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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鬼呢你!”说着,他松手一推,直接把张征推了个踉跄。张征一脸有苦难言的表情,急得连河南方言都飙了出来:“你们这是弄啥咧?审犯人咧?俺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清理赛道每天人都是随机分配咧,他干他的,俺干俺的互不影响。俺又不是老板,谁都能认识咧?!”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襟,故作淡定地重新坐回凳子上。“不是,我问你话你还有理是怎么的……”戚风双手插腰继续发难:“配合调查是公民的义务你知不知道?”张征不屑地摆摆手,理直气壮道:“俺不知道,俺就知道俺么犯事儿,你就不能逮俺。”黎洛一手托腮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张征的举止言谈,似乎是在判断着什么。半晌,他适时开口劝道:“戚队,消消气吧。”黎洛把戚风按到椅子上坐好,从容不迫地走到饮水机前取下两个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清水推到两人面前。“喝口水吧。”黎洛轻轻启唇,看着张征语气温和地开口:“张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和你一起值班的另一位清理员的情况。”张征看着黎洛为难道:“黎律师啊,我是真不知道啊。那天早上我只看到他一个背影,大概和我差不多高的样子。”黎洛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他叹了口气严肃道:“张哥,不瞒你说这个案子查到现在最有可能是嫌疑人的人就是那个赛道清理员。而你是唯一见到过他的人。当天只有你们两个在清理,在没有监控录像记录的前提下,不排除你也在嫌疑人的合理怀疑范围之内。”张征的脸色变了变。不得不说,黎洛有的时候很会蛊惑人心。对于张征这样朴素的老实人,平生最怕的就是麻烦缠身,何况这个案子还是一个随时会让人进监狱的大麻烦。见他面露骇色,黎洛面色凝重地继续道:“或者我再说得明白一些,当天究竟存不存在另一个人也全是张哥一句话的事情,毕竟我们这些人都不在现场。这关乎你自己的清白,如果你不肯配合,那后果……”说道此处,黎洛收了声。他背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张征的反应。后果?其实哪有什么后果,我们在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没证据的情况下你就是说出花儿来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黎洛之所以这样吓唬人,也不过是想知道更多的信息罢了。可是张征哪里知道这些,坐在那里嘴唇都开始发抖。于是他下意识就向这屋子里看着最和颜悦色的人开口求救:“黎律师啊,你得帮帮我啊,我、我啥也没干啊,你要相信我……”黎洛点点头,语气真诚:“我相信你,但是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好,我说,我说。”张征点点头,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一份考勤表走过来:“那天的确应该是两个人值班,本来和我搭伙的那个人叫王波,是我一哥们儿的儿子。这孩子从小不好好学习,跟着社会上的人混饭吃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他爸好不容易给他找了这份工作让他在这儿安定下来。可是他那天没来也没签到,看他爸的面子我就帮这个孩子把这事儿兜下来了,毕竟无故旷工那是要扣工资的。”戚风大口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适时开口:“既然该到的人没到,那你那天在赛道上见到的另一个清理员是谁?”“那个不认识。”张征摇头:“我还以为是那小子临时请来替班儿的朋友呢,就没在意。”黎洛眸色微变,淡淡开口问:“王波为什么那天不来?”“这个……不清楚。”张征思索着回答:“我后来给他打电话问过,他好像是被什么人打了,在家养病呢。”“他家住哪儿?地址写下来。”戚风从记事本上撕下一张纸递给张征。拿到王波的地址,戚风临时被一个电话叫回了警局,临走前他答应黎洛,一会儿会把王波的资料传给我们。我和黎洛中午在附近的一家饭店里吃了午饭,准备下午就去拜访一下这个叫王波的人。按照张征的地址,我们开车来到了城郊一个破旧的居民区里。与其说是居民区,不如说这里更像一个大杂院。院子内外到处都拉着绳子,上边晾晒着各种各样的衣物和被子,散发出阵阵奇异的味道。“我们就在这里下吧。”在距离居民区不远的一块空地上,黎洛停下了车子。他这辆银色跑车实在是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黎洛大概也感觉到了异样,索性下车拉着我走进居民区。刚走进院门口,我就看到有位五十多岁的阿姨端着一盆洗衣服的脏水冲着我们吆喝:“起来起来,不要挡路。”说时迟那时快,黎洛看到她要泼水,连忙将我拉到一旁躲闪。“哗--!”一片水声在地面上散开的声音。黎洛低头看了看裤脚溅上的一两滴水渍,无奈地皱了皱眉。“要不要回车上等我?”黎洛转头有些抱歉地看着我笑。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陪你上去。”他笑着点点头,重新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走上了小院年久失修的木质楼梯。二楼有三间房,王波住在最里面的一间。我们走到门前站定,黎洛抬手正要敲门,下一秒他温和的目光落在了木门上积聚的厚厚灰尘上。于是,他缓缓收回手臂,索性直接开口询问:“请问王波在吗?”房间里一阵乒乒乓乓东西落地的声音,一个男人粗噶的声音传来:“他不在,滚!”我站在原地跺了跺地面,看着黎洛小声抱怨:“这人怎么这样啊。”黎洛也不生气,他温柔地对我笑了笑,胸有成竹道:“没事,他一会儿就会给我们开门了。”说着,黎洛取出手机,调出戚风发给他的王波的个人资料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对着木门不慌不忙地悠悠开口:“王波到底在不在,我们是来还钱的。”约摸一分钟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纱布,睡眼惺忪地盯着我们看。那显然是宿醉之后的状态。“你们还什么钱?!”那男人狐疑地开口。黎洛笑了笑,不答反问:“你是王波么?”那男人向里侧身,算作默认:“进来吧。”屋子不大,大概十几平米左右的样子,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各种牌子的酒瓶,显示出屋主人平时混乱的生活。“说吧,你们还什么钱?!”王波追着问。黎洛打量着他,凉凉地笑了两声缓缓开口:“准确地说,是我们可以替你还钱。”黎洛从前胸口袋里取出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