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晓夜沼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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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渊看着那虫兽开始翻滚起来,他重新站了起来,举起利剑现身飞跃在虫兽身侧。 几人也纷纷围绕着虫兽转悠。 一一攻击刺破,找着着落点,虫兽围着圈反咬,张着利嘴,嘴边淌着丝丝血迹,在往下渗,头上的两根须断了一根,这似乎削弱了虫兽的战斗力。 它不停地翻滚,像是在作垂死挣扎般,不顾任何地胡乱张着嘴缠咬,准备将他们全都圈作一团绞死。 尘落渊手往四周滑出一道道亮痕,虫兽的盔甲依旧坚固,仅掉下了几个鳞片。 露出鲜红的皮肤,有几个鳞片要掉不掉地挂在它身上。 它甩着身躯伴随着嘶吼将其余两人拍到地上,重重摩擦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 地面都淌着一片片血痕,衣面外层刮破了好几层,渗透出血痕。 武器也不知甩到了何处,虫兽强劲的战斗力和久杀不死的凝聚力让人身心俱疲。 体力透支,都不负重堪般掉在地上,尘落渊看了一眼,在虫兽身后继续作纠缠。 突而虫兽一阵翻江倒海般卷缩在地上摩擦打滚,发出巨大的震动声,然后从它的腹部开始,它的整个身体开始爆裂开来,成一块块的rou块,铺天倒海般洒在各处,腹部的黏液像水一般流在地上。 沾了地上的人满身,又黑又稠,一株一株挂在头发上,像雨季来临蜘蛛网上挂着的水珠。 沈伫茗在它身体爆破之时在面前升起一道屏障,阻挡在外。 她看见从黑黝黝的虫兽中间,飞出一个人影,凌不谓未伤毫发,只有身上的衣服是脏兮兮的,他在众人欣喜的目光中慢慢走过来。 尘芙欢就没那么好运了,在那黏液涌下地面时她还没来得及作好防备就被淋了满脸都是。 等凌不谓一靠近,尘芙欢便站起来,指着他道:“你看看你把我身上弄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没直接被那妖怪吃了算了,看来你命还真是挺硬的这样都没死。” 尘落渊道:“我就相信凌兄肯定会没事的,果然我猜的没错。” 尘芙欢说归说,看他平安出来还是松了口气,不过依旧道:“看你灭掉了这个虫妖的份上,我就不叫你草包了,没想到你也没那么胆小啊。” 凌不谓道:“你很想我出不来吧。” 尘芙欢道:“是啊,可惜呀你命居然这么硬,人家阎王爷都不收你。” 凌不谓转向沈伫茗道:“同样是女子,差距却能这么大。” 尘芙欢一看他这语气就知道是在说什么意思,尘芙欢道:“你以为你又很好吗,你连沈jiejie一根毫毛都比不上,救你还不如救一条狗……” “你说什么!”凌不谓速利转身掐住她脖子,冷眼寒冰,手上的力越收越紧。 这突然的变故令其余两人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反应,呆看了一下。 尘世间渊出力拔着凌不谓手臂,大声道:“凌兄你干什么!快放开她,师姐不是有意的。” 尘芙欢被掐的呼不过气,一嘴咬上他的手臂,凌不谓吃痛松开他,狠戾看着她那边。 尘芙欢拍了拍胸口,大口呼吸,冲他吼道:“你是想杀我是吧,来啊,我还怕你不成,你个草包,别以为你是个男的比我高比我力气大,我就怕你了,在城里怕我的男子都能排个一天一夜了,你敢对我这样,我把你刮了喂我家狗。” “师姐你别说了,凌兄,你别在意,她不是那个意思。” 眼看着凌不谓跃跃动手的样子,眼神越来越冷,尘落渊赶紧挡在尘芙欢面前盯着凌不谓道:“那个凌兄,这件事就算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要么赶紧找路出去,要么就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出去,反正现在天也挺晚的了。” 凌不谓忍怒在身,猝然转过身去,没说一句话。 周围暗黑一片,伴随着声声未知的虫鸣怪叫。 尘芙欢边走边道:“看都看不见,别说出去了,看都看不见哪是哪。” 沈伫茗掏出腰下的行囊,从里面缓缓飞出一只发着亮光的小东西,高兴地直拍打的翅膀。 尘芙欢好奇惊喜道:“沈jiejie,这是什么,你的宠物吗?” 沈伫茗道:“算是吧,不过只能起个照明的作用。” 团子飞扇着翅膀,在一边左右动一下,又飞到沈伫茗前面。 “我终于出来了,哎……这是哪。” 团子高兴地蹦哒,一看这周围黑不溜秋的,疑惑加傻眼了。 尘芙欢道:“它叫什么名字,沈jiejie。” 团子提前道:“我叫团子,我主人给我取的,我可是活了五百多年,是世上最珍贵的精灵,我……” 凌不谓打断它的话:“行了,没人问你从哪儿来的。” 尘芙欢道:“你管人家说不说,你有什么资格不让它说,它又不是你的宠物凭什么要听你的,小团子你继续说,我们都想听。” 凌不谓盯着它道:“你说我就把你烤着吃了。” 团子飞到沈伫茗的左侧,像幼童告状般在沈伫茗肩头道:“主人,你看他,啊啊。” 沈伫茗安慰道:“没事,他吓你的。” 凌不谓在夜色中发出笑声。 尘芙欢听见了更加气了,朝那边道:“我说你这个草包,怎么如此可恨,连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宠物你都要吓,内心是有多阴暗。” 凌不谓道:“要是你的rou吃着有用的话,我就不吃它了,该吃你。” “啊……别说这种话,你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我是不会看上你的。”尘芙欢道。 凌不谓道:“自作多情。” 尘落渊在一旁叹了声气,对尘芙欢道:“师姐……你。” 尘芙欢道:“我我我,我什么了,你又想说什么。” 尘落渊道:“你是怎么把这毫不相干的两件事联系上的?” 凌不谓道:“这不就是她自作多情。” 尘芙欢道:“谁自作多情了,你说这种令人反胃的话谁不讨厌,谁不会想到这些!” 凌不谓道:“应该只有你会了。” 几人走着走着,全都落空了,以不同的姿态跌进一个泥潭中,几人迅速地挣脱着,扭动着身躯。 这泥潭还在下陷,尘芙欢摔了个面朝土,脸都埋进了里面,她绞尽力气爬起来,脚已经陷的很深了。 尘落渊道:“我们掉沼泽里了,大家千万不要用力挣扎,不然会越陷越深的。” 尘芙欢退已经埋了进去,道:“那怎么办,等全部埋进去,然后死在这里吗,我还有好多术法都没学呢。” 尘落渊道:“师姐,你的术法学了也会念错,没学其实也是一种安全。” 尘芙欢道:“别以为你记性比我好就沾沾自喜。” 尘落渊道:“我没有,师姐。” 凌不谓道:“你们够了!过家家吗。” 团子在周围彷徨失措地飞来飞去。 嘴里奶声奶气地道:“怎么办怎么办啊,主人,你们都埋进去了,我怎么救你们出来?” 团子发出的暗淡绿光照亮了一小片夜色,几人脸上发出幽幽的光,几个人摔的不尽相同,一个摔这边一个摔在了那边,摔成了一个包围圈,远远地离开了地面,一个大大的泥潭,上面的地很高,摔下来的时候根本没看清几人接二连三又整齐地直直摔下去。 下面的泥潭很深,一动就开始往下渗,周围的泥在挤压作用下,在身体两侧死死牢固地吸附住。 凌不谓一动没动,抱着手臂,看着团子意笑风声道:“要不然你也埋进来不就整齐了,反正你也没什么用。” 团子冲飞过去,一团一团的蓝色琉球砸在他身上,道:“你才没用,要不是我给你照明,你摔的更惨,得从这里摔到那边更深的地方。” 凌不谓道:“有区别吗。” 沈伫茗道:“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能够到的东西吧,长一点的。” “长一点的,我怎么忘了。”尘芙欢道。 尘芙欢看向泥面上,她的武器已经不见了。 尘芙欢转了转身子,道:“我的宝贝锁绳呢?” 尘落渊道:“应该是刚才掉下来时,留在上面了。” 尘芙欢无力失望道:“完了,我们要埋在这儿了。” 尘落渊道:“放心师姐,你福大命大的,肯定能出去的。” 沈伫茗道:“再想想办法吧,肯定能上去的。” 尘芙欢朝凌不谓那边看,凌不谓居然在闭着眼睛睡觉。 尘芙欢大声道:“我说那个姓凌的,你睡的倒挺香的,一点办法都不想,等我们出去留你一个人在这慢慢睡大觉。” 凌不谓闭着眼睛懒散道:“你能上去再说,不自量力。” 尘芙欢道:“行,我上去了,你就算是哭着求我我都不会救你的!” 尘芙欢转过头,尘芙欢朝尘落渊道:“那个能让身体变轻的咒语是什么,我忘了。” 尘落渊道:“身体变轻了也出不去。” 尘芙欢想了想道:“也是,那还有什么咒语有用,你赶紧想想。” 尘落渊道:“变身术……或者。” “哦对对对……这个肯定可以,你快试试。”尘芙欢道。 尘落渊道:“这个咒语需要在全身松弛没有任何束缚的状态下才能运用,不然变不出来。” 尘芙欢:“那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啊!” 凌不谓睁开了眼睛,在旁边噗嗤一声。 尘芙欢道:“笑什么笑!” 凌不谓道:“你这么急,是怕晚上被什么东西吃吗,还是说你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恼羞成怒,才急不可耐,等的心急如焚,气的快要爆炸了?” 尘芙欢一个瞪着他,道:“我就不信你不想出去,恐怕你心里比我都要急着上去吧。” 尘芙欢接着道:“还有什么?” 尘落渊道:“还有就是转魂术。” 沈伫茗道:“这个是何术语,能转到什么东西上面?” 尘落渊道:“就是将我的生魂转移到他处,除了活性之物,这个需得另一人自愿,另一是转移到死性之物上,其能具备我的行动能力和思想。” 凌不谓道:“那我就要看看你能换到什么东西上了,让我开开眼。” 尘符术道:“尘府术法口诀很多,我也只能掌握半分,且试试吧。” 尘芙欢道:“附在我的锁绳上,然后你在跳下来。” 尘落渊道:“我正是这么想的。” 尘落渊的两只手伸在外面还没有被埋在泥里,他手上都是泥,尘落渊嘴里轻声念了几句。 人便闭着眼不动于声了。 尘芙欢左右转头看了看,朝上空喊了一声,空灵飘渺。 “喂,去哪儿了你。”尘芙欢道。 沈伫茗道:“那棵树应该是他,摇的那么厉害。” 尘芙欢听见了,朝那边道:“你到底能不能靠谱点!我们是在这看你表演吗。” 那树停了,过了一会,旁边的一根绳子飞了过来,尘芙欢成功抓在手里。 尘落渊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道:“师姐,我还靠谱吗?” 尘芙欢抓着手里的绳子道:“我看你是故意的。” 团子开心道:“你们终于有救了。” 绳子有收缩功能,能随意变大变小,就是这里好似没有什么能抓附的东西。 尘芙欢找了找方向,扔到其中一颗矮小瘦弱的树上,一抓上去便绕成了一圈一圈的,尘芙欢扯了扯,道:“不知道牢不牢固。” 脚上是在吸附的太深了,尘芙欢用了很大的力才脱离了一点点,那颗树摇摇欲坠,吱吱作响,整个树身都弯曲了。 就差一点尘芙欢半个身子都要出来了,树应声而倒,绳子也被甩飞了出去,尘芙欢被泥潭吸得更紧了,腰身侧倒在泥潭上。 才她快要被整个吸附时,沈伫茗跟尘落渊眼疾思快地用内力托住她 ,尘芙欢慢慢跌倒在泥潭,不至于全部身躯陷在潭中。 待尘芙欢正了身形后,整个身体跟之前一样陷在泥潭里,手也进去了。 凌不谓又发出了一声笑,道:“给你机会都不中用。” 尘芙欢大声道:“你等着我非得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出去的,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尘芙欢弯着身继续去够锁绳。 尘落渊在她身后道:“师姐,要不然让我试试吧。” “不用你,谁来不是来,你就等着我上去把你们都给就上来,除了那个姓草的。”尘芙欢道。 她手里够着了绳子,绳子已经解开了。 尘芙欢边甩边念着咒语让它更伸长了一点,随后扔向更远的地方,从黑夜里抓住一个坚实的无名物。 尘芙欢又抓着绳子扯了扯,道:“这次绝对更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