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173 艰难下山
一百七十一 “菁…菁儿……朕这是……怎么……啊哈……”皇帝初初醒来,百般不适,四肢百骸全然传来痛意,抬眼看到的是太庙里的高顶,周边缭绕着龙纹盘香的气息,祭祀袍大敞着,只盖了一轻薄的纱巾,虚虚掩着肚腹,平日里高挺的巨腹,一夕之间坠落下来,软软的塌在腿部,腹底撑的透明发亮,似乎要破开似的,暗青色的脉络遍布,夹杂着几根细小的不容分辨的纹路,腹底传来阵阵巨痛,肚腹抽搐着向下,扭曲着发痛。 “陛下,您醒了!”喻菁贴心的结过小夏子递过来的水,喂那人抿了一口。 “陛下,孩子们等不及了,听话,就在这里生产可好?”喻菁心疼的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周遭已经差人围了起来,只他们二人与太医在。 皇帝顿时清醒过来,挺身欲要起来,喻菁小心的扶着他的腰,握着他满是粘腻冷汗的手,撑着他坐立起来。 “不…不可哈…太庙…乃祭祀重地…不可见……血腥…嗯哼……”到底他为天子,哪里能做这般荒唐的事情,刚刚封她为后,若是传扬出去,定然又有人造谣了。 “陛下,您让臣妾如何能够忍心?您摸……”喻菁急的眼圈儿通红,拉着那人的手去触碰他那垂坠的巨腹,胎儿的动作从腹中传来,一下一下踢在他的掌心,皇帝呼吸急促,微微动容。 “菁儿…朕…真的…嗯哼……不能生……啊哈……”如今已经是强劲的宫缩,如何能够将胎儿再压回胎宫,尽管皇帝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可到底还是被胎儿顶到盆骨,两条腿无力的向外摊着,脚腕儿磋磨的都有些发红。 “陛下,您听臣妾的好不好?”喻菁已经是祈求的语气,太医连连向皇帝投去目光,如今胎儿已经入盆,若是不生,孕夫忍的可非常人之苦,他们为臣的,哪里敢做皇帝的主意。 “菁儿…你…嗯哼…哈……莫要…让朕…嗯……为难……”皇帝去喻菁的侧脸,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痛极了。 “朕能…忍…服药……回宫……嗯……回宫…朕…给你……呼…生……嗯……”皇帝的产口被内里的玉顶的凸了出来,脆弱的玉器萎靡不振,尿布已经撤去,那处微微有些发红,太医只敢压着皇帝脚底板上的xue位,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到底宫中的延产药强劲,如今,皇帝接近临盆,竟是还没有开产口。 “陛下,您这是何苦!”喻菁苦苦劝告,奈何那人铁了心不生,非要守着那劳什子的礼法,身为一个现代人,她自然不会同意,外面风雨飘摇,待到下山,不知道要再熬多少个时辰。 “呃哈…嗯……”皇帝痛苦的仰着头,肚腹颤巍巍的,几乎要从他的身上坠下来,他动弹一下,几乎都要废十分的气力。 “退下,你们都退出去!”喻菁红着眼睛,对着周遭的人吩咐到,太监宫女以及围着的御医皆是一愣。 “娘娘,陛下这……”太医摇摇头,欲要劝说,太医看一眼皇帝那蠕动的肚腹,终究还是不放心,这没人伺候着,陛下哪能受的住。 “娘娘,陛下他身子弱,您可千万担待着,奴才们不敢离开啊!”小夏子也被惊到,皇帝此刻生死一线,方才看那巨腹都要被撑破了,若是没了人照顾,哪里能受的住,他虽圆滑,到底还是忠君的。 喻菁挑眉,似乎是对他们不满,皇帝对她疼爱有加,自然不愿看到那些人忤逆她的意思。 “嗬…下去…听皇后的……呃……朕…撑得住……安排……下去……嗬……雨停了……便回宫……”强撑着一番话说完,皇帝已经脸色通红,他倒在喻菁怀里,胸部起伏不已,呼哧呼哧的,要缓许久,一会儿的功夫,唇瓣已经接近苍白。 他试图去握喻菁的手,她却躲开了,皇帝心里一震,委屈道:“菁儿…菁儿…朕…朕疼……别……别不要朕……嗬…嗬……”喻菁到底看不了他受苦,嘴上不说,可到底还是为他顺着气。自他孕前宫缩到现在,已经熬了太久,生孩子风险高,说什么,今日也要让他将孩子生下来!不过就是接生,她亲自来,容不得这人拒绝! 一百七十二 “菁儿…你…嗯…做…做什么?”皇帝有些惊恐的瞧着喻菁,十分的慌乱,他的衣带被解的乱七八糟,整个人躺靠在软垫上,一双眸子里又是惊讶又是痛意。 “陛下,您说呢?不是说会听话吗,嗯?”喻菁心底是有些怒火的,早在前几日他梦魇连连心事重重的瞒着她之时就已经埋下了种子,如今已经快要临盆,他却不听劝慰,且得熬着,若是那羊水流尽了,一胎三命可到底如何是好? “菁儿…不…朕不能……”皇帝握住喻菁的手,半边身子高高的抬起,一只手撑着垂坠的如同水珠儿似的大腹,痛苦的回应着,宫缩的频率越发的快,他的双腿已经无力支撑,此刻已经被迫弯曲成了生产的情状,可怜老皇帝只能凭借意志力苦苦的熬着,加之身体内未曾取出的玉堵住胎头,到底先生不下来,只是微微有些混浊的羊水带着刺激产口流下的血水不断的刺激着他的身体,恐是越发流淌的汹涌起来。 “啊…菁儿…啊……”皇帝隔着泪雾去看喻菁,她冷着一张脸,他心里顿时生出不安来,抓不住她似的,像梦里。 “不要…呜…来人……不……不啊……” 他乃是高龄产子,稍有不甚便会危及性命,外面轰鸣一声,皇帝脸色发青,逐渐的无力挣扎,大腹挣动着向下,他的目光却渐渐的焕然了,脸色也越发的透明,口中低声呻吟起来。他心脏宿有疾病,恐怕今日刺激之下,又犯了病。 “陛下,您没事儿吧,慢点儿,慢点儿,随着臣妾呼…呼吸……”喻菁这才显出慌乱来,用指间儿抵着他的心口,扶着他缓慢的坐起来些,皇帝听话的张开唇,歪着头去看她。 “嗬…呃…憋…喘……不上了…憋啊…”情况万分危急,太医虽交代过不允为他渡气助喘,可瞧着他脸色憋的青紫,喻菁到底心疼,这人还得生孩子,哪里挺的过去,随即用唇堵住了他发青的唇。 皇帝瞪大眼睛,努力的汲取着喻菁口中的空气,许久脸色才恢复如常,双手无力的拢着将产的巨腹,任由其贴着双腿,也是无法坚持延产了。 生产需得刺激,皇帝此刻正体虚,喻菁直接趁虚而入,她扣住他的双手,直接将人再次推倒在榻上,双手扣住他的,而后用腰带将皇帝的双手一系,锁在头顶。 “菁儿…菁儿…做…做什么?放…放开…朕……”皇帝有些慌张,只是手腕牢牢地被控制着,且大腹压破着他,哪里还有气力折腾。 “陛下,您许久没有疼爱臣妾了,臣妾帮帮您,好不好?”喻菁笑着,可笑意不达眼底,外面风雨大作,无论如何,今夜也要将他腹中的孩子顺下来。 “菁儿…朕身子不适…待朕…生产…以后……”腹中肠胀如搅,孩子挣扎着向下,几乎是卡在了盆骨处,后腰麻木的仿佛断开,心脏处又疼的厉害。 喻菁扫一眼他那已经坠势明显的滚圆胎腹,双手按住腹侧,竟是直接撑着皇帝的后腰再度让他起身,连番的折腾,孩子自然方位向下腾挪。 “哈……腰…朕腰疼……菁儿……嗬……”肚腹抵在双腿间,皇帝痛苦的向上挺着,双手被绑在身后,脚腕无力的耷拉着,就连玉器也被刺激的开始分泌出水珠儿来。这还不够,喻菁双手按住他滚圆的肚子,用力的向下,甚至于低下身体,用指间儿勾住他的孕脐。 “哈啊…朕…受不住……疼……哈……帮…嗬……”他那处敏感,本就用着药,如今被捻的通红,下腹火热一片,身体没出息的反应剧烈极了。 外面的人听着帝王痛苦的呻/吟,心里皆是一惊,只是无人敢去打扰,也觉得陛下辛苦,心中万千感慨,只期盼喻菁轻些,别伤着老皇帝。 “嗬…嗬……”他无力的睁着眼睛,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双鬓的银白越发衬的他娇软,下腹guntang,刺激的玉器悄然挺立,贴紧腹底。 “朕…不行了…呜…唔……”没出息的释放了几次,皇帝是一滴也解不出,只是挺着肚子倒在喻菁的肩头,泪水一滴一滴无声的落下来,喻菁心软,舔了舔他的眼泪,道:“陛下体弱,孩子还是生下为好。”老皇帝身子一颤,腹底撕裂似的,剧痛无比。 一百七十三 “菁儿…你别逼朕…求…求你……呃哈……”皇帝如今受到掣肘,只能苦苦哀求,若是被人知道孩子生在太庙,不知道又要发生何种变故,喻菁此举无论如何,皇帝也是不能答应。只是,到底是老了,身子骨儿真真是不中用的,片刻也是忍不住的。 “陛下,您不必怕,待您生下来,咱就下山,外人不会知道的。”喻菁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让这人歇息一会儿,他身上尽染红晕,万分狼狈,眼周已经哭的有些发肿了,喻菁纵然是心疼,到底也是救他不得。 “呃…菁儿…现在…下山…朕…下山…朕生……”外面风雨大作,皇帝的胎腹已然垂坠的不成样子,为今之计,只能冒险下山,离开太庙,孩子再生出来,也不会有人诟病。 “陛下,您当真要下山?”喻菁虽是问他,到底态度放缓了些,她是急性子,这些年处理宫中事务,向来雷厉风行,如今到底是她大意了。 “嗬…来人…扶朕…嗬…下山!”皇帝盯着喻菁,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来,到底是撑着一口气,喻菁气的生出笑来,到底也不能真的直接将孩子压破出腹,他死死地忍着,怕到时候一尸三命,才是出了大错。 “好,陛下有骨气,那臣妾也不为难陛下,只是雨大风疾,万望陛下保重龙体。”喻菁说完,起身,离开皇帝身侧,那人被绑着手,大腹盈盈的倒在榻上,望着她的背影,几乎呜咽出声,梦里的场景,一幕一幕的在他眼前倒映…… “来人,送陛下,下山!”喻菁打开殿门,对外招呼几声,小夏子等人连声应和,忙进去伺候,喻菁自己也是心神不稳,扶着门框的手抖了抖,用力压下心口的那阵儿酸涩。到底他们二人之间,隔阂着千年的思想,是她太钻牛角尖儿了。只是她不知,古代对于祭祀鬼神之说向来看中,若是得人诟病,恐引发民愤,皇帝此举,一为保她,二为保胎。 皇帝狼狈极了,发丝散乱,大腹更是沉坠如珠,他气力尽失,只一巍峨的大肚在身前晃悠着,皇帝的皮rou几乎裹不住那肚子了,喻菁不去碰他,皇帝也不言语,默默的吞咽下委屈。到底他是走不动了,肚子都快坠到腿弯儿,再受冲撞,怕是直接要破肚而出了。 “陛下,奴才为您更衣。”小夏子抖动着手腕儿,颤巍巍的几次,才为那人穿上件儿遮蔽的衣裳,皇帝的皮肤脆弱,加之临盆在即,祭祀袍穿上身,越发显得皇帝身形消瘦。 “娘娘?”那人不断的呻/吟着,小夏子将皇帝手腕儿上的束缚解了,那处一片青紫,喻菁瞧了一眼,难免心疼。 “叫人来,抱着陛下进轿。”喻菁闭着眼睛,抖着声音吩咐下去,手心里满是冷汗,皇帝远远的看她一眼,心里甚是满足。 “菁儿…陪…陪朕…呃…菁儿……”喻菁心里有气,到底还是无动于衷。皇帝企图抬着肚子去拉她的衣袖,只是身上甚是无力,又倒了回去。 “嗬…嗬…肚…哈……”皇帝痛苦极了,眉毛皱成一团,眼底的皱纹越发清晰。 “娘娘,您还是,依着陛下。”太医捧着皇帝的胎腹,那处几乎硬的像块儿铁板,小夏子也向喻菁投去祈求的目光,喻菁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嗯…本宫陪着……” 皇帝满足的笑了笑,额角的冷汗依旧如雨似的落下。 “小心着陛下的肚子,别撞着。”众人扶着皇帝起身,为肚腹所累,皇帝寸步难行,三名有力的暗卫将他抱起来,又人扶着抬腹,皇帝的玉腿耷拉下来,只堪堪将袍子系了个结,皇帝的脚腕儿骨瘦如柴,瞧着却又让人生出怜爱之情来,喻菁入了轿,这才起轿朝着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