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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辰脩眼眸微黯,眼底的固执一闪而逝,他翻了个身将她压住,两人位置颠倒过来,怕压到她,他一手撑在床板上,只是半身压住她。“阿挽待我,耐心并无十分,最多只有三分,更是将我当三岁孩童来哄,我若不懂见好就收,你便冷脸离开,时至今日,你仍旧不懂我为何喜怒无常,与我在一起时,你的心思……”“阿挽,你待我究竟有几分真意?”积压在心底许久之言,在心里不知复述了多少回,此时此景,便是逼她坦诚的最佳时机。她的心究竟有几分是真的。慕挽歌闻言稍愣,问她待他有几分真意?她未立即回应,洛辰脩越发心急,待要再问,却被她推开了。原本压在她身上的洛辰脩躺在她身侧一动不动,慕挽歌偏头望去,他的样子有几分可怜,目光死死盯着她,黯然失望,更多的是。慕挽歌轻叹一声,翻坐起身,在洛辰脩的注视下,她伸手探入衣领,取下了挂在脖子上藏于衣领内的帝王绿古玉璧精琢而成的平安扣。显眼帝王绿平安扣在她掌心,极为惹眼,她凝视片刻,歪头看向仍旧臭着脸却有些好奇望着她的洛辰脩。她微微一笑,复又趴回他身上,将平安扣挂到他脖子上,在他傻愣时,又轻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据说这枚平安扣是我父亲送与母亲的定情信物,我自出生时便戴着了,你要好好保管。”惊喜来得猝不及防,洛辰脩下意识攥住搭在胸前的玉环,他甚至觉得不敢置信。“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么……”虽说是岳父大人赠与岳母大人的定情信物,但也算是慕家的传家宝了,此时阿挽将它赠与他,其寓意自然是定情。终于,洛辰脩不再绷着脸了,咧嘴笑了,攥着平安扣的手松开了,一把勾住她肩,再次翻身将她压住,俯首与她鼻尖相触,近在咫尺,含笑望着她。“阿挽,我心甚是欢喜……”愉悦欢喜之情无需他说出来,慕挽歌也能感受得到,他亲昵轻蹭她的鼻尖,呼吸交缠,他与她离得这样近。心下麻麻痒痒的,她笑出声来,双臂抬起环住他的脖颈,打趣道,“王爷您这样就满足了呀,比这好的玉多的是,你又不缺。”洛辰脩愉悦低笑,胸膛随他的笑而颤动,声音低哑惑人,“可你送我的却只它,如此,它于我而言便是无价之宝。”绵绵情话,他说得一本正经,可深得她的心,手不自觉已抚上薄唇,玉指指尖在唇瓣上轻点,笑得娇媚。“哟哟哟,着小嘴儿抹了蜜似的。”这样的氛围温情旖旎,适合调戏,而她也这样做了,说话间微微仰头主动吻他。不再如方才一般只吻他的嘴角,而是吻他的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身子紧贴,她时刻能感知他的变化,她吻他时,他呼吸一滞,一动不动,眼睛都直了。爱极了他又蠢又呆的模样,平日里精明冷漠的伪装卸去,他正如他所言,他只是个寻常男子,有七情六欲。而他的克制,在她面前土崩瓦解。只是她而已。如此想着,慕挽歌心下一热,鬼使神差的复又仰头去吻他。而这一回,洛辰脩本能反应夺回了主导权,几乎是在她微微仰头时他便作出回应。本就只有咫尺之距,几不可见的低头便衔住她的唇。不再是浅尝辄止,狂热而炽烈,辗转厮磨,唇齿的磕碰,唇舌的纠缠,越发激烈,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在爆发的这一瞬便已失去了理智,彼此珍惜,彼此交付,交付真心。他问她究竟有几分真心,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连她自个儿亦迷离糊涂,她的真心有几分,何时付上真心,她无法确定。何时开始的呢。许是在梦中就开始了。梦境中的她与他是那样走得那样艰难,同生共死后却迎来了生离死别。死别啊……人生在世,短短岁月,及时行乐才是明智之举,瞻前顾后,徒留遗憾,梦境中的他们留的遗憾够多了。既有另一种梦境警示,她该珍惜当下。毕竟,如他所言,她的命格因他而改变,她竟真的信了他的邪。信了他所谓的命运相连。随着腰带一松,缠绵悱恻的吻沿着脖颈而下,隔着衣裳仍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炙热,正是情动迷离时,小腹坠痛如此突兀,慕挽歌蓦然僵住,睁开了眼。腰间的大手不安分,温热的吻极尽缠绵,她急忙按住他手。“别……”洛辰脩停下动作,抬首瞧她,迷离的眼神中蕴藏着nongnong的渴望。“阿挽……”他低声唤她,渴求她的回应应允。他想继续,却顾及她的身子。欲念之力几乎无法克制,他极力忍耐,结缡蛊在她身上,她曾说过,近日皆不可妄动情念。思及至此,洛辰脩猛然一惊,欲念尽散,瞧见她蹙眉忍受痛苦的模样,心下一紧,急忙松开她,手足无措,懊恼自责却又不知如何是好。“阿挽,对不起……”他想抱她,却不敢触碰到她。怕她会更痛。从未见过她这样,必是痛极了才会如此,额头已有细汗。慕挽歌面色惨白,躺在床上,费力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虚弱无力开口,“唤灵璧进来。”见状,洛辰脩才敢伸手去握她的手,扬声对外唤了一声。“墨隐,去叫灵璧前来。”未听到墨隐的声音,但灵璧已匆匆而来。灵璧在门口时便开口询问,“王爷,您有何事吩咐?”洛辰脩未答,直待灵璧走近,他才起身让开,让灵璧上前来查看。见自家主子面色苍白,虚弱躺在床上,灵璧大惊失色。“主子,您这是……”慕挽歌捂着小腹坐起身,拉住灵璧来扶的手,摇头道,“无碍,应是葵水将至,你去备……”疼得忘了身边还站着洛辰脩,话到一半,慕挽歌未再说下去,给灵璧使了个眼色。灵璧稍愣,而后了然点头,“主子您先歇着。”应声后,灵璧转身,下意识瞧了眼蹙眉杵在一旁的男子,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好笑。饶是宠辱不惊,向来只一副从容淡然的王爷,亦有这样一面。常言道,关心则乱,大抵便是如此了。待灵璧退下,洛辰脩又坐回床上,将慕挽歌揽过靠在他怀里。“阿挽,你此时来葵水,可是与结缡蛊有关……”他懊恼自责也无济于事了,她疼得厉害,他瞧得出来,不能分担她的苦楚,他想知道如何才能少让她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