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不同 朋友 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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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不同 我第一次见到百宁起我就知道她心存死志,只是不明显。后来她慢慢长大,我有一小段时间没见她。再见到她时,死志已不能全数形容她了,她和死志融合的很好,也真正不再怕死了。所以她也不再爱惜自己或是其他的东西。不再觉得不吃早饭有什么大事情,因为只要愿意随时就可以去死;不再觉得钱有什么可可惜的地方,毕竟死后也不能带入地狱。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熬过当下。每一天每一天都是一样的,随性一点,至少不会被别的所拘束。 只有我和她拥有一样的思维,只有我可以和她互相依偎。 和别人不一样也没关系,从小就和同龄人不一样的日子百宁比我更习惯。不过自她十六七岁后我就开始担心,她的心性好像已经被磨成了正常人的样子,我会怀疑她会在自己的心理暴露在阳光下后失控。 朋友 百宁没什么朋友,准确来说基本没有。她认识的人很多,但是这些人都不被她列为朋友的范畴。我有次在她又和同学起冲突后去开导她,她回过头问我为什么要特意来找她,我跟她说:“你们不是总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吗?”她回我说这些人又不算朋友。我吃了一惊,但又不好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问她。后来才知道,她自己画了一条线。每一个人都在这条线上,无论干了什么事,只要没有惹她到一定地步就不会跌出这条线。我也知道,一直到她死为止,高于这条线的也只有五个,而远低于这条线的,是零。 是吧,你也诧异。 我也是。 很奇怪的,她把友情看的格外重要,有一段时间甚至超过了亲情。哪怕是我也对她畸形的情感而吃惊。可是她慢慢把自己掰正回去了,友情不再是她的最高优先级,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 我错了。但是在她的尸 体前我觉得承认我的过错也没什么用。 我记得她小时候特别孤僻,不怎么和人交流。在她还愿意亲近我和我说说话时,她曾经告诉我,她格外讨厌小团体。我去问她为什么,她说:“似乎讨厌和爱都不需要理由,我只喜欢一个人。”那个时候我还能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她在劝自己,没有朋友,所以告诉自己她喜欢孤独。 在友情方面我永远都不懂她,这个怪胎,她生来就该被这些永远不会真正属于她的东西折磨着。 蜉蝣 我从百宁高中开始就不太能见到她,她可能也慢慢忘了我的存在。但我依旧能感知到她,我能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可我逐渐不能明白她的心。 所以我只能写下我所知道的世界。 百宁似乎在初高中衔接的时候,或者说这一时间段经历了很大的变化。我又努力回想我所知道的她的人生,外物在这一阶段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生活还是一样,今天是复制的昨天,明天是复制的今天,不需要猜测,不需要打破,因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似乎是被困在了时间里,所以开始麻木。但是又对外物有反应,她看到被拐卖十几年的妇女被救出会愤怒;看到十几岁的孩子被当街强 jian会愤怒;看到失踪的孩子会愤怒;看见被猥 亵不能定罪犯罪的男性会愤怒;看到没人肯去伸出援手会愤怒;看到人们对着历史的墙而麻木会愤怒;看到自己终究改变不了什么而愤怒……愤怒成了她此后唯一的情绪,因为愤怒能永存。当你极尽愤怒的时候,无论这时的火焰什么时候被停熄,被扑灭,只要你在不管多少年后回头再看到这团灰烬,哪怕只是一瞥,它也会复燃。所以百宁甘愿把愤怒当成自己唯一的情绪,以来警醒自己。 反应而已,她也确实做不了什么。愤怒而已,她也确实不能改变什么。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如此一个人,哪怕把自己的嗓子喊到咳血又能改变什么呢?只不过是放在玻璃罩里的一个不算精美的玩具,零件拍散了或许也不会敲开保护罩的一角。但是我很庆幸,哪怕是逐渐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只蜉蝣,哪怕是逐渐认命自己不过是一只蜉蝣,在她短短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到最后一刻,再让她看见不公,她还是会伸手去敲。 可惜她永远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这是她一个小人物的命。 当然了,如果她死的不够彻底,我估计她会直接诈尸然后狠扇我一巴掌,然后问我—— “难道连小人物的尸山也改变不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