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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语气都是轻描淡写的。可叶凤歌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隐痛与落寞。傅凛想了想,又问:“你打算从我这里换什么?”“你先答我一个问题,”孔明钰瞬间变脸,眼中的落寞被一种略显狂热的雀跃取代,“里那个国师,是你对不对?!”傅凛万没想到她竟会问这个,当场愣住,无言以对。“孔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叶凤歌喉咙发紧。她总算明白方才在孔家回廊初见时,自己为何觉得孔明钰的神情眼熟了——跟红菱提起里的国师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孔明钰兴奋地对叶凤歌喋喋道:“就问问。到底是不是啊?我起先觉得是,可后来见他似乎很怕你,就觉得不是。不过我甩掉孔明森以后跑回房去又翻到那页图仔细瞧了瞧,还是觉得他长得像极了……”“不是。”傅凛终于回魂,冷冷打断她。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的孔明钰半点不恼,笑得像花儿似的:“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走,我带你们去喝糖水……别瞪人啊,我说话算话的,喝了糖水就跟你讲铜芯铁的事。”很显然,这位姑娘压根儿就没信傅凛的否认。叶凤歌头疼的揉着眉心,无声长叹一口气,心情很微妙。自己的画作能被别人喜欢,当然是很好的事。可……明明里的人像画片儿一共有十张,怎么这些姑娘们个个都只盯着国师两眼放光啊?另外九张她也是很用心画的,姑娘们的热爱就不能雨露均沾些吗?!第六十五章虽说孔明钰的言行举止都没头没脑,瞧着就像个极不靠谱的胡闹纨绔,孔家大大小小对着她的态度也都像看一坨烂泥,可当她说出铜芯铁最早是出自她的手时,对旁人向来疏离、防备的傅凛竟没有表现出半点质疑。非但没有质疑,也没有半点对陌生人的排斥或抵触。虽全程板着脸,可但凡稍稍了解傅凛平日模样的人都看得出,他对孔明钰简直可以算是亲和至极了。他唯一的不满,大概就是孔明钰的强行加入,严重影响了他想和叶凤歌一道在外头喝糖水的心情,索性直接打道回府。此刻才申时过半,路上的人并不太多。冬日的风干燥寒冷,呜呜摇动着道旁那些光秃秃的树枝,小城清芦的各个街巷都略显凄清。一路上只听见孔明钰叽里呱啦闲扯些有的没的,傅凛端着冷漠脸不做声,叶凤歌偶尔捧场笑应两句。跟在后头的承恩一直忧心忡忡地蹙着眉头,好几次看着叶凤歌的背影欲言又止。不过承恩的性子还算老成,虽有满肚子焦灼疑惑,却还是没有僭越乱插嘴,一路忍着满肚子心事。回到小宅院后,傅凛问过叶凤歌要不要同去书房,叶凤歌只道自己是外行人,在旁听了也白搭,便让阿娆送了傅凛的药茶与待客的清茶到书房。待傅凛与孔明钰去了书房后,忧心忡忡的承恩立刻低声地叶凤歌道:“凤姐儿你也是心大,就这么由着?”叶凤歌古怪地看他一眼:“什么就由着?”承恩本就是个实诚性子,在言语上不懂得耍什么花腔,见叶凤歌那副稀里糊涂不上心的模样,当下就有些起急了。“你难道没瞧出来,那孔家姑娘看五爷的眼神很不对劲?”这几个月来,傅凛与叶凤歌之间的种种不同,整个桐山宅子里的人都看得分明。尤其北院的这群人,虽从不多嘴多舌,却已在心中默默认定叶凤歌很快就会是当家主母。叶凤歌客居桐山宅中多年,她待傅凛如何,北院的人最是清楚,自也都觉得她成为当家主母才是最最合乎情理的结果。今日承恩眼见着半路杀出来个孔家姑娘,原以为自家五爷那性子,能板着冷脸不搭理就已算是客气的,哪知五爷一反常态,虽算不上多么热络,却到底没赶人,末了还将人直接领回来谈事了。这让承恩不由得替叶凤歌捏了一把汗。承恩不识字,小时在乡间却也是看过不少社戏的。许多戏折子都在警醒世人:这世间有许多的阴差阳错,常常使青梅竹马毫无还手之力地败于“天降神兵”。叶凤歌敛睫弯唇:“孔姑娘她那是有缘故的。”“不是,凤姐儿你这……”承恩的话才起头,送完茶水从书房回来的阿娆便兴冲冲凑了上来。“凤姐儿,承恩哥,你们在聊啥?”今日碧珠与红菱都去米铺做事,承恩又随傅凛、叶凤歌去了孔家,阿娆独自留在这儿发了半天的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正憋得慌呢。承恩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不在书房外头候着,跑这儿来做什么?”“五爷吩咐不让打扰,”阿娆无辜地扁了扁嘴,转头对叶凤歌道,“凤姐儿,我先前在后头生了火,咱们去烤栗子边吃边聊吧?噢对了,早上碧珠姐去米铺之前,还交代了说厨房里有腌过的风干rou,你若不忙时,可以去切了烤着吃。”碧珠虽离开桐山大宅已有好几年,却还是没忘记叶凤歌那爱吃rou的性子。叶凤歌点头笑应:“好。”阿娆高兴地抱住叶凤歌的手臂,笑嘻嘻拖着她往后头去,还不忘回头招呼承恩:“承恩哥也一起呀!你那什么脸色?怎么不大高兴似的。”被阿娆这么一打岔,承恩半晌没接上方才的话,只得悻悻跟在她俩身后。****到了后院厨房前的空地上,阿娆先前点的那堆柴火已燃得差不多,承恩便又去找了些木柴来劈了。阿娆进厨房利落地切了一盘rou块腌上调料端出来,坐在火堆旁将那些rou块串在洗干净的小木枝上。扭头见承恩一直愁眉不展地闷头劈柴,阿娆便关切地问:“承恩哥到底在气什么啊?是你们今日去孔家遇到什么难事了么?诶对了,那孔家姑娘怎么……”“方才我可不就是在同凤姐儿说孔家姑娘的事么?”承恩闷闷将劈好的木柴垒到一处,拿了小凳子来坐在火堆另一边,接过阿娆串好递来的rou串支到火堆上。叶凤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吭声。阿娆瞧着叶凤歌的神情,顿时起了好奇,忙不迭转向承恩追问:“怎么了怎么了?”承恩转动着手上的木枝,以便rou块可以烤的均匀些。寂寂冬日里,万物萧条,四下冷冷清清。可当风干的rou块在柴火的炙烤下飘起香味,莫名就让人觉出一种温暖、热闹的踏实感来。“我是不懂她口中那‘铜芯铁’是怎么回事,可我打从今日头一眼见着她,就觉得她不是什么靠谱的人,”承恩撇了撇嘴,有些不忿地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