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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令智昏再入囚笼啊?”灵璧不再与绿意争辩,暗自叹息:主子那样清冷的性子,何时如此上心救过人,世子是第一人,况且二人还拜过天地入了洞房的。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谁又能幸免呢。傍晚,洛辰脩醒来时,瞧见的是一幅动态美人浴后图,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青丝半湿,随意披散不显凌乱,身着寝衣却别有风姿。慕挽歌正拿帕子绞着尚有湿意的发梢,见他挣扎着坐起身,也不上前,坐在椅子上远远旁观。“这回阎王不收你那时瞧着我的面子,如今你这条命归我了。”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大抵便是形容她的,人前性子亦是收放自如,丝毫不觉突兀。薄凉的言语自她口中出来再入洛辰脩耳中,他并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甚是动听,他熟知她的性子,入眼之人才会与之搭话,若是不入眼,她连正眼也吝啬施舍。如今她不遗余力救他……想到此处,心底冒出一股冲动,喜色压抑不住,洛辰脩下了床榻,一步一步走向她。见状,慕挽歌手中的帕子朝他掷去,怒道,“上赶着投胎啊你!”帕子砸在肩头并不影响洛辰脩走向她,三步、两步更近了,慕挽歌猛地站起身,抬手揪住洛辰脩的衣领,尚未使力,她便落入温暖的怀中。“阿挽……”这一声低喃如惊雷在她脑中炸响,一霎间,脑袋里一片空白。莫名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你、唤我什么?”洛辰脩并未应答,也不曾松手,哑声道,“一下便好,便好……”暗哑的声音蛊惑了她,推拒的动作顿住,手缓缓放下,任凭他抱着她,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如此明显,她竟心软了。“洛辰脩,你可知占老娘便宜的后果?”她道。“如此甚好,也无人敢占我便宜,如今我们……相互占便宜罢,我不嫌弃你……”来自世子爷的迷之自信,他应对自如。呵呵,此时慕挽歌只想冷笑,“世子爷脸真大,当我是无知少女好糊弄么,你如今只剩半条命,往后武功也不能使了,只能当个软柿子罢了,我瞧不上你了。”“我的武功……”洛辰脩蓦然僵住,松开手,微微低首望着她,想从她眼中寻找真相,然而她的神色告诉他,她并未与他说笑。慕挽歌极为认真地道,“武功尽失,往后你的身子骨怕是比寻常人的要弱些,将来甚至会成为药罐子,再也无法驰骋疆场。”一字一句重重击打在洛辰脩心头,他颓然后退一步,面上苦笑,低喃,“原来这些皆是代价……”他的反应着实令慕挽歌很是意外,不说寻死觅活,但他的反应显得如此平静,反而有些不寻常,身为武将,一腔守卫疆土的热血再无挥洒的机会,以后的洛世子便只能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身子骨甚至比寻常男子要弱许多。即便是寻常人,她方才所言亦无异于晴天霹雳,但洛辰脩似乎早已料到。“洛辰脩,你无需故作坚强的,关起门来哭一场亦无妨。”她善解人意地要离开给他腾地儿,转身之际手被握住。肌肤相触的瞬间彼此皆有瞬间怔愣。目光往下,慕挽歌瞧见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身份尊贵如他,手上的茧子却与他尊贵身份极为不搭。他是位英勇将军,她敬佩他。但此情此景,暧昧横生。未免尴尬,慕挽歌不着痕迹挣开手,掩饰地笑了笑,笑道,“莫不是饿了?”洛辰脩瞧了眼落空的手,眼眸微动,“往后我连自保的能力也没了,你离开我许是明智的,往后仇家找上门不会连累你。”慕挽歌撇嘴,实则她心底在问候洛辰脩的祖宗十八代。“你别倒打一耙啊,污蔑我贪生怕死,放妻书乃你亲手写下,洛王妃拿了砸在我脸上,想来这一日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将我扫地出门的机会。”闻言,洛辰脩面色微沉,眼底尽是冷意,对上她的笑颜,他顿了顿才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慕挽歌摆手,“往事休要再提,孰是孰非已不重要,你我买卖不成仁义在,近几日你若无事便在我这里养伤,得空让人将诊金药钱送来。”洛辰脩默然,此时才知她缺钱银,可想而知她在王府的一年受了多少委屈。“阿挽……”“别,直呼其名便可,毕竟如今你我的关系够不上亲昵称呼彼此。”对于洛辰脩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慕挽歌心生惶恐。噩梦最后的呢喃便是这一声阿挽,沙哑饱含难懂的情绪,令她心绪浮动无法自控,心痛难抑,而唤她‘阿挽’之人竟也是眼前人。那些似梦非梦的零星梦境碎片,似乎皆与他有关。头疼得厉厉害慕挽歌,归咎于自己想多了,嫁进洛王府一载,无聊透顶,她或许是魔怔了,大抵是觊觎洛辰脩的容色,臆想入梦。一个凄惨的梦。每回皆在即将被万箭穿心成刺猬时她惊醒,她想,梦魔大抵也是瞧不她暗戳戳地觊觎洛辰脩,觉得她亵渎了他,是以每回以噩梦惩治她。慕挽歌并未错过洛辰脩眼底的落寞,心下疑惑更甚,洛辰脩的行为过于诡异。成亲前,她与他仅两面之缘。也是昨日她自梦中记起,与她初遇时大抵是洛辰脩此生最狼狈的一次,那时的洛辰脩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沉默寡言的性子如今依旧未变。犹记初见是她将洛辰脩从河里捞出来,渡气施救,幽幽转醒的他傻愣愣盯着她,而后莫名红了一张俊脸……第5章“可还记得你我初遇时的情形?”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洛辰脩垂眸问她。初遇,她轻薄他,他始终记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忽然想到什么。慕挽歌如见鬼一般,眼露惊恐之色,“你莫非想说对我一见钟情?”洛辰脩扶额,不明白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令他无可奈何的女子,仿佛专门为克他而来的。一见倾心,虽是事实,但他此时是万万不能言明的,以她的性子,他承认了反倒会适得其反。瞧他一脸的苦大仇深,估摸是被她的自大给恶心到了。“不是啊……”慕挽歌似是失望撇嘴,随即又无所谓地耸肩,“昨日之日不可留,世子莫要执着,你我缘浅做不成夫妻,那便算……”“缘深缘浅,岂是你说了算的。”洛辰脩忽然变脸,苍白的俊颜笼上郁色,转身便又回到床前,默了默便径自掀开被窝躺了进去。喜怒无常,慕挽歌着实无言。良久的沉默有些尴尬,慕挽歌出乎意料放低了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