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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简】一个朋友的婚礼

    逊简蟹脚预警 不喜勿入

    李文逊X简隋英

    某个深夜发疯脑洞 有点诡异

    各种混沌意象 建议看时不要思考

    “你最怕失去的是什么?”

    空荡,虚无缥缈的声音传入到李文逊耳中,他猛然睁开眼睛,已经身处在丛林深处。

    四周静谧,静得可以听到声音有树叶飘落到地的声音。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没有一丝月色,树木隐隐的,李文逊本能的向更深处寻去。

    透过密密的树枝,他看到在众多荆棘和玫瑰的环绕下,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古堡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古堡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

    李文逊本能的想要离开,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一股腐朽的气息顿时充斥了他整个鼻腔。可他依旧推开了古堡的大门,当他推门走进古堡的时候,仿佛一切都复苏了。

    风中的玫瑰花开始微笑,玫瑰花随风朝着一个方向飘动,李文逊随着花指引的方向看去,不知什么时候,空无一物的大厅中浮现了一座纯白的圣洁的天使雕塑,天使雕塑的手中同样抱着鲜红的玫瑰。

    李文逊努力的瞪大双眼,想看清天使的面孔,可不论他怎么努力,却怎么也辨别不清。

    天使雕塑突然开了口,他说。“走吧,别怕,沿着你来的路走。”

    李文逊却移不开脚步,他说。“我带你走。”

    天使雕塑摇了摇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眼角有泪落下,鲜红的泪水滴落到了玫瑰上,于是玫瑰笑的愈发灿烂。

    古堡的大门缓缓的关上,李文逊知道自己走不掉了,内心的恐惧愈发放大,可他还是坚持着向天使走去,他想上前拉住天使雕塑的手,可却穿透了他的身体。

    古堡里充斥着桀桀的阴森的笑声,李文逊循着声音望去,墙上各色的画像纷纷落了下来,环绕着他和雕塑发出更奇怪且诡异的笑声,那笑声过于高昂,甚至都有些刺耳了。李文逊想拉着天使雕塑逃离,可无论怎么,都无法触碰到他的身体。

    画像们此起彼伏的说“你不能带走他,你带不走他,他要以血养育这些玫瑰,你不能带走他。”

    那些画像逐渐向他们靠拢,他们面目狰狞的从画像中伸出手臂想要去抓天使雕塑,李文逊本能的扑过去想要护住他,可他依旧无法触碰到,再怎么努力也只能任凭自己的身体与雕塑重叠,于是他挥舞起手臂想要驱逐画像。

    画像似乎被他的动作激怒了,笑声更加尖锐,更有甚者甚至整个身体都要从画像中爬出来,李文逊只能更加卖力的驱逐着这些画像。

    眼看着画像里的人即将都要爬出来把他们包围,一幅被钉在更深处的画像挣脱了铁钉落了下来挡在了他们的前面,这副画像发出耀眼的光芒把他们两个包裹在了中央。

    透过光,李文逊勉强看清了画像上的人,那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李文逊本能的觉得很熟悉,虽然他看不出天使雕塑的面目,但却莫名觉得她和天使雕塑有几分相似。

    女人勉强把那些画像驱赶走后,从画像中伸出手抚摸着天使雕塑的额头,向李文逊询问道。“你来带他走吗?”

    李文逊说。“我来带他走,但是我碰不到他。”

    女人用手指点了点他手臂,于是他发现,他能拉住他的手了。

    女人又指着远处说。“你们沿着这条路走,快走,出了这个家不要再回来。”

    李文逊想问,这是个什么家,可女人没有再回答,而是慢慢消失了。

    李文逊拉住天使雕塑问他,“你愿意和我走吗?”

    天使雕塑回头看了看这座腐朽的古堡和消失的画像,随后下定决心般的说道。“我们走。”

    于是他拉住他,他们沿着女人指过路的方向跑去。虽然是古堡更深处的方向,可视野却渐渐开阔起来。他们逃离开了,李文逊想。可随后,他的四肢像是被细细的丝牵住了,渐渐的开始动弹不得。

    他想用力握住天使雕塑的手,却发现任何力气都使不出来,那细丝牵引着他放开了拉着他的手,他叫他快跑,面前却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李文逊听到自己叫那个男人“哥。”

    那个男人摘下了斗篷,只轻轻的抬了抬手,李文逊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了地上。

    李文逊说,“哥,你让我们走。”

    那个男人笑了,又点了点天使雕塑,雕塑便痛苦扭曲的变成了一只杯子。

    那个男人叫他“阿文。”他问。“阿文,这个杯子漂亮吗?再漂亮的杯子,也只是个物件,是要被握在手里的。”

    李文逊心里产生了一种愤怒的情绪,他听到自己吼道。“他不是杯子,也不是雕塑,他是人。”

    那个男人又笑了,笑的和那些画像一样扭曲。“既然是人,就不会被打碎吧,不信我们来试试。”说着便松开了手,那杯子轻而易举的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李文逊无助的看着那跌落的碎片,拼劲全力的挣扎着,可那些细丝像在他的骨髓里生了根,无论他怎么挣扎却无法脱离,他的手腕渗出了细密的血丝,他想痛骂那个他叫哥的男人,可发现,他的嘴也似乎被那些丝黏住,无法开口。

    那个男人戏谑的看着这一切,他说“看吧,你以为他多坚固,你以为你多勇敢,还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可话音还没落,那些四分五裂的碎片漂浮了起来,然后飘到了李文逊的面前,在那个男人惊恐的目光中,一下一下的割断了那些束缚着他的细丝。

    李文逊发现自己能动了,可那些碎片随着细丝被割断,又落到了地上。

    李文逊颤抖着蹲下身去拼起那些碎片,他的手指被那些碎片割出道道不大不小的伤口。那个他称之为哥的男人见状蹲了过来,想要阻止李文逊的动作,李文逊愤怒的推开了那个男人,他的血不小心涂抹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畏惧的后退了几步。

    李文逊继续颤抖着拼凑着,可无论如何却也拼不好,李文逊无助的流下了泪水,他的泪水滴落到了碎片上,那些个碎片便神奇的愈合了,逐渐整合成一个杯子的模样,随着最后一道裂痕的消失,杯子逐渐幻化成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李文逊抱住了这个人,他想叫他的名字,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他的名字是什么,这个人站到了他的面前,只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他手上的伤口便也愈合了。

    李文逊想抬头看清这个人的面孔,可依旧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四周却发生了变化,古堡和穿斗篷的男人随着他幻化成人,都逐渐散去了。李文逊仔细的辨别着,密林仿佛也就此消失了,他们正置身于一个写着巨大的H的地方。

    李文逊的耳边传来飞机的隆隆声响,他恍然大悟般的想到,这好像是一个停机坪,他们真的出来了,于是他拉住他的手,问他。“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却歪了歪头,问他:“你最怕失去的是什么?”

    李文逊说。“是他。”

    他问。“他是谁?”

    李文逊双手抱头努力的想,但却怎么都想不出来他究竟是谁,于是李文逊的手里多了一朵玫瑰花,花朵上尖锐的刺刺进了他的皮肤里,疼痛也伴随而来,李文逊猛然睁开了眼睛,汗水已经将他的额头打湿了。

    李文逊捋了把额角的碎发,打量了下四周,他竟然在机场的候机区睡着了,噩梦的余韵似乎还在他的脑海里,他扭过头去,旁边的人似乎好像也睡着了,李文逊推了推他,那人便也醒了,睁了睁有些朦胧的双眼问道。“时间到了吗?”

    李文逊看着那人的面庞,那人的模样居然与梦中的雕塑重合了。他摇了摇还有些懵的头,试图从那个噩梦中彻底清醒。

    旁边的人又问了一次。“时间到了吗?”

    李文逊低头看了看手表想要确定下时间,可表的指针一直转个不停,他只好把手腕抬到那人面前说。“不知道。”

    那人又问。“那我们今天走吗?”

    李文逊不知怎么一个“走。”字就脱口而出。

    那人点了点头,握住了他的手,那手指冰凉,李文逊被冰的打了个冷颤,可却不想放开。那人又叫他检查下证件机票,李文逊点了点头,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机票。他的额头急出了汗水,于是放开了那人的手四下寻找起来,可连自己的行李箱都找不到了。

    李文逊想问那人他的机票呢?可当他抬起头,那人消失也在了人来人往的机场中。

    李文逊跌跌撞撞的在人海里搜寻,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依旧找不到那人的身影。有行人从他身边路过,不时的碰撞到他,发出低声的询问。

    “什么?”李文逊惊恐的看着问他话的陌生人。

    陌生人问:“你要什么?”

    李文逊回答:“我要离开。”

    又一个陌生人撞到他问:“你为什么要离开?“

    李文逊回答:“我要带他离开。”

    一个接着一个的陌生人渐渐的把他包围,围着他发问。“他是谁?”

    是啊,他是谁,李文逊低下了头,无论怎么思考,还是想不出来他到底是谁,只能无助的看着周围的人向他靠近,随后把他吞没。

    阳光就在这时照了进来,缓缓地,透光头顶的玻璃,光焰夺目的撒在了他的身上,周围的人似乎被这耀眼的光芒刺痛了,纷纷散去。

    李文逊抬头朝着阳光看了过去,阳光便倾泻下来,光影之间映出了金色的十字架,李文逊迈步向十字架走去。

    十字架开了口问他:“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李文逊伸出手想触碰那十字架,可十字架却发出悲鸣,随后滴滴的血液缓缓的从十字架的身体上流了出来。

    李文逊的心很痛,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很痛,于是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想要擦拭十字架身上的血液,可越擦那血液流的就越多,于是他停止了动作。

    那十字架又问他:“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李文逊说:“是他。”

    十字架问:”他是谁?”

    李文逊还是答不出来,他的耳边又传来飞机的隆隆声响。

    十字架慢慢的碎裂开来,隆隆的声响越来越大,一个名字也从他的心底慢慢的浮现出来,于是他开口大喊道:“隋,隋英,我带你走!”

    那十字架悲切的摇了摇头,化成了碎片。

    随后就是重重的爆炸声响,李文逊又醒了过来。

    一位带着眼镜医生打扮模样的人把一杯水递到了李文逊的手边,淡淡问道:“都想起来了?”

    李文逊没有接那杯水,点了点头。

    那医生又问:“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李文逊说:“一个人。”

    于是医生说:“那你去吧。”

    李文逊便奔出了大门,径直向机场跑去,他摸了摸口袋。“嗯,机票在。”

    他的耳边再次传来飞机的隆隆声响。

    “管他呢。”李文逊想,反正这次不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