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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婚事几乎已是铁板钉钉,不容纂改。明日韩王府便要来纳征(送聘礼),而后便该请期(议定婚期)。之后,便是迎亲之礼(即为出嫁)了。她这时提出退亲,父母定不会同意。便是说了今日遭遇,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姬启恩极得今上宠爱,陈国公府若得罪了他,必讨不了好果子吃。左思右想,宁娉婷只得咽下一尽委屈。只得先静观其变,若真进了韩王府……再做打算便是。宁娉婷摇了摇头,扶住额头。婳儿啊婳儿……你这般受男子追捧,也不知是福是祸。也罢。只求陈国公府能护得住你。*又是清晨。宁姽婳擦着汗,与师父告了别。沐浴更衣过后,她屏退丫鬟,捧了针线,长叹出声。前几日,韩王府已派人来通报了成亲之期。jiejie面色平静,宁姽婳却觉着她似乎不很情愿。也是,她几乎没和未来夫君见过几面,弟弟也还年幼,却要出嫁了。不过,韩王府家风清正,世子也是有名的品行端正,也从不出入烟花之地。这样的夫婿,也是极好了。只是……日后便极难见着jiejie了。她记着,里宁娉婷也是嫁入了韩王府,极得公婆喜爱。然而不知为何,女主后来再见到她时,她仿佛全然变了个人,对女主的态度亦是不冷不热。……想想还有些伤感。宁姽婳是真心喜欢这个jiejie的。古代女子出嫁后,变化都会如此之大吗?而且,那个王世子后来流连于烟花之地,而宁娉婷独守空房,一直未能有孕。陈国公府出事后,她更是失了妻位,活活饿死在了偏院之中。如若可能,宁姽婳真心不想让宁娉婷嫁入韩王府。然而,她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不过……只要陈国公府长存,宁娉婷便不会落到那般下场。“嘶——”她忙放下针线,将被针刺破的手指送入口中。果然不该在做女红之时胡思乱想。如此想着,她无意间看了眼绣布,不由一怔。不知何时,她绣出了一朵畸形的桃花轮廓。她指尖落下的血滴恰好将其填满。一朵血红色的的畸形桃花,便绽放在了绣布之上。妖艳,而诡异。她呆呆看了半晌,突然起身,取出了四年前那块绣布。她数过无数次,因着绣布大小有限,统共只有八朵桃花。然而,堆在抽屉之中的已有数十上百张。她将两块绣布凑在一处,看了半日,也没找出不妥之处。她究竟为何会绣出这些桃花儿?如今,她所作所为与原文中截然不同,剧情也该与原本不同了罢?她与宁娉婷,是否也会迎来一个更美妙的未来?正想得入神,她忽然看见澧兰院的门被推了开来。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宁靖河。他身披甲胄,面色严峻。宁姽婳心中暗惊,忙迎了上去,道:“父亲,可是出事了?”宁靖河稍稍缓和了面色,道:“婳儿,为父这儿有个麻烦,你可愿助为父一臂之力?”“何事?”宁靖河定定地注视着她,道:“有一伙掠卖女子的人牙子即将到达京城。这伙人是群亡命之徒,左右武侯卫禀过皇上后,皇上命我相助。只是,我想来想去,也无法既不伤及那些女子、又抓捕那些牙子。除非……”“除非有女子潜入其中?”宁姽婳微微睁大了双眸。宁靖河缓缓颔首:“此事极为危险。你可愿意?”宁姽婳兴奋不已,忙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因身为女子之故,她满身武艺无处可用。此次,可以救助数个女子,也算是圆了一桩心愿。*“快!前方便是京城了!把这些娘们儿卖了,得的钱至少够我们哥几个吃一年酒!”夜色深沉。通往京城的路上,几个汉子驾了几辆牛车,驼了数个被捆了手脚的姑娘。队中一个汉子心不在焉地点了头,一双斗鸡眼却牢牢盯着一群姑娘中的一个。那少女约莫十一二岁光景,尚显年幼,却生得雪肤花貌,堪称国色天香。她缩在一群低声呜咽的姑娘里,只低了头一声不吭,身子筛糠一般的抖。虽是低了头,那白嫩的脖颈却看得那汉子一阵心痒。他用胳膊碰了碰头儿,道:“老大,那娘们真是好看得要命。我们也卖了不少娘们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能不能……让我给她开个苞?”那领头的汉子瞥了少女一眼,摇头道:“这一路货色都不怎样,我就指着她翻本哩。再破了她,我们回程只能吃两脚羊了。不成,不成。”斗鸡眼汉子只得息了这心思,却还是把双眼直往她身上瞧,恨不得在她白皙柔软的皮肤上瞧出个窟窿来,也好留个印记。那少女却忽然抬了头,朝他露齿一笑。这一笑真真堪称勾魂摄魄。只是不知为何,那艳若桃李的容颜映入汉子眼中,竟令他遍体生寒。不等他反应,身边同伙忽然传出声尖叫。他往四周一看,不由心惊胆战。不知何时,他们竟已被官兵包围。领头的男人约莫三四十岁,略有些胡须,容貌硬朗非常。领头的汉子心中一惊。他是有些见识的,立刻认出这人竟是骠骑将军宁靖河。他心一横,随手揪起个靠他最近的姑娘,用刀抵了她脖子,吼道:“让开!否则我们就杀了这些娘们儿!”其余几个人牙子忙伸手,要去拽那些姑娘。被捆了手脚的姑娘们惊恐不已,一个劲儿的躲避,牛车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叫哭号。斗鸡眼汉子迟疑了一瞬,而后便见眼前有什么闪过。不等他反应过来,同伙便捂了断臂,惊恐地痛嚎起来。领头的汉子呆呆看着自己手臂,尚未反应过来。他先前揪起的那姑娘端详着手中的刀——那把原本对准了她脖颈、最后却砍断了他手臂的刀,赞道:“是把好刀,可惜配了个渣滓。”而后,她转头看他,露出了一个娇美至极的微笑。☆、三片花瓣“你、你是官府的人?!”宁姽婳自他身上扯了块布料,擦拭着刀刃,漫不经心道:“自然。”其余汉子早抖作了筛糠状,兵士趁机一拥而上、将其尽数拿下,并解救了众女。宁姽婳施施然向父亲一笑,双眸亮如晨星:“爹爹,我做得如何?”宁靖河心中已是大定,笑道:“担得起‘将门虎女’四个字。”他不由心中暗叹。知女莫如父,他自然知晓姽婳心思。他既喜她武功之高,亦叹她身为女子,一身好武艺终归难得用处。如今幼子禹明已然六岁,虽然聪慧,于习武上却毫无天分。如若可能,他倒想替女儿谋个将职。当真是可惜了。宁姽婳丝毫不知父亲所思所想,只举了那人牙子的刀,爱惜地抚摸着,道:“父亲,这刀当真不错,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