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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贴上来☆、第五十三章梁晓蹲在二楼地板上,面前是一个厚大的行李箱,下午出门之后,她只收拾了一半。现在还是原样扔着,半点变化都没有。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何珊坐不住,听了何译的话离开去报案了。外面雨更大了,如果这雨这么下下去,后天的出行计划八成要取消了。楼下电话突然响起,叮铃铃的声音像招魂铃,让她瞬间回神。梁晓一顿,陡然起身,慌忙下楼,在楼梯上拌了下脚,差点从二楼滚下去。鞋子也顾不上穿,赤脚冲到电话旁,拿起来的时候手指却是颤抖的。“喂……”“梁晓?”何译听出她声音压制住的颤抖,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在知道梁晓等电话的情况下,但还是要说。“已经报案了,监控查到卢诚往丘山去,车子已经过去找人了。”“谢谢。”何译停了许久才开口:“也许没事,你也别担心。”“好。”“那我挂了?”“嗯。”梁晓挂了电话,整个人有些呆,好半天才转身,往沙发上过去。那里扔着下午买的东西,她窝着,一样一样拿了出来,摆好放在旁边架子上,然后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伸手要进口袋掏东西,抓了片刻,也没摸到什么。这才想起,手机下午在路上的时候被偷了。似乎在安慰自己,她喃了一句,“卢诚让我等他回来的。”她把头埋进膝盖间,“那我就等他回来……”**卢诚盯着方全坤,双眼赤红。雨渐渐大起来,空旷安静的林子里,只剩下雨声。方全坤有恃无恐,拎着一把刀子,嘴边挂着恶毒的笑。他很累。从六年前看到那幕起,身上无时无刻不背负着罪恶感。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这关自己什么事呢,好歹救上了,然后入睡,天亮起来,又是一轮。是啊,这怎么能怪他。噗通一声,卢诚跪下了。方全坤笑起来,令人恶心。卢诚跪在地上,头微昂,雨水哗啦浇在身上,他忽然也笑了,“你也配我跪。”方全坤没意识到什么意思,地上那人倏而蹿起,对着他的膝盖狠狠就揣下去。方全坤眼里透着绝望的光,侧在旁边的手费力就往压在他胸口的小腿扎下去,狠狠划开。血骤然从破开的裤口溜出来,混杂着雨水,一片血红,哗哗顺着地上细小沟壑流起来。卢诚恍然未查,拳头砸在面前人身上。方全坤艰难出声:“那……女人,你……”“梁晓要是有事,我把命给她。”卢诚狞然一笑,蓄力砸在对方胸口上。也许是人到绝地,反而迸发出更多狠劲,方全坤竟然挣扎起身,扯着卢诚手腕,刀子扎过去。卢诚右腿已经没知觉了,支撑不住,被翻到,方全坤扑上去,刀子要玩身上捅。卢诚避开,拧着对方手臂。旁边就是山坡。方全坤眼一红,“啊”一声,嘶哑可怖,然后拖着卢诚,翻下去。身体倾斜的时候,卢诚想。那一跪,就给徐慧吧。……严路找到人的时候,卢诚浑身已经全是血了,脸颊、手臂、衣服、上面沾满血迹,他躺在半山腰一处密草间,被雨水冲刷过,身上湿漉漉的,地上好几趟水洼上飘着血迹都稀薄不少,但血腥味不见淡。特别是右脚,呈一个扭曲的姿势,严路眼眶都要迸裂了。方全坤人不知道上哪儿,但地上拖着一层明显的血痕,从半山腰下去,旁边的树干都沾上几丝。“卢诚!”严路扑上前摇人,目眦欲裂,“卢诚!你他妈——”他摸着卢诚胸口,一手血,“你他妈没死吧?”卢诚好半天才睁开眼,脸上苍白一片,他直直盯着上方黑漆漆的天空,好一会儿,才开口:“梁晓……没事吧?”“她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梁晓没事,他也没死,是好事。卢诚扯了个难看的笑,他脸上被划了一刀,学从鼻梁处流下,进到嘴角里,“那我赌对了。”“方全坤呢?!”严路手忙脚乱去看他的右脚,却不敢上手,“这脚……你还有感觉吗?”“没有。”严路绝望。卢诚却笑,“断就断了,当赔你的。”严路身体一滞。“你腿,坏了吧。”严路没说话。“我看出来了,走路难看得很。”卢诚睁着双眼,望着上方针尖一样往脸上扎的雨滴,说,“当初我断你一条腿,今天这腿就还你了。其实那事不怪你,是我的原因,我不想承认是我的原因,却硬逼着你跟我一起担着,没这个道理,但没及时救了徐慧也是事实。”严路抖着声音:“不是……”卢诚望着天,淡淡说:“梁晓说得对,我们是没救上她,但我们踏出那一步了。”而结果,本来就不是人所能预料的。不够坚定,不够正义,不够无私。这是缺点,但却不是罪恶。……一年后。梁晓刚从厨房探出头,要到外面拿东西,一眼看见卢诚抱着个小人,做着引体向上动作,被抛上去的孩子咯咯笑着。“卢诚!”她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腿还要不要了?”卢诚白她一眼,边走边抛着手中小人,“这都多久了,早好了……”梁晓气得打断他:“医生说这一年你的腿都不能太用力,否则要废的!你怎么这样?!说话也不听,让我等你回来,还不是……”“好了好了。”卢诚只能把手里孩子放下。“不玩了吗?”“不玩了,你姑姑生气了。”“哦。”梁琳问,“为什么生气啊?”“因为姑父腿受伤了,不能剧烈运动。”梁琳说:“可是你的腿看起来没有受伤啊。”“怎么没有?”卢诚把腿伸给她看,“看到没有,这疤多长,吓不吓人?。”梁琳咯咯笑:“你身上好多这个疤,看,你手上也有。”小孩指着他的手臂。卢诚瞥了一眼。一年,受伤的口子已经缝了线愈合,但留下的痕迹却不容易消散。梁晓站在厨房门口,也愣了,像是想起什么。卢诚让梁琳自己去玩,慢慢踱了过去,搂住人,在她耳朵尖上亲了下,“想什么呢?”梁晓摇头:“没。”一年前,她接到何译电话赶到的时候,卢诚在抢救室里手术。身上受的伤太多了,被划了不知道多少口子,最严重的是,他的右脚,当时医生都说差一点就不能好了。也许卢诚自己坚实,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