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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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姚元昭是被腰间的酸痛唤醒的,她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腰身,下身的隐秘处还不时传来肿胀的感觉,姚元昭瞬间就涨红了脸,昨日她与颜钟玉在床上缠绵的点点细节都苏醒了过来。 “醒了么?”颜钟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随后她清丽的身影裹挟着淡淡的药味来到了姚元昭身侧。 “嗯。”姚元昭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然后眨了眨眼,好让自己快点醒过来。 温热的面巾轻柔地覆盖在姚元昭的脸上,要是以往,姚元昭肯定就心安理得的接受颜钟玉的侍奉了,但经过昨日,她反手握住了颜钟玉的手:“我自己来吧,你昨日累到了,不必像在宫里那样事事小心侍奉。” 颜钟玉先是意外,随后笑道:“我们的燕王殿下出来一趟都会心疼人了吗?” “莫要调笑我了。”姚元昭脸红了一下,她摁住脸上的面巾挡住自己脸颊的绯红,胡乱擦了擦。 “好好好,那你自己把衣服穿好,早膳就在路边买两个馒头在路上吃。”颜钟玉见姚元昭害羞地紧,便也不逗她了,跟姚元昭一样,她起来这会功夫已经把接下来要做的事都安排好了。 “知道了。”姚元昭趁颜钟玉背过身的功夫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跑到屏风后面洗漱穿衣。 等两人来到约好的树下时,赵明晗看起来已经等了一会了,不过在他旁边还探出了一个脑袋,是崔知节。 姚元昭有些不爽,怎么这个崔知节也跟着过来了,但她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向两人拱手行礼了。 “请问颜公子想要去洛阳哪里游玩?”赵明晗回礼时问道。 “赵兄,我听闻洛阳早春的河堤边上开满了各式花朵,煞是好看,赵兄可知这城外有什么少人的赏花之地?”姚元昭一句话就把范围缩小了。 赵明晗听后思索了一会,像是有了主意,不过片刻就向姚元昭拱手:“颜公子是不喜游人多的地方吧,在下知道一处好的赏花地。” “那就劳烦公子带路了。”姚元昭不知道从哪牵出几匹马示意赵明晗上马出城。 赵明晗看着高大的骏马咽了一下口水,踩着马镫有些吃力地翻身上了马,他以前都是租的骡子驴子,哪骑过这么高的骏马,而且看这两匹马的毛色肯定不是凡品。 “从洛阳城东门出城十余里有个村子,就在河堤边上,村民们在河堤上种了不少树。”赵明晗像是陷入了回忆。 “为何要在河堤上种树啊,不怕淹水淹坏了根吗?”颜钟玉接着姚元昭抛出的话头问道。 “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这河堤上的树是用来固土的,说出来也不怕两位笑话,我们的地越靠近河越恶,土质稀松如粉,一踩就会塌,想要开荒就得先种树养好土才行。”赵明晗一席话让姚元昭皱起了眉头,她抓到了藏在话中的玄机。 颜钟玉注意到了姚元昭的表情变化,下一刻姚元昭就继续问了:“公子,我有一事不解,你方才说了河堤旁的土地最恶,为何还有村民在那边定居开荒?朝廷不是给百姓们划分了地吗?而且,地中不了庄稼,他们吃什么?” 崔知节没想到这个颜公子这么敏锐,他都没想到赵明晗的话中还能挖到这么深的东西,这下他对这个奇奇怪怪的颜公子起了好奇心,一双眼睛从颜钟玉身上移到了姚元昭那边。 听到姚元昭一连串的提问后,赵明晗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声音也因为兴奋提高了许多:“颜公子真是慧眼如炬,在下其实也不知村民们迁徙开荒的缘由,不过我们这些小民背井离乡开荒垦田不外乎是地被豪绅占了,只能去他们不要的荒地。” “豪绅有这么大的能耐侵占土地?”姚元昭并不是不信,只是装作不谙世事的贵公子,想诈一下赵明晗。 “洛阳可是长安外最富庶的地方。”赵明晗这会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是吴王和齐王在争地,遭殃的小民就只能外迁了。” 姚元昭喃喃道:“吴王和齐王?那他们有给村民补偿吗?” 这会崔知节没控制住笑了出来:“颜公子说笑了,亲王侵占你的地那不叫侵占,那是抬举你的恩赏,只要给几斛米面打发掉就行了,就连税赋也是免不了的。” “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姚元昭装作愤世嫉俗的书生恨恨骂了一声,不过一半也是出自她的真心,她知道姚清和姚霖现在争得你死我活,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借着这件事激化他们之间的斗争,思绪就被赵明晗打断了。 “颜公子,前面便是河堤,现在时节尚早,只有些梅花开着。”赵明晗指着远处的河堤说道。 “无妨,现在毕竟是早春时节,这样也别有一番风趣。”姚元昭并不在意景色,她远远地就看到了河堤对面的土山上有一队扛着土石竹筐的民丁,直到他们一行人骑到近前,姚元昭才看得真切,工部上呈的修筑防汛奏疏掺了假。 姚元昭下了马,径直走到河堤边,遥遥看着仅到成年男子腰间高度的土堤问道:“那便是防汛的河堤吗?怎的这般矮小?” “嗯?河堤?”赵明晗十分意外,他也眯起了眼睛看向河对面,这个小土墩? “啊?”崔知节也伸长了脖子在看,那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防汛的河堤啊,桃花汛还有半月就到,这么矮的河堤是在开玩笑吗? 姚元昭一看这两人都很吃惊便知道工部在修筑河堤进程的事上说谎了,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是工部跟洛阳的官员沆瀣一气还是被欺瞒了,姚元昭感觉光是这么一件修河堤的事就藏了这么多龃龉,这洛阳的水当真是浑得很。 想到这里姚元昭叹了口气:“要是真发了大水,这黄河两岸的百姓如何是好啊。” 赵明晗啧了一声,随后便是一声长叹:“我听闻汉朝的李冰父子极会治水,一块都江堰保得蜀地再无滔天大水……要是当今圣上也能觅得这般治水能臣,两岸的百姓便可安心耕种了……” “都江堰?”被赵明晗这么一提醒姚元昭倒是灵光乍现,或许她平日里读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书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那是什么?”崔知节不甚清楚,他便追问了一句。 “堵不如疏,李冰父子建造了一块巨大的鱼嘴地分开了滔滔江水,之后的我便不甚知晓了。”说话的是颜钟玉,她跟姚元昭想到了一块去。 “颜姑娘也知道?”赵明晗更加惊讶了,这两位有点深藏不露啊。 “知道一点。”颜钟玉皱起了眉头,但是这种浩大的工程耗费巨大,所需的时间也极久,半月实在无法完成这等伟业,届时百姓们要受苦了。 姚元昭突然开口:“堵不如疏,你说得对,为何不同渠分流,xiele这大河的势呢?” “哎?颜公子所言有理啊。”崔知节点头附和道。 “不过这土质稀松非常,怕是很难成渠啊。”赵明晗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确实。”姚元昭碾了碾脚下粉末状的沙土,陷入了沉思。 “如果先堵再疏呢?”颜钟玉提出了一个与常人相悖的思路。 其余三人都一头雾水,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颜钟玉也顾不得沙土脏了,她俯身蹲下,用沙土堆了一个高高的原型,随后又在周围用手指划出了几道线:“现在不是时间不够吗?那像这样高高堆出一处积蓄洪水,暂时保住安宁,同时开出几条沟渠,将积蓄的水从各个地方分散排出,这样就能争取到时间了,之后再以疏的方式治水。” “确实是个从未想到的法子。”赵明晗点头,对颜钟玉的想法表示了认可。 “不过我们这几个人又不懂河道,现在都是空想,真想要治水,还得靠那些经验老道的河道官,说不定他们能改进法子。”崔知节适时泼了一点冷水。 “也是,现在我们这算瞎着急,也只能希望官家的动作快些了。”赵明晗还是有些忧虑的,他继续说道:“你们看,这片地刚被开垦出来,要是被水淹了,这些村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而且像他们这种情况的,可不在少数。” 两个书生一块唏嘘了一会,姚元昭倒是把他们说的所有的事都默默记在心头,颜钟玉的想法看起来天马行空,但说不定真的可行。 “钟玉是对的,现在就是要抢时间,不管是什么方法,能在天灾前抢到时间,多救一些人是一些人。”姚元昭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对颜钟玉的认可,她拉着颜钟玉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而且要我说,真要找地方排洪,那就排那些豪绅的地里,叫他们欺负百姓,到时候一顶高高的帽子叫他们戴着,为了自己的名声,他们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姚元昭又补充了一句,她这会功夫已经想到了该怎么惩治横行乡里的豪绅们。 “哈哈哈,说得好。”崔知节噗嗤一声就被姚元昭逗笑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 “好了走吧,前面还有更好看的景呢。”赵明晗也嘿嘿一笑,这法子好,他喜欢。 四人继续沿着河堤骑马走着,很快就看到了一处茶棚,他们下马在茶棚要了点吃食和茶水。 “前面是哪啊?”姚元昭坐在矮凳上,眯起眼睛看向前方,一队胡人行商拉着骆驼正向茶棚走来。 “前面啊,是我老家,一个小镇子。”赵明晗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 “赵兄不回家看看吗?”崔知节想着都到家门口了,回去看看也好啊。 “我家内人和妹子都不在老家了,她们为了减少开销,去我内人的晋阳老家了。”赵明晗有些愧疚,他家就是普通的乡民,读书花费巨大,幸运的是他现在是个举人,还算有点闲钱,但上长安考试的花费着实巨大,他们家便租出了镇上的房子,家眷去投奔娘家了。 “赵兄都娶妻生子了?”崔知节瞪大了双眼,赵明晗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啊,怎的就成婚了? “说出来也不怕贤弟笑话,愚兄今年二十有八了,只是随了母亲,看起来小。”赵明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二十成婚早吗?”姚元昭不解问道。 崔知节哑然失笑:“颜公子是真的不知道啊,也只有世家大族的子弟才会早早成婚,穷苦的百姓得攒够钱才能嫁娶,嫁女早的百姓都是防止未婚女儿分家产的。” 姚元昭啧了一声,随后不做声了,出来一趟她确实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就连婚配嫁娶也跟天家不一样,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被牺牲的总是最底层的人和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