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时候被表哥体检
在甄姩父母出殡当天下起了牛毛细雨,不大,却也足够应景,场面沉闷压抑。 双方亲家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由年轻的后辈帮忙撑伞搀扶着,都是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比较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事儿让做父母的最难以接受。 潘伯礼一套黑衣黑裤,皮鞋擦的锃亮,胸口别着朵白花,神情沉重,那双虎狼般的眼睛却从未从甄姩身上挪开分毫。 甄姩也是黑衣黑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由甄娅妮搂着,甄姩苒弱的如同朵狂风暴雨中摇曳的娇花,潘伯礼打算拦腰掐断,独擅其美。 他侵略意味极强的视线毫不遮掩,潘伯礼撑着把十二股的黑伞,细小的水露汇聚成晶莹剔透的雨珠,水帘般缓慢的成串滴落。 甄姩被这股目光盯的毛骨悚然,迷蒙着眼睛看过来,与潘伯礼四目相对。 甄姩眼里含泪,看不清远处笔直高大的男人,眨巴眼睛,泪水滚落,目光清晰起来。 是潘伯礼。 是她害怕的表哥。 潘伯礼看着她下巴尖上的泪,不明所以的微笑,看上去很和善但在这样的场合十分不合时宜。 甄姩仓皇别开眼,心脏紧张的“噗通噗通”直跳。 潘伯礼威压太重,长得硬朗帅气,身高接近一米九,虽然平时笑嘻嘻的却给甄姩一种伪善的感觉,加之潘伯礼总会打着“表哥”的名号对她做些令她反感的事情。 甄姩现在还历历在目,在自己八九岁时潘伯礼假借送惊喜的理由将她骗进卧室,卧室门一关,潘伯礼就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哄诱她说检查身体,又把她压在身下上下其手,在她rou乎乎的屁股上啃噬着,不顾她的挣扎。 甄姩怕的想哭,觉得潘伯礼好陌生好恐怖,他会拿胯下硬邦邦的东西戳她尿尿的地方,直到甄姩哭起来,潘伯礼才放过她,强令她闭嘴。 潘伯礼凶神恶煞的凶她,甄姩怔住,旋即他又换了副面孔,给她穿好衣服,从床底下拉出个猫包,里头是只毛发纯白,瞳孔异色的波斯猫。 甄姩得了这样可爱的小动物自然不哭不闹,潘伯礼趁机哄她说刚刚是在和她玩,让她不要告诉其他人。 甄姩恶心那样的行为,她还小,对那些完全就不懂,可出于女孩子自小的直觉,总觉得那些事儿不好,那不好的事儿她也不想告诉爸爸mama。 后来甄姩随着爸妈去了上海,这才和潘伯礼的交集渐渐少了,那时候潘伯礼座机电话打的殷勤,一口一个姩姩meimei,要和她通话。 身为小姨的甄姩妈自然乐得见俩孩子亲热,总拿着电话追着她接,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甄姩厌恶的厉害,想着她和表哥相距很远,他也欺负不了她,所以才大着胆子娇纵的将他臭骂一顿,并放狠话让他以后再也不要打给她了,她讨厌他,十分讨厌,再打也不接。 甄姩妈听见自己女儿这样没礼貌当即火冒三丈,在她屁股上重重打了几下,又义正言辞的教育她。 甄姩委屈的嚎啕大哭,被电话那头的潘伯礼听的真真切切。 在她十二三岁的时候甄姩懂了点人情世故,及时再讨厌潘伯礼也是笑脸相迎,拒绝和他独处,可“表哥”这个身份真的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许多过分的事儿,他会捧着甄姩的脸夸赞:“姩姩真漂亮”边狼吻她的面颊。 家长都在一旁笑话,说潘伯礼看重这个meimei,关系好的如若亲生。 这时候他就会理所当然的说:“那是,家里头就姩姩一个姑娘,我得多多疼爱她,可不就和亲生meimei差不离了。” 甄姩每每都会无措,她只要和潘伯礼在一块儿就不敢为所欲为,她对这个哥哥忌惮的厉害。 甄姩可不想要潘伯礼这样令人窒息的“疼爱”,她小小的脑袋瓜极力思索着逃避潘伯礼的方法。 她觉得得让潘伯礼讨厌自己,让他自动远离她,这样才能安生,不然靠她自己那真是难于上青天。 于是乎她会在潘伯礼学习的时候打扰他,一个劲的吵他;会在他吃饭的时候把自己咬了几口不想吃的菜夹进他碗里;甚至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推他一把,看着他趔趄恼怒的回过头来寻罪魁祸首时,无辜的睁大眼睛笑嘻嘻的喊表哥。 可潘伯礼脾气似乎很好,无论甄姩做什么都无法令潘伯礼嫌恶她,他会停下学习耐心的陪她玩儿游戏,会把她不吃的菜都吃干净,会展开笑意捏住她鼻子说淘气。 若不是他的目光太放肆,若不是他找着机会就吃她豆腐,甄姩还真会以为自己有个好哥哥。 甄姩早上没胃口,食难下肚,现在又因父母双亡感到悲痛,接触到潘伯礼的目光回忆起恶心的往事,整个人都有些飘乎,每一脚都感觉踩在棉花上。 甄娅妮发现甄姩的不对劲,连忙揽住她,着急的问甄姩:“你怎么了姩姩?” 甄姩艰难的摇摇头,突然感觉身体有了支撑,陌生又熟悉的香水味使甄姩身体僵硬,难受到干呕,可她早上什么也吃不下,现下也呕不出什么污秽。 甄娅妮抬头对潘伯礼道:“先送她回家,这样的状态她没法儿参加下去。” 甄姩白着脸摇头,见甄姩不配合,甄娅妮又安慰甄姩说:“姩姩听话,你爸爸mama知道你来过,都是一样的,他们要是见你不爱惜身体得有多伤心啊,你先和哥哥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啊。” 话毕甄娅妮转身去忙了别处,潘伯礼搂紧甄姩的肩膀:“走吧meimei。”他不由分说的强硬带她离开,丝毫没有转圜之地,走着走着甄姩突然失重,不知是潘伯礼嫌甄姩走的慢还是意欲何为。 甄姩轻声惊呼,下意识搂住潘伯礼的脖颈,慌张的抬头看见潘伯礼刮干净胡茬的淡青色下巴。 他淡淡瞥了眼甄姩,单手抱着她又一手打着伞大步流星的走出墓园,仿佛挂在他身上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轻飘飘的玩偶。 甄姩抿紧嘴唇,这种惶惶然的感觉十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