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盛:飞蛾扑火(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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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我不想你结婚,她能像我那样爱你吗? “哥。”你真的要抛下我吗? “哥。”哥,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今天是他的哥哥和陈书婷的结婚大喜之日,那半老徐娘凤冠霞帔站在哥哥的身边,好似天生宛如一对,衬托着他的哥哥美极了。 对,美极了,他的哥哥的眼睛不大,下眼睫毛还有点反着长,一眨眼就回磨着瞳孔,所以他的眼睛永远水汪汪的,看着人心疼,但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是默默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生活的重担,看着更让人心疼。 所以,他也永远不会跟哥哥诉苦,他在学校里曾遇到了校园欺凌。有时候真想把那些欺负他们的人通通都扔到鱼塘里活活溺死,让那些红鲤鱼把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一点点咬碎咬烂,他们就适合在腥臭的水中腐烂。 有时候他又真想守着那烂鱼摊子跟哥哥卖一辈子鱼啊。 今年的京海可真冷啊,但天气预报说,春天不远了。 真娇啊。哥哥。 可是,阿盛还是好冷啊。 真想不顾一切冲向台上抱着你,就像小时候下雪的时候回家那样将冰冷的手都埋在你的口袋里。 我想抱着你睡觉,我想拥着你到老,我想亲吻你的薄唇,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怀揣着心思的人,是吃不进饭去的,哪怕眼前的是山珍海味,很多菜他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但是这也丝毫不影响高启盛戳烂刚端上来的热腾腾冒着热气的不知名肥鱼。 筷子深入肥鱼的背脊,那早已被掏空rou体的肥鱼的骨刺也被残留的汤汁打湿,高启盛丝毫不在意的扶了扶快要跌落的眼眶。 肥鱼被蚕食殆尽的身体属实没有什么好作践的,但是骨架触碰餐盘的声响混合着婚礼上的BGM却让高启盛兴奋到不能自拔。 疯子吧! 一个桌上的众人内心深处不敢细想,只好把目光看向舞台中央的新娘和新郎,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果然比同桌的小疯批赏心悦目多了。 耳边有几声小孩的吵闹声,不知是哪家的小孩被抢了糖果,正在哭泣,吵的让人心烦意乱,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只好请小孩的监护人带着小孩出去处理好了再回来。 保姆匆匆离去,又匆匆回来,看来今天的晚宴他们这家人是参加不了了。 众人看着别人的热闹,沾沾自喜,心想还好他们没有带家属过来碍事,但是高启盛却知道高启强的眼神也在透露着情愫。 无非是那小孩哭的太像小时候为哥哥报仇完又被高启强打的高启盛了,所以让很多旧厂街见证了哥俩成长的人都看楞了罢了,包括自己的哥哥。 看到哥哥朝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高启盛犹如吃了一颗镇定剂,才不管哥哥想的自己什么,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红西装,犹如战胜了一切的花孔雀。 闹剧很快过去,婚礼照常如旧,犹如大师给算的好日子一样,一刻不能耽误好时辰。 包括洞房花烛夜的好时辰吗?! 高启盛餐桌下的左手都快抠破了渗出血液来,嫉妒心疯狂滋生暗长,怎么样也按耐不住话到嘴边想要说出来的冲动。 台上的司仪说着场面话,真没心意,也不知道对着多少新婚燕尔说过这样的词汇了,都不改变的吗? 高启盛努力扯起一抹微笑,放下筷子,鼓掌祝贺,左手对比右手满是道道划痕。因为台下都是错综复杂的人脉,所以他得忍,他可以被万人唾骂,但是哥哥不可以,哥哥最在乎伦理这些了。 高启盛按耐着自己日益渐长的野心,静静的看着台上两人互相对视而笑的画面,他的喉咙里仿佛卡了一根鱼刺一样,吞咽不得,笑容也由此变得僵硬失落。 哥哥的嗓音是那样的悦耳动听,一瞬间高启盛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夜晚他害怕的睡不着,所以故意窝在哥哥怀里,吵着闹着让哥哥给自己讲故事。 哥哥的身上总是有种阳光的味道,那是类似于大海的咸腻,与肥皂的清香味道的混合。暖暖的,绵绵的,犹如风的抚慰,与云的甜味,仿佛有哥哥这个避风港在,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所以,从小到大在被父亲家暴的途中,他都死命的依靠着哥哥生长着。母亲的滋味他没有感受到,但是哥哥奶头的甜渍他有看到过。父亲的肩膀他没有见识过,但是哥哥的怀抱他曾依偎过。 他喜欢这么和哥哥在一起,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 直到,破灭。 婚礼上的舞台聚光灯犹如他心中的烈火被一瞬间熄灭。接下来是亲吻时刻。 一晚上都很平静而主动的高启强第一次垂眸看向了台下红的似火的高启盛,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启盛抿嘴,想说的话很多,最终却只是无力的下意识喊了一声:“哥。” 此刻无声胜有声,无声的一句告白使得高启强倒退几步,差点没稳住,还好陈书婷扶了一把才没让高启强摔到在地上。 “……看来新婚燕尔也是有些害羞的,来,让我们把掌声送给这对新婚夫妇,祝愿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司仪不愧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遇到这种情况还能有条不紊的直接跳过继续下去,随后台下的观众都鼓着掌,不知是尴尬还是为了不下泰叔的面子,越鼓越厉害,大有一种悲呛感。 红色的绸缎满天飞舞着飘下来,接下来是新婚夫妇的互诉衷肠。 讲故事的人还在继续诉说自己的生平事迹,好像在表明态度一样。无趣又乏味,似是以往的低头做小,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于是,高启盛干脆扭头看向一旁穿的格外喜庆的泰叔,心想陈书婷是靠什么上位的。 也就只有这样才能使得他内心深处的自卑暂时得以延缓下来。 从小到大,哥哥都是最优秀的人,所以他会在背地里疯狂贬低哥哥或是调皮捣蛋,让所有企图给哥哥说媒的媒婆都通通远离高家,最后那些庸脂俗粉的女子果然一个也没有踏高家的门槛。 她们背地里会说他们穷酸恶劣不知礼数,他最是无所谓的沾沾自喜抱着哥哥目送那些庸脂俗粉离去的背影。 可是,这次好像不一样了,他貌似得意忘形,炫耀过头了。 哥哥被理所应当的抢走了,他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连借口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无助感让他几乎彻夜难眠。 高启盛揉了揉自己有些肿胀的额头,这是得知哥哥结婚,最近几天熬夜的成果。 聚到终极散,夜幕时分,白天婚礼现场的冲击好像得以缓冲下来,高启盛一边洗着凉水澡,一边在想今夜哥哥是不是就不属于自己了,越想越害怕。 好在上天垂怜,陈书婷被泰叔叫走了,说是处理工程上的事情。 哥哥才得以暂时寄托在他这边。 他曾经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开的,直到这场迟来的婚礼让高启盛有种危机感,再得不到哥哥,哥哥就要被抢走了。 不能被抢走! 不能被抢走……! “哥。” 另一面是陈书婷的离去的背影,灯光下是哥哥酒醉的身影,高启盛一把搂过哥哥,虔诚的将不见天日的心思埋葬在哥哥的脖颈处,根本不敢抬头看向哥哥,哪怕是醉酒的哥哥。 小时候的时候,哥哥给他讲了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叫小王子。 小王子历经千辛万苦才得知爱是什么。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再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呢。 委屈的泪水根本藏匿不住,“哥?”高启盛鼓足勇气抬眸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哥哥,想要试探哥哥此刻是不是清醒着的。可是无果,高启强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了高启盛身上,高启盛跌跌撞撞走的很吃力。 踉踉跄跄的扶着昏昏沉沉的高启强走了几步,总算是进了家门口,今天是新郎的他被灌得太醉了,有点沉,最终只勉强到了沙发边上,高启盛就迫不及待了,他不想白白浪费力气,也不想在等了。 就在即将用嘴解开哥哥的皮带的时候,醉酒的高启强像是缓过点意识来了,推了推身上的高启盛,似乎是想要把他推下去,“书婷,今天算了吧。” “……”高启盛呆愣了几秒,还是没忍住没出息的哭了出来,眼泪滴在皮带上砸出一大片水渍。“哥,我不是……我不是陈书婷!我是高启盛!” 话音刚落高启盛就像疯狗一样朝着皱眉难受的高启强吻了过去,一边吻还一边摸和脱。 亲昵的咬耳朵,舔咬嘴唇,是陈书婷所不会做的,高启强就算喝的再醉,此刻也意识到有点子不对了。可是睁眼又脑内迷迷糊糊的,索性干脆就将错就错了。 yuhuo被撩拨的正旺,熟悉的感觉一触即发,高启强翻身做主,狠狠的掐着高启盛的脖子,吻了上去。 常年冰温的体温也烫的让人心中发烧,高启强手下没有留情,因为他大概猜到了身体下的人是谁了。扩张的没有什么耐心,占有的很粗暴,因为高启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让高启盛得到惩罚…… 高启盛从小到大的所有心思,当哥哥的怎会不知道,那是他一手养大的玫瑰,他自是最清楚也最不愿意承认的那个人。于是他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直到避无可避。 但是高启盛对此只有沉默,安静的就像没有来过一样,仿佛只有次日清晨里那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得以解释他们的感情是如此的复杂。 飞蛾扑火,终究是一场空。 早就知道的结局,为什么还要去扑。 “阿盛啊,你真是不乖。” 一滴泪也随之滑落,随着阳光的缓缓升起,监狱里的老人像是回忆起了往昔一幕幕。 一声声的哥哥,一声声的回应,再到一声声的斥责,到一声声的执着。 如果他的弟弟在就好了,他想他的阿盛了。 他谁都不爱,但是自阿盛死后,他就开始吃斋念佛,不是为了上天宽恕自己,而是想要祈求阿盛可以在那边过的好一点。 这是做哥哥应该做的事情,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做哥哥该做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神明,下辈子,他们一定还要是家人。 阿盛这一辈子太乖了,所以会替自己而死。 阿盛这一辈子又太不乖了,所以要弃自己而去。 犹如战败的公鸡,高启强把头埋在胸口处,听着从心口深处传来的吼叫,那是不甘与自责。 那是他一手养大的玫瑰,他怎会不心疼。 面对玫瑰的离去,他能做的也只有低头默哀罢了。 玫瑰刺手,但是送花的人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