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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披着外套,坐在点了一盏台灯的客厅,寂寥安静。卢诚等了一个小时,电话没响。他嗤笑一声,再也懒得看,扔了手机,躺下睡了。梁晓纠结半天决定,总算把十一个数字按全,拨了过去。暗夜里,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嘟——一声没响全,里面传来呆板的机器音,关机了。她愣怔半晌,反应过来,“啪嗒”挂了电话,上楼去了。**翌日,晨光高照,昨夜又下了夜雨,地面一片湿润,来往车辆的声音吵醒卢诚。他昨晚直接那样睡了,被子没盖,穿着薄衣,没等来电话,却等来感冒。鼻子堵着,头昏脑涨,偏偏电话一个没有,起床气快把整间房子都烧没了。浑身围绕着一股低气压,沉着脸去洗漱,穿衣。手机随手扔兜里,他看都不想看。车子直接开去公交站,杨聪正端着饭盒吃午餐,一见他,忙喊:“说好请喝豆浆呢?这两天跑哪里去了?”卢诚摸出一张一百块,“啪“盖桌面上。以杨聪眼力,马上看出来这人一股邪气,最好不好惹,他默默收好一百钱,觑他一眼。卢诚正换衣服。杨聪看他气色不是很好,硬着胆子问一句:“吃了吗?”当然没等来回答。他安心把一百块收起来了,要走,卢诚叫住他。“等等。”杨聪顿步,眯眼笑:“哥啥吩咐?”“帮我买两颗感冒药。”他声音瓮着,粗大低沉。杨聪问:“你感冒了?你居然感冒了?你——”卢诚瞥他一眼。他马上改口:“马上。”换好工作服,扣上帽子,蹲在旁边吃杨聪早上留下的豆浆和个冷掉的包子,包子嚼在口中,生冷发硬,味道很重。他下意识伸手进口袋掏手机,触摸到冰冷的机身,手指一顿。隔几秒,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来。他铃声开到最大,信息调的不是镇定,可昨晚到现在也没点消息。卢诚忍不住冷笑一下,他再去找她他就是傻瓜!按开手机。没亮。他起身过去桌上的篓子里翻找,找个接口对应的充电线,插好充上,扔桌上,回头啃包子。包子刚吃完,门口声音就嚷着进来,“诚哥!诚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卢诚脑袋瓜嗡嗡响,把豆浆纸杯捏成团,“闭嘴,杨聪。能不这么大嗓门么?”“一见面就让我闭嘴?”卢诚抬头,背光里,女人的模样没什么改变,轮廓依稀能辨出一点何译的影子,却更柔和温润。何珊。“卢诚,你这脾气还是一样大啊。”她说。杨聪打量面前人,啧啧称奇,这才多久,两个模样这么娇俏的女人上这找卢诚,这丫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气。卢诚把手上豆浆被子随手一丢,准确静茹大门的铁皮垃圾桶,拍拍手站起来,“你怎么来了?”“路过,顺便过来看你。”杨聪默默点头,门口停住的车子不得了,这哪里是顺便。何珊笑:“几点上班?找个地方聊聊?”她看向杨聪。杨聪说:“哎?诚哥你今天1点的班,还有点时间吧?”卢诚瞥他一眼,后者马上噤声。他直起身,指旁边椅子,“就这儿说吧,我马上上班了,随便坐。”**降雨让温度降了几度。一上午,电话安安静静,除了几个预定单子的顾客,没有别的。小梅和陆生忙前忙后,梁晓心不在焉坐在柜台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笔,有一下没一下戳着本子。本子上面被划拉得不忍直视,黑色墨水东一块西一块。“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没有。”“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昨晚有点晚睡。”小梅不会察言观色,直觉得她兴致不高,提不起精神一般,却摸不着哪里不对。梁晓坐了半天,捞了椅背上搭着的外套穿上,拿了钱包,就往外走。小梅忙问:“姐?你要出去?”“有点事,你看一下店,我很快回来。”声音却是从门口传进来了。她走得很快,没往公交站台去,而是直接拦了出租。☆、第三十章何珊转头打量着公交站,也没说什么,自己搬了张椅子坐。红色的塑料方椅,上面是磨损的刮痕,椅面也不算干净,椅腿连接的横杆断掉,被用铁线连了起来。何珊盯着椅面上一层黑黑的东西好几秒。卢诚抓着手机,瞥过去一眼。何珊抬头正好跟他对视上,顿了下,掀开衣摆坐下去了。“怕脏就找个东西垫下。”卢诚说归说,手肘支着膝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何珊:“没,不脏。”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搁在膝盖上,环视周围一圈,看见杨聪在不远处瞅着,撞上她视线忙跟旁边人打哈哈了。公交站环境很差,说真的。地上年久覆盖着的那层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墙上也都一块块可疑的印记,更别说还有奇怪的味道。何珊眉头不自觉皱起。手机在充电,电量什么时候透尽了都不知道,开机开半天。卢诚有些不耐烦。手里没东西按,气氛陷入莫名尴尬。他不想跟何珊打交道,打算长话短话。卢诚捏着手机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穿着长风衣,一双绒面高跟,整个人跟这公交站格格不入。不单是气质方面,单单指外显的华贵衣着。“不久。”她说:“我就是过来看看,我要不主动来找,靠你上门估计是没可能了。”卢诚说:“我忙。”何珊笑了下,笑容有些辨不明,她打量了这里头的休息室,问:“你就在这上班?”卢诚说:“嗯。”“为什么不跟何译一起干?”“我不是那块料,别把时间浪费我身上。”何珊说:“你……”她突然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这么多年没见,彼此早就不是初见的那个样子,时间,生活,一切能打磨人的东西太多,一不小心,什么都忘了。“我这次回来不走了,听何译说你在这里。就是过来看看你过得如何,你觉得很好那就好,没别的意思。”卢诚没吭声。“当初……”何珊扯了个笑,“算了,这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卢诚视线盯着桌面上充电的手机,说:“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何珊沉默。这件事她确实只是旁观者,没立场说什么。只是有些难过,原本他们多好。何珊说:“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