小刀一眼,便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气道:“呵呵,我再早点来是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秦策啊,你给我们送了这么大一份礼,自己却躲在温柔乡里寻欢作乐,不够意思吧。”他又瞟了瞟柳小刀,那眼神颇有些锋利又带了点责备,看得柳小刀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脸。 “你就是小柳吧,以后你多劝劝秦策,叫他不要浪费才能呆在那破交警队,交警是他这样的人该干的吗,赶紧的,麻溜的过完年收拾收拾到我们这里来报道,什么心理有问题,我看都是借口。” 对面那人好像也是个警察,但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柳小刀还没有说话,秦策就转身将他扛了起来,搬回了床上,当着外人的面,柳小刀羞愧难当,只得将整个脑袋都塞进了被子里。 (19) 秦策走之后,柳小刀几乎一晚上没有睡好,和秦策也折腾了那么久,身体也疲惫得很,但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就怎么也睡不着,何况秦策半夜三更出门去抓坏人,怎么想都放心不下。 他身上还留着秦策的痕迹,黏糊糊的,而因为之前在客厅走动过,股间那粘腻的浊液也顺着大腿根流了下去,秦策还让他晚点再洗澡,说什么要让自己的痕迹在他身上多留一会的鬼话……柳小刀想到秦策话,又不争气地脸红了,可恶,为什么连这些也要听他的?虽然屋里只有他一人,还是因为羞愤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他的脑海里全是秦策,那个人的好和那个人的坏,一起将他的心占得满满的,再也放不下其他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柳小刀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把澡给洗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做完之后自己清洗,才发现,这一切实在是太羞耻了。身上几乎布满了秦策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更不要说后颈处还留了带血的咬痕,这个人上辈子是一只恶狼吧,他又想起那一天喝醉之后,早上醒来脖子上的吻痕,一想到秦策那时还一本正经地骗他,就又在心里想踹他几脚,然而更加难受的是他还得自己撅起屁股把秦策留在里面的浊液给弄出来,柳小刀看着自己像被虐待过一样的身体,咬牙切齿地想,以后绝对不能再这么纵容秦策了。 因为公司竞标成功,柳小刀在大年三十还得去公司商量方案,临近年关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他觉得今年这个年,无论如何也过不轻松了,他自己的事好歹也算是有了一个有希望的结果,希望秦策也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但只要想起那两个找上门来明显满怀敌意的警察,他又觉得头皮发麻。 他早上到了公司,又听到了老板的八卦消息,林永生的案子居然在一夜之间又有了突破,警察似乎得到了大量的线索和证据,现在检察机关和公安局的都忙得不可开交,本市的几家公司和娱乐场所也遭到了突击检查。 “师兄,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柳小刀问。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做生意没有人脉怎么行,凡事都要多打听。这几家公司都不是什么正经做生意的,其中有一家还从事放贷活动,之前我们遭遇财政危机的时候,还有人来问过我,我当然不会答应的。” 柳小刀想,秦策当时也提起过这件事,只是一夜之间忽然抓了这么多人,不知道会不会和昨天晚上的事有关,秦策说要送警察一份大礼,如果是这些事,那也太厉害了吧。柳小刀在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些事就是和秦策有关,不知怎么,竟然升出了一点小小的骄傲。 “你又在傻笑什么?”老板看见柳小刀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傻乎乎的笑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家有个现成的警察你也不知道去打听打听这些事,算了,先开会吧。” 柳小刀在心中默默吐槽,明明前几天你还让我离秦策远点的,怎么变卦变得这么快? 开会内容也无非是放假和年后的安排,老板还是大发慈悲地放了他们几天假,但是在放假期间,柳小刀得完成施工合同的编写和方案评估。年后有几个项目要动工,他们还有得忙。 散会之后,老板便让他们放假了。秦策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柳小刀怕影响到他工作,只发了个消息过去。虽然已经到了除夕,但柳小刀第一次在远离家乡的地方过年,给父母打了电话之后,忽然觉得没有秦策在身边,这个年的确索然寡味。 不能这样,要打起精神来等秦策回家,柳小刀在低落了一阵之后,自我安慰。他想起秦策临走之前的话,决定带着小凶和小白出门溜达。这是小凶到家之后,他第一次带着小凶出门,他这才发现,因为前段时间工作一直很忙,他已经很久没有遛狗了,而这段时间,小凶已经被秦策训练得很好了,在各方面看来都像一只工作犬,甚至还会开门,而小白也似乎变得守规矩了很多。柳小刀本来还有些担心,带着两只大狗出门,会不会拉不住,但情况看来,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他家不远处就有一个公园,也是平时他们早晨遛狗的地方,到了过年,大家都在忙着自己家里的事,公园也变得冷清了许多。他走着到了偏僻的地方,忽然又觉察到一丝异样,似乎又有人在尾随他。 难道又是警察?他们还想在我身上挖出什么线索么?柳小刀有些生气,加快了步伐,两只狗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警惕地跟在柳小刀的身边。然而身后的人像是怎么也甩不掉,柳小刀穿过公园后,是一条有些偏僻的路,路前的墙角边,站着几个正在抽烟的人,直直地盯着他,柳小刀心道不好,这一次好像跟着他的不是警察。他赶忙跑了起来,果然身后的人也不再隐藏,也跟着跑了起来,然而又过了一个巷子,却被堵住了前路。 他身后跟着的有两人,一个板寸头,一个黄毛,板寸头手里拿了一把西瓜刀,黄毛手里有一根铁棍,前面堵着的三人,其中一人还有些面熟,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竟然是那天撞了他车的那个小混混,另一个混混也已经亮出了刀子,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脸上带了条刀疤的男人,柳小刀看这架势,直觉刀疤男才是他们的头儿。刀疤男凶神恶煞地看着他,眼里露骨的恨意,让柳小刀不由心惊胆战,往后退了一步,贴在墙根,他虽然想要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却还是忍不住发抖。 果然刀疤男一挥手,四人便向柳小刀扑了上来。 “小凶,小白,快跑。”柳小刀喊道,却发现两只狗竟然毫不畏惧地扑向了混混们。柳小刀知道德牧经常被当做警犬和军犬用,然而萨摩耶加入了战团简直让他惊奇无比。柳小刀控制不住害怕,慌乱之中,他脚下踩到了一个东西,低头看是一块板砖,只得抄起身边这唯一的武器防身。 小白扯住一人的裤脚,小凶将那人扑倒在地,两只狗的速度很快,配合得也很好,场面顷刻间陷入了混乱。 “先打狗。”刀疤男忽然冷笑道:“秦策不是心疼他的狗吗,我就先打死他的狗,再打死他的人。” 柳小刀这才明白过来,这伙人是冲着秦策来的,他心里一股怒气腾地一下窜了起来。那寸头首先对小白发起了攻击,然而刀还未碰到小白,柳小刀也加入了混战,闭着眼一砖狠狠拍在那人的肩膀,抢过了他的刀。 混混们显然没有想到柳小刀会动手,他们事先已经摸清楚了,柳小刀虽然长了个大高个,但性格偏软,平时连吵架都少和人吵,更不要说动手了。而之前柳小刀被吓得贴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模样,更加印证了他们的想法。 秦策这么凶狠的人,果然只会喜欢这样听话软弱得如同宠物一般的人。 “不要瞧不起包工头啊。”柳小刀咬着牙说。 他也没有想到这样轻易地就拿到了武器,然而平时他只会用刀切菜,却不会用来砍人,那刀看起来还颇有些锋利,对方看见他把刀夺了过去,一时忌惮,而柳小刀自己,握着刀的手也在发抖。 拿铁棍的混混朝他冲了上来,柳小刀只得心一横,想着切菜的套路,照势比划,加上小凶和小白护主心切,铁棍男竟然完全占不了上风。 “强哥,怎么办?”惊慌之中,小混混喊了出来。 刀疤男忽然掏出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小凶,柳小刀看见了,赶忙把小凶推到了一边,子弹擦着地面而过。板寸头趁机止住了柳小刀,从后面掏出了帕子捂住了他的嘴。 柳小刀的神志开始涣散,不行,不能这样晕过去……我晕过去,狗怎么办?秦策怎么办?然而他终究抵不住药物,渐渐瘫软,双目失神。 “我劝你们都放下武器。”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刀疤头脸色大变:“秦策!” 秦策来得好快,在柳小刀晕过去的当会,像是踩着时间来的一般,他手里也握着一把枪,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动,只有刀疤男将枪口指向了柳小刀。柳小刀已经被捆了起来,却还在努力地睁着眼睛,不愿意昏死过去。 “我是逃不掉了,然而我也要让你饱尝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 秦策只冷冷地看着他:“你哥不该杀我的狗。你,不该动我的人。” 方明强脸上青筋暴露,给枪上了膛,两声枪响同时响起,子弹快要射到柳小刀的面前,却又被另一颗打飞,刀疤男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然而秦策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刀疤男吃痛,握不住枪。秦策吹了声口哨,枪还未掉在地上,小凶已经冲了过来,将枪叼走了,一路狂奔,不见踪影。秦策又起身抢过柳小刀,让他靠墙坐着,护在他的面前。 小混混见老大失势,赶忙抄起武器,围攻秦策,然而秦策的名声他们也听说过,当年在帮派中,论逞凶斗狠,秦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而方明强刚出狱不久,手下的这群小混混本也是乌合之众,几个来回下来,在场的人身上已有多处负伤,秦策的脸上也已见血,却始终不见劣势。混混们见计划已然失败,而秦策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都在心中开始打了退堂鼓。 板寸头没有犹豫太久,便逃走了,其他几个见状,也作鸟兽散,方明强气得几乎呕血,趁着秦策的空档,一刀砍在他肩上,将秦策扑倒在地,连捅了他几刀。 一群废物,秦策也不过如此,就让他,死在我的手上吧。他这样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秦策掐住了,对方的劲大到让他不可置信,他渐渐握不住那把刀了,再看秦策的脸,哪有半点因为受伤而虚弱的模样。那人正一脸狰狞地对着自己笑,毫不掩饰着笑中的恶毒。 “感谢你的手下让柳小刀晕过去了吧,我可不想当着他的面杀人。”秦策折过他的手,方明强只觉得那把刀离自己越来越近,然而秦策的另一只手和腿却将他制得死死的,叫他动弹不得。 “你是故意的?!”他此时才回过神来。秦策早已将板寸头策反,最初让柳小刀夺刀,是怕柳小刀被人伤到,再找时机下迷药,因为他实在不想让柳小刀看见自己杀人的模样,只能用这样最温和的手段,而让板寸头带头逃跑只不过是为了扰乱对方的军心。现在他已被方明强捅得浑身都是血,不管是从作案现场还是结果来看,自己都只是正当防卫,而方明强身上已经背了几条罪状,加上现实的绑架罪故意伤害罪,怎么看都是死得罪有应得。 方明强只觉得刀一寸一寸地在往自己的身体里送,秦策此时的表情阴冷又恶毒,只是那阴暗的眼神扫过他的脸,就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他不该招惹这个疯狗的。 柳小刀还瘫在墙边,小白在他的身边帮他咬断了绳子,他迷迷糊糊间看见刀疤男将秦策扑在地上,捅了他几刀,秦策浑身都是血地被压在了地上。不行,我要救他,柳小刀努力维持着眼中的焦距,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舌尖的剧痛让他的神志忽然清明了一些,周围已经没有别的人,只有他能救秦策了。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板砖,摇摇晃晃走到了那两人面前,拍在了刀疤男的头上,将他从秦策身上掀了下去。 秦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赶忙将脸上恶毒的表情掩盖了起来,柳小刀也没有注意到,只是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的身体,那血沾在了柳小刀的白色的外套上,触目惊心。 “阿策,你受伤了。”他几乎快要哭出来,连说话也不连贯,“得赶快,报警,喊救护车。” 他回头看了看刀疤男,怕他清醒过来发难。 “手铐,我身上有。”秦策虚弱地说。 柳小刀赶忙将手铐找了出来,把那刀疤男给铐住,才回到秦策身边,想给他止血。 “你抱抱我就好。”那几刀终究不是白捅的,秦策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模糊了,只觉得恋人的怀抱如此的温暖,他却……差一点,辜负了他的期望,他真是一个混蛋…… “阿策,阿策……”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柳小刀在他耳边不住的呼唤,而眼前似乎有一道亮光,刺得他双眼发痛,也好,这或许……就是天意吧……他再一次,被柳小刀给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