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广】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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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偶有晚风拂过,竹影摇晃。广陵王府内杯觥交错,灯火通明。 “广陵王,来一局六博吧,弹棋,格五,投壶也行啊!”书房的门扉被兀然推开,一道轻快明朗的声音传来。 广陵王扭头看向来者,手中捏着鸟食,还维持着投喂的动作。 杨修面上带着醉后红晕,华服有些凌乱起皱,举止笨拙很不协调,一副喝上头的模样。 “杨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广陵王有些惊讶,鸟食一个没攥紧,被胖成团的绣球抢走。 “绣球!这不是喂给你的,你不能再吃了!”广陵王惊叫道,起身扑向绣球,怎料绣球体型肥硕,动作却着实称得上灵敏,扑棱着两只短翅上蹿下跳。其他绣云鸢也被惊扰得纷纷乱飞,一时间书房里四处都是散落的白色鸢羽。 杨修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的混战有些愣怔,被酒气充盈的大脑令他艰难地思索了几秒,而后从袖中掏出时常把玩在手的骰子,状似随意地扔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重物坠落,绣球仰倒在地上,头顶起了一个小包。 “都是一群乱七八糟的人有什么好喝的,本公子无聊了来找你玩不行吗?”杨修拂了拂遮住眉梢的金发,语气颇为倨傲:“哼,一只黄油鸡都搞不定,乡下亲王也就这点本事了。” “对对,杨公子举世无双才德兼备,我这种小亲王也只能在屋里喂喂鸟了。”广陵王敷衍着,打开窗户放飞成群的鸢鸟,又拎起地上昏迷的绣球,一把塞进鸟笼中。 杨修捡起掉落的骰子,在手中灵活地抛了几下:“晚宴进行到一半,主人先走了,这就是亲王的待客之道吗?” 回想起晚宴上的群魔乱舞与魔音贯耳,广陵王尴尬地笑了笑。 此次江东前来广陵交涉水路商道与来年盐铁采购之事,原本只是派了陆逊和鲁肃作为代表,没想到吕蒙也起了过来凑凑热闹的想法。孙尚香则打着逃学的念头,与吕蒙一拍即合躲在了艨艟里,还乘着孙权休憩时捎走了他从不离身的剑。为了夺回剑孙权便也紧跟着上了船……总之,江东一群人便这样声势浩大地来了广陵。 江东使者来得过多,广陵王便专门设了个晚宴。说来也巧,杨修好不容易在赌场中玩够了回一次绣衣楼,便撞上了一群喝得正酣的江东人。 杨修本嫌太吵闹不愿同坐,谁知发酒疯的吕蒙一看见杨修便将他拖到身边,倒满了酒往他嘴里送;鲁肃在一旁拽着吕蒙的衣服泪眼汪汪地嚷着好想结婚;孙尚香更是精神百倍,兴致勃勃地拉开弓声称要给众人表演一个三箭齐发;孙权则周身低气压,看着剑鞘上被孙尚香偷画的王八,怒气从脖颈烧到耳朵;陆逊不甚酒力整个人埋进食案里,竟然是在场众人里最安静的一个。 坐在主位的广陵王手中酒杯攥了又攥,几次欲张口,最后还是悄悄离席,溜去书房喂鸟了。 捡了地上几根鸟毛,广陵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杨公子醉得这么厉害还能继续玩?” “莫要小瞧本公子,本公子可清醒着呢。”杨修不满道,“喂,玩不玩?本公子这次不出千。” 杨修几次邀请,又难得承诺不出千,广陵王撇了眼他穿得严严实实的华服,又扫过金发上那顶新换的头冠,眼中闪过几丝趣味。 “盛情难却,那就陪着玩几把好了。”脸上挂着迷之微笑,广陵王打开壁柜,取出了一个黑色小盒子。“玩过这个吗?德扑。” “德扑?是江东最近兴起的那个玩法?”杨修起了兴趣,打开盒子,将里面的木牌倒了出来。 52张薄薄的木片,背面完全一致,正面均为从壹到拾外加三张天地人等十三张木牌,共有四组,每组分别刻有方块、圆、心、与梅花的图案。 “江东尽出这些稀奇的小玩意。”杨修饶有兴致地拿起木牌,眼中闪着精光:“规则不用说,本公子知道怎么玩。” 抽走杨修爱不释手的木牌,广陵王道:“既然谈到了“赌”这个字,杨公子准备赌点什么呢?” “那广陵王想要赌什么?钱?还是粮?”杨修微微抬起头,取出袖中的便面扇遮挡住下半张面孔,眸光暗红流转。 广陵王摇了摇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蠢到和弘农杨修赌钱粮。” “来点无伤大雅的,”广陵王往前走近一步,声线刻意压低,气息缱绻,勾缠在杨修黄色的外袍上:“我们今天就来赌这身上穿的,怎么样?” “赌衣服?你确定?”杨修站直了半倾的身子,目光在广陵王身上从下到上扫了个遍,戏谑道:“广陵王,愿赌服输,你别到时候赖账了。” “‘赌’之一字,在未上局之前谁都说不准,万一到时候是你裹着最后几件衣服不肯脱呢?”广陵王轻笑着,手中的木牌迅速切洗着。 杨修嗤笑道:“必不可能,本公子向来不会在赌桌上耍赖。” 二人分坐案几两侧,杨修看着广陵王流利的洗牌手势,不禁开口:“看来你对这种玩法还挺熟悉的?本公子常年混迹赌场也才略知一二。” “花架子而已。这牌是前不久江东那边带过来的,只有周中郎将与我玩过几把,熟稔还远算不上。”广陵王向杨修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安心。 “可笑,我杨修论赌还从未输过。” 明晃晃的安抚眼神让杨修自觉赌神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他冷哼一声,随手将宽大的裘衣脱至一旁,露出里面的淡青色长裙。 “本公子先脱一件,给你降降难度。” “杨公子真是好气度。”广陵王面上含笑,将两张牌发到杨修面前。 “那是自然。”杨修也没推诿,承下广陵王的夸赞。 翻开两张牌,一张方块壹,一张梅花壹。 天胡开局。 杨修心下略喜,面上却不显分毫,看向广陵王。 目色平淡,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杨修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广陵王隐晦下压的眉眼。 “两件。”杨修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手势。 “跟。”广陵王思索几瞬,选择了跟注。 第一轮下注结束,广陵王从牌摞上顺下三张牌。 杨修身形微微向前倾去,手肘撑着案几,便面扇动,慵懒道:“看牌。” 三张公共牌依次被揭开,一张圆壹,一张心伍,一张方块捌。 杨修看着牌面,噗嗤地笑了:“广陵王,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是花架子了。” “加注,三件。” 三张壹加两张单牌,稳稳的三条,杨修当即开口道。 广陵王无奈地叹了口气,合牌扔向案几中心:“弃牌,我认输。” “呦,这就认输了?”杨修挑眉,两颊的酒气红晕都因为专注而散去不少。 “手气太差了,及时止损。”广陵王幽幽道。 “虽然手气臭,但意识还不错,不像那些穷途末路的赌徒,明知死路还要往前冲。”杨修掏出怀中两颗骰子把玩起来,带着看好戏的眼神向广陵王开口道:“你下的注,两件,脱吧。” 广陵王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满脸愉悦的某人,而后慢条斯理地脱下两只黑色手套。 “这怎么能算??”杨修兀地起身,两掌拍在案几上,力度之大,桌面的木牌甚至都抖了两抖。 “为什么不算?我们当时说的不是赌身上穿着的吗?”广陵王抬头直视着杨修震惊的眼瞳,摊开双手,面露无辜状。 “你,你……”杨修气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哑口无言,最后只得放狠话:“等着,到时候有你好看。” 看着杨修气到耳垂都染上绯色,广陵王倍感有趣,伸手捏向他guntang的耳廓:“别这么激动,你身上小东西也不少,都可以来做抵。杨公子宅心仁厚,不会和我在这些事情上计较的,对不对?” 温凉的触感与炽热相贴,酥麻感顺着耳廓扩散全身,杨修像触水的猫一样当即扼住广陵王的作案工具,脑袋向一旁闪躲。 四目相对,杨修看到广陵王眼底赤裸的笑意,莫名的羞愤充斥心间,杨修只觉自己像只狸奴一般被面前的浪荡亲王调戏了。他恶狠狠地拍下广陵王乱动的手,冷声道:“就凭你的臭棋篓,只怕没机会抵完我的那些小玩意了。” 广陵王但笑不语,拾起案几上散落的棋牌,准备整洗。 “慢着,”杨修打岔道,接过广陵王手中的木牌,自如地切洗起来。“你那花架子技术,别一会又是连着四张壹。” 棕色薄如纸的木片在杨修匀称颀长的十指之间快速切换翻转,不过几瞬,整副牌便已整洗完毕。 “那是必然,专业事还是得由专业人士做。”广陵王十分上道地捧哏着,就差没热烈地鼓起掌。 “少来。”杨修翻了个白眼,而后熟练地发起牌。 二人就在这方寸之间不露声色地博弈着。七张木牌造就的山川瞬息颠倒,高开低落或一步登天,在最后一张牌揭晓之前谁都无法说定数。 伴随着一件件衣服脱落,烛芯越来越短,书房的火光变得幽暗不明。 “不过散牌,广陵王,你拿什么来和我赌?”杨修两指夹着一对捌,嬉笑道,“三件,你还有的脱吗?” 尽管争得你来我往,但从整体上来看,还是杨修更胜一筹。 广陵王只余一身雪色亵衣,用来讨巧的饰品挂件也早已抵空。而与之相反,杨修不仅还剩三两件外衣,零碎的饰品也剩余一二。 广陵王面露苦恼之色,取下了紧束的头冠与耳边形似羽翼的银饰。 “这是两件,还差一件,广陵王,想好要脱哪了吗?”杨修半只手撑着下颚,上挑的眉眼好整以暇地眯起,意在欣赏广陵王接下来的窘迫。 “技不如人,本王甘拜下风。” 广陵王抓着亵衣松散的领口,将其从身上扯了下去。细腻的皮rou褪去遮掩,在幽暗的烛火下泛着暖白;松散的褐色长发几缕落在圆润的肩头,裹着白色绫布的削瘦躯体就这样突兀地映入杨修视野。 几近无可再脱的广陵王脸上并没有杨修意料中的尴尬与窘迫,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淡定与从容。 散去的酒气似乎又涌了上来,杨修忽然觉得有点干渴,错过视线,喉骨隐晦地滚动着。 月过梢头,王府里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淡去了。万籁俱寂,窗外的悠悠夜风也吹不散书房内暧昧奇异的氛围。 “还玩吗?你已经没有可以再脱的了。”杨修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玩,为什么不玩?”广陵王笑道,“你不是还穿着这么多吗?” “你就这么自信本公子下一把一定会输?”杨修反问,“若是你又输了,又当如何?” “这不是还有两件么?”广陵王凑近了些,发梢在摆动中掠过杨修的面颊。 “还是说,杨公子在想些其他的事情?”广陵王平日清丽的声音此刻变得甜腻粘稠,过于亲密的距离以至于杨修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香薰气息。 “……” 杨修侧过脸没有答话,只是拾起木牌开始整洗。 洗牌的手法依旧四平八稳,丝毫看不出心神被拨乱的模样。当然,如果颈间与脸上的绯红没有出卖他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最后一局,广陵王压上了她所有的衣服。 杨修思忖着揭开木牌,一张梅花捌,一张梅花玖。虽是同花色但尚且看不出什么高低来。杨修朝广陵王颔首,示意继续开牌。 三张牌依次揭开,方块四,梅花拾与梅花地。 梅花捌、玖、拾、地。尽管杨修是沉浮赌场的老手,但这种仅缺一张梅花人便足以凑齐一个巨大的同花顺的机会还是罕见至极。 血液仿佛都在guntang灼烧着,隐秘的欲望与只差一步的结果让杨修感到无形的焦灼,他不由地坐正了。 烛影暧昧摇晃,广陵王的半张脸隐入黑暗。坐在满光处的杨修看不清广陵王的神色,只能隐约察觉她的心情似乎不是那么美妙。 筹码又多了。 “最后一局了,玩到底吧。”杨修摸索着手中的木牌,轻快道。“别管它还有几件衣服与够不够跟注了,反正总归是要赌光了。” “说的有几分道理。”广陵王点了点头。“那杨公子也赌上全部衣服如何?反正最后一局了,给我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广陵王的语调放得极缓,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杨修本应察觉其中的怪异,然而许是多局打下来对自己牌技与手气的自信,亦或是即将成型的同花顺带来的巨大蛊惑,杨修当即就答应了。 “好啊。不过本公子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既然赌上了全部的衣服,若是本公子又赢了,广陵王该不会只拿两件本就是赌注的衣服了事吧?” “这个嘛……若是你又赢了,”广陵王隐在暗中的面孔绽开笑容,“那就熟听尊便了。” “成交。” 第四张被翻开,圆伍。 目前的六张牌不足以杨修凑成任何牌型,是最低等的高牌。但正是这张牌的揭晓才让杨修真正热血澎湃。 最后一张牌会是什么?是无关紧要的杂牌,还是那决定结局的梅花人?一念青云一念黄土,杨修思绪万千翻转,耳边似乎响起了嗡嗡的蜂鸣声,周边流动的空气都凝滞了,只听到胸腔里砰砰的心跳。 就在杨修翻开最后一张牌的刹那,书房内陡然陷入了黑暗。 “瞧瞧,玩得太入迷了,蜡烛都烧光了。”广陵王自如地说道,起身去壁橱翻找蜡烛。 期间杨修的手一直拢在牌堆上。虽然自己承诺过不会出千,但他可摸不准广陵王心里的算量。 红烛微光很快便又充盈书房,刻着梅花人的木牌映入二人眼帘。 杨修径直将所有的牌摊开在案几上,双眼紧盯着垂眸的广陵王,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显得尖锐刺耳。 “同花顺,我赢了,广陵王。” 杨修得意地笑了,伸手便想撩起广陵王肩头的发丝,怎料还未触及便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拦住。 “同花顺,是我赢了呀,德祖。” 广陵王摇了摇手中的两张牌,那是一张梅花天与一张梅花壹。 皇家同花顺。 杨修瞪大了双眼,暗红的瞳眸里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他夺下广陵王手中的两张牌,翻来覆去地检查着,试图找出异样。 “杨公子别想赖账呀?”此刻看好戏的人变成了广陵王,她颇有兴趣地欣赏着杨修脸上的精彩神色。 检查无果,这的确是真牌。 杨修涨红了脸。倒不是因为羞于脱衣,而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跌落云巅。从来只有他欣赏赌徒乍惊乍喜的神情,而今这赌徒竟变成了自己。 “不过是脱几件衣服,又不是掉块rou!” 杨修咬牙切齿道,当着广陵王的面开始脱起衣服来。 几件叮啷响的饰品、深色腰封、淡青色衬裙、黑色的中衣……没多久杨修便已赤脚光裸着上身站在广陵王面前。 少年劲瘦的身躯泛着久不见天日的白,淡淡的一层薄肌有着流利紧致的线条。广陵王目光四处游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杨修看着仅剩的亵裤有些踌躇,双手放在腰侧,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看着面颊红得能滴水的杨修,广陵王大发慈悲道:“算了,给你留一件吧。” 杨修顷刻扭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广陵王又补充道:“但是——只有一件,上面和下面,只能留一个。” 广陵王抬手敲了敲杨修夸张的头冠,眼中戏谑盈满得简直能溢出来。 “广陵王你!” “杨公子不会要赖账吧?”广陵王做惊讶状,“这么没有契约精神吗?” 杨修气得额角突突直跳,而后像下定决心一般,咬牙闭目,双手拽着亵裤就要往下拉去—— “殿……你们在干什么!!!” 杨修瞬间松开双手,望向声源处。 只见门扉处,孙权猛地背过身,双手按在腰间的剑鞘上,白皙的脖颈唰地蔓上大片红色,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按在剑鞘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呀,小仲谋来了?”仿佛被撞破这尴尬场景的人不是她,广陵王甚至稍显兴奋地开口邀请:“要一起来玩吗?” “!!!我不要!!!” 孙权立即吼道,随即火速撤离书房,仿佛再多呆一秒钟下一个被玷污的就是他了。 “看看,小孩子就是胆小易害羞。”广陵王颇为可惜地说道,而后捡起垂落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 “好了不逗你了,今天游戏到此为止,天色晚了,德祖回厢房睡觉吧。” 杨修愣愣地站在原地,如同梦游一般:“就这样?我还没脱呢。” 广陵王拍了拍杨修的脑袋:“小孩子晚睡长不高,回去睡觉吧。” 被拍了两下脑袋,杨修回神,突然伸手按住广陵王的面庞吻了上去。 淡淡的酒气在唇齿间暗涌,星点辣意从一端蔓延到另一端。杨修胡乱地亲吻着,毫无技巧可言,只是肆意地去勾着舌,没有章法地缠绞着。 一吻终了,杨修松开广陵王,彼此的唇上都沾着水光。 “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杨修意有所指道,抓起地上的黄色裘衣走了出去。 广陵王摸了摸微肿的唇瓣,而后吹灭烛火,走向卧房。 高天的月亮已经很沉了,将广陵王的影子拉出细细长长的一条。 翌日。 孙权再度来到书房找广陵王,所幸这一次没遇到什么让他惊慌失措的事情。 “仲谋有什么事吗?”广陵王没有抬头,埋首批着公文。 孙权的神色有些怪异,侧过脸没敢直视她,结结巴巴道:“我听说殿下这里有能够洗去墨水的东西,想借来用一些。” “好像是有这东西,应该是放在一个小盒子里,仲谋去壁橱里翻一下吧。” 孙权谢了一声,去广陵王身后的壁橱上翻找着。 壁橱里什么都有,乱七糟八的光所谓的小盒子便有四五个。翻找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孙权才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途中孙权无意打开过一个墨色方盒,方盒中愕然装着两捆江东最近兴起的牌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