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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一会儿让谁给抓服药去。王老大“蹬蹬蹬”上楼,两人进了房间,关了门。王老大是个直肠子,坐下来开门见山道:“高掌柜,孩子不懂事,这地契咱不能要,你还给收回去。”昨晚上除夕夜,黑米回来,把他爹拉到院子里,偷偷把事情都说了。当然,黑米没说老猫的事,这孩子自己还糊涂着呢,只说是不知怎么回事,掌柜的姥爷病了,要把地契给他才能好。王老大一听,这算趁人之危,咱不能做这种缺德事,况且,人无缘无故把这么好一门店给你,你能收吗?大福背后,说不定就是大祸,王老大把地契和房契从黑米手上拿过来,想着要把这事儿和高掌柜说清楚。正好这会儿就瞧见了高掌柜,连忙上来说。高良姜推辞,“给您就给您了,别担心,这是心甘情愿给的,上面也是黑米的大名儿,走哪儿这店都是你们家的。”王老大不肯,坚决不要。两人推让一番,最后高良姜让了步,道:“行,房契地契放我这里,名字写黑米的名儿,您看这样成吗?”王老大勉强答应。送王老大出了门,高良姜打了个哈欠,困。被窝里还是暖的,她脱了外衣,又钻了进去。店里一个客人没有,小蓟在后院练拳,阿藏猫在厨房里烤火,黑米下午玩累了,趴在大堂桌上睡觉。“笃笃笃”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响起来,黑米迷瞪着眼睛去开门,门一开,冷风一吹,他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人。不是别人,是前两天在这里吃过饭的夏千机。可能是总统府的饭没这儿好吃,他今晚上又来了。黑米年纪小,被夏千机身上的气势吓到了,忙不迭把人迎进来,摆凳子上茶水,问客官要点什么?夏千机其实不是来吃饭的,他就是经过了这店门口,心中戚戚然,下车进来坐一坐。他漫不经心道:“有什么菜随便来点……烫一壶酒。”夜风凉得很。黑米干脆地应了一声,往后厨去,走一半忽然想起来阿藏大哥偷懒成精,怕让他赶人出去。这孩子挺怕夏千机的,犹豫着不敢进厨房。阿藏看见他了,问他干嘛啊,厨房门口站着,是不是饿了?黑米把事情一说。阿藏把店里收拾妥当,觉得是万无一失,心里高兴,便道:“反正咱也要吃晚饭,给他也端一份就是,让他等着。”黑米小鸡啄米般点头,跟着进了厨房打下手,烫酒。鬼使神差的,黑米问了一句:“阿藏大哥,你今天抽了个什么签儿啊。”阿藏脸色一黑,没好气:“去去去,瞎打听。”脑子里想起了求的那支签儿,削梨子的刀,差点割到手。那也是一支下下签,签名:陈妙常思春。诗曰:秋水依人各一方,天南地北恨偏长。相思试问凭谁寄,不尽凄凉狂断肠。瞎说!活佛我是思春的人?作者有话要说: 方丈:方丈原就是道教的用语,指观内老大,传入汉地的佛教也采用了这说法。而且是,全真派叫方丈,正一派叫住持……②通知:应该是周五入v,编辑问我能不能保持日更,我看了看她手里的刀,立了军令状。早上十点更新。届时请大家多多捧场啊,啊呜因为更新不够,被关了三期小黑屋,不能上榜,只能靠大家了,蹭~第22章玉楼春3北方的冬天,风多沙多,天干物燥,不多喝点东西,人都要变成房檐下的萝卜干了。这时候就想喝上一壶梨汤,滋阴润肺、养胃生津,人也水润了。厨房陶罐里熬的正是小吊梨汤,银耳裹着雪花梨翻滚,清甜的味道往人鼻子里钻。阿藏盛了两壶,跟黑米说,一壶给客人端去,另一壶给小掌柜送去,特别叮嘱他要劝掌柜的喝点。掌柜的这几日明显憔悴了,气色看着很不好,阿藏觉得自己很像个出家人,善心大发,才特地给掌柜的做了这道汤品。隐隐有点儿希望掌柜的夸他。黑米送完了,屁颠屁颠回来,找了一只碗,另一手拿着壶,准备给自己来一碗——他闻着这味道,口水咕咚咕咚往肚子里咽,馋得不行了。“黑米,这不是让你给掌柜的送去的吗?你怎么拿回来了?”阿藏问。黑米道:“掌柜的还没醒呢,我寻思放那儿凉了就不好喝了,给拿了回来。”黑米见阿藏大哥没阻拦,自个儿倒了一小碗,一口灌了下去,美滋滋长舒一口气,甜而不腻,润而不肥,黑米美得快成仙了。“行吧,等他醒了再给他盛。咱不等了,咱先吃。”阿藏有些失望,手起刀落切了碎腊肠、胡萝卜丁,打了土鸡蛋,炒饭。米饭是东北的长粳米,东北的米三年两熟,不像南方米那样软糯,最适合炒饭,炒出来的米饭粒粒清晰,嚼在嘴里弹牙韧性,香米粒夹着碎腊肠,怎么吃怎么香。大年初一不该动刀动火的,和尚哪儿管这个啊,掌柜的喜欢吃就行。当然,也没准儿是他自己想吃。炒了两个菜,把饭盛了,给掌柜的在锅里留了炒饭,灶膛里又添了一把火——一会儿能焖出一层锅巴出来,香!忙活完这些,阿藏、黑米、小蓟三人坐下来吃饭。黑米就像是饿死鬼投胎,筷子哗啦啦拨饭,一碗饭三两下见底,拿袖子抹嘴。阿藏说,你小子慢点儿,别把碗给吃了,你看看人跑堂的,多斯文。黑米看小蓟哥,确实斯文,一手托着碗,一手拿筷子,用筷子夹上了饭,才往嘴里送,虽说这频率是快了点,可人家怎么看怎么斯文、有礼。黑米扭头看角落里,看了两眼,小声道:“你们看那边儿的客人,也这么吃。”大家都看过去,还真是。夏千机感觉有人看他,也看过去,大家目光撞在了一起,夏千机先开口说话,道:“好酒藏深巷,没想到这样的小店中,也能尝到当年大内御膳房的味道。”他小时候跟着父亲进过一次紫禁城,喝过一回宫里的小吊梨汤,记了很多年。以为再也遇不到了,没曾想在这里遇上了。阿藏打哈哈,道:“您夸了。”几人扭过头来,吃自己的,不理他。夏千机本来就不饿,加上喝了不少梨汤,人也暖了,放下一块大洋,又看了眼对面的几人,张嘴要说什么却没说,起身走了。门外一阵汽车油门的声音,大人物绝尘而去。小蓟说,掌柜的怎么还没下来,我上去看看。从厨房里端了热梨汤,拾步而上。推开门,掌柜的还在睡,眼睛闭着,眉头紧蹙,似乎很不舒服。小蓟本来转身要走,见此便上前几步,看掌柜的脸上发红,伸手摸了摸额头。烫手!发烧了?小蓟看掌柜的盖两床被子,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