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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你多大了?”“你说我多大了?”他声音有点吊儿郎当,夹杂着淡淡的笑意。孟盛楠声音低了:“我怎么知道。”“是么。”孟盛楠抿抿嘴唇,池铮也没再细问。窗外也不知什么时候风大了,她抬眼看出去。俩人都安静了会,她能听清他那头沉沉的抽烟声。半响,池铮说:“不早了,睡吧。”“嗯。”她轻声。正要挂断,他叫她。“你明天下午回学校?”“嗯。”“那我中午过来接你。”“不用——”池铮说:“陈老师想让你陪她坐坐。”孟盛楠没再拒绝,‘哦’了声。“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他说。结束通话后,手机屏幕还亮着。她怔怔看了很久,将那个号慢慢存到手机里,才重新躺下。或许就是这种感觉,他的声音好像还萦绕在她耳侧挥之不去。她关了灯,然后睡着了。再醒来,天还未大亮。她觉得昨晚那个电话恍如幻景,人还迷迷糊糊着就去翻手机。看到联系人那一列里头第一个就躺着他的名字:池铮(chizheng),忽然就笑了。日光捅破苍穹,唤醒大地。她洗漱好下楼,陪盛典在厨房忙活。太阳高升,孟津带小杭在外头转了一圈回来刚赶上吃早饭。小男生喝了几口粥,问她:“姐,今天咱去哪儿玩?”孟盛楠说:“下次吧啊,姐中午有事儿。”“什么事儿?”小杭皱巴着脸问,孟津盛典也看过来。她想了下,“要去看望一下姐的老师,下次成么?”“好吧。”小男生叹了一口气。盛典问:“你陈老师?”她点头。“没事吧?”“没事,就过去转转。”十一点那会儿,她在客厅陪孟杭堆积木。小男生玩性很大,一会儿嚷嚷着又要看电视。她摁台到少儿频道,刚放下遥控器,茶几上手机响起来。孟杭看的认真,她探身拿过接起。“我在你家巷口。”池铮说。孟盛楠:“现在?”院子里盛典在树下乘凉,和隔壁康婶坐着聊天。她亲亲孟杭,拿着包就往外走。后头康婶笑着和盛典说女大不中留,巷子外卷起一阵小风。孟盛楠沿着巷道望外,摩托车停在路旁,不见他。大中午的闷热,巷子也没什么人。她一路走到巷口,视线扫到一半,就看见他蹲在路边。头微低着,手上还拿着烟。她看着他的背影,宽阔伟岸。刚刚还略带紧张的心思忽的就平静下来,她轻声叫。“池铮。”闻声,男人又猛吸了口烟。随即丢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才站起来转过身。“走吧。”他看着她。她随他身后坐上车,池铮侧头。“前头修路,抓紧我。”孟盛楠没说话,双手轻轻拽着他的衣角。池铮目视前方,弯了弯嘴角。街道宽敞,一路平坦。到地方的时候,他停下车。她跟着下来,疑惑的问:“我怎么没见到哪里路不好?”池铮拔下车钥匙,看了她一眼。“那应该是我记错了。”孟盛楠:“……”屋里,陈思早候着了。他们一到就叫杨妈备菜,客厅里又剩下他俩。她要过去帮忙,被陈思推出来。后知后觉才明白女人的心思,坐在沙发上也不知该说什么。“上去看看?”池铮问她,对着二楼扬扬下巴。“我?”她指了指自己。池铮笑笑,“不然呢?”“会不会不太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池铮抬眼,目光盯着她。孟盛楠躲开他的视线,“可是一会儿陈老师叫吃饭——”“再下来不就行了。”孟盛楠眨眨眼。“你店里不忙么?”池铮玩味的看着她。“孟盛楠?”她‘啊’了一声。“你是怕上去我对你做什么?”孟盛楠:“……”最后还是跟着他上了楼,二层只有一个房子。宽敞,简单,带着洗手间。她刚走进去,他反手关门。孟盛楠心紧了一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的声音在身后低低响起。“随便坐。”“没事。”她垂下的右手扣着衣角,池铮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白色短袖七分裤,表情绷得紧紧。池铮勾了勾唇,径自走到窗前的桌边。慢慢拉开抽屉,假装不经意的问:“你平时都看什么书?”孟盛楠看了眼他的侧脸。“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随便看。”池铮挑眉,“是么。”“嗯。”池铮从抽屉里拿出书,回头看着她。“这本看过么?”孟盛楠心一颤。“以前读高中,有人送了我本书。”池铮拿着书慢慢向她走过来,声音很低,“说起来挺有意思,我并不知道她是谁,什么模样。只知道,她叫舒远。”他说完停了一下,视线锁在她身上。“后来杂志上见过几篇同样署名的文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孟盛楠已经僵住。“听我妈说你参加过什么作文比赛。”池铮故意又顿了一下。“这个舒远,你认识么?”孟盛楠看着他手里的那本沉思录,一时难以言说。他目光专注,她躲不开。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特别难过,好像很多事很多事一下子要涨开脑袋。“抱歉,我不认识。”她慢慢说。池铮说:“是么。”孟盛楠说:“是。”他眼神复杂,孟盛楠低了低头又抬起,“我下去看看陈老师。”说完撤身离开。池铮没拦,他看着她推开门下楼。女人背影消失的刹那,他肩膀一下子耷拉下来。然后背靠在门边,沉默的抽着烟,一根有一根。过了会儿,他才下楼。陈思坐在客厅沙发上,冷着脸。“她人呢?”陈思声音严肃:“你对盛楠做什么了?”池铮蹙眉:“怎么了?”杨妈刚从厨房走出来,叹了一口气。“像是哭了,眼睛怪红的。”池铮眉头皱的更厉害,烦躁的耙了把头发。陈思怪他气走孟盛楠,不让吃饭赶他回店里。刚好那会儿他有电话过来,接了活儿就走了。后来忙完已是下午三四点,直接回去店里。外头要下雨的样子。那个时候孟盛楠已经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穿了睡裙出来。窗户半开着,风从七层溜进来。她脑子清醒了很多,坐在窗台看着外头发呆。不一会儿,慢慢飘起了雨滴,溅在窗户上。刚刚真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