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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和庄稼,此时只有沈淑萍一个人在准备午餐。如闲过来时,沈淑萍正哼着小曲,双手麻利地择着菜。“你怎么过来了,不忙的话帮我洗菜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沈淑萍头都没抬地说。如闲定住了,看了一下四周,沈淑萍周围的确只有他一个人。此时他离沈淑萍还有大概十几米远的距离。“怎么还不过来?”沈淑萍扭过头,侧着身子看着如闲说。如闲长年练武,走路轻盈。在岛上虽然放松了些,但是比一般人还是要轻得多,而且有海浪声和风声,以沈淑萍这种平常人,不可能听得出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沈淑萍站起来,甩甩手说。如闲走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沈淑萍明白了,笑着说:“反正就知道你来了。你怎么到这儿边来了?不是说今天主要工作在那边吗?”沈淑萍指了指菜地。“嗯,我来给岛主取东西。”如闲站在原地没动。“岛主着急吗?不着急的话你先帮帮我吧。大家都很累了,午饭可不能晚喽。”沈淑萍继续坐下择菜。如闲走过来,弯腰拿起一把菜在水槽里洗着。沈淑萍看着如闲不情愿的背影,呡嘴笑着。两人都没说话,默默做着自己的事,却又不觉得尴尬。“真的就你们两个人?”一个洪亮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王莽从训练场正走过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嫦瑛呢?”沈淑萍问。平时王莽都是和嫦瑛一起回来,而且时间要比这时候晚得多。王莽到了两人身边,蹲在地上,拿起菜一起择着,说:“早上听说他们要去收菜,想着中午就你一个人做午饭,就早回来帮忙。嫦瑛去后面了,她做不来这些。”沈淑萍倒是很高兴,“哈哈哈,真没白多给你做饭,还是你好,知道提前回来帮我。”如闲听见两人的对话,脸色一变,把手里的菜扔在水槽里,冷声说道:“有人帮你,我走了。”“别走啊,多一个人……”还没等沈淑萍说完,如闲已经没了踪影。“这个人,总是这样。”“咱俩做,耽误不了吃午饭。”王莽手没停地说。如闲从储藏间出来的时候,看见沈淑萍和王莽并排站在水槽边,王莽突然往沈淑萍脸上轻轻地撩了一些水,沈淑萍惊得大叫,也撩起水泼向王莽,两个人打闹成一团。如闲走路的步子加快了,呼吸也急促起来,如果不大口呼吸,他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现在岛上每天的三次用餐时间是所有人在一起的仅有时间,因此,被沈淑萍带的,大家都习惯在用餐的时候讨论一些事情。比如今天,沈淑萍就提起了王莽中午提前回来帮她的事。“王莽,谢谢你今天提前回来帮我。”沈淑萍说。“我就是看见猛哥在,才又回到后面的。”铃儿接着说,说这话的时候,笑着看了一眼沈淑萍,那个笑带着别的意味。沈淑萍明白铃儿在调侃她,便没理她,装做没听懂。而对面另一个人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现在用餐人多,如闲的位置调换到了赵秉远旁边。嫦瑛在下面用脚碰了一下铃儿,让她别放肆。沈淑萍继续说:“王莽,你别走了,岛上多好啊,有吃有喝有玩的,你回去那么古老的时候干什么?”沈淑萍说者无心。王莽和嫦瑛互相看了一眼。王莽说:“我不比你们,我姑母是……嗯,我那个时候的太后,国家没了,我的家也就没了。故,王莽要回去救国家于危难之中。”“来到这儿,”赵秉远突然说话了,“国家就和你没关系了,回不回得去都还不知道,怎么救国,救家?哈,就算回去了,以你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真是不自量力!”王莽听了赵秉远的话,心里很是不舒服,也顾不得赵秉远岛主的身份,马上说道:“男儿当为国效忠,国家有难,我岂能在此偷生?!三年内,王莽自信能回去救国、救家!还请岛主成全!”“哼!”赵秉远冷笑了一声,“放心,有带你回去的船,我一定送你回去!”嫦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她觉得赵秉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她说的,也就是说也她听的。嫦瑛一直不知道赵秉远的来历。赵秉远和如闲的穿着、口音和仪态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出身了,范雁西和陆震山还是看得出来出身于官或武的家庭。但是,他们似乎已经安心于岛上的生活了。最初,嫦瑛觉得赵秉远玩世不恭、对所有事情都没有兴趣,以及从不劳作和训练,觉得他来岛上之前,一定是个纨绔子弟,不学上进。今天听了赵秉远的话,嫦瑛觉得她的判断没错,或者,赵秉远被现实打败了,已经屈服于现状。当然,那个国可能对他来说并没有太深的感情,那个国本来就不是他的,这个岛才是他的。这天的警报是中等危险。嫦瑛全副武装着上了天际号。对面的那艘船是嫦瑛见过的“沙船”,平底、身宽、体大,主要用来运送粮食。从元朝开始有了这种“沙船”,大明朝也广泛应用。这个,是大明朝的船吗?嫦瑛突然有点儿紧张。但是,如果是可以带嫦瑛回去的船,赵秉远不是应该提前通知她和铃儿吗?带着各种疑问,嫦瑛登上了那艘巨大的船只。到了船上,看见躺在地上人的装扮,嫦瑛知道了,这艘沙船是元朝的。范雁西、陆震山、高敞这次拿了很多装粮食的大袋子。如闲也拎起一个袋子去了另一个粮仓,嫦瑛看了看赵秉远,那位正在欣赏着风景。于是嫦瑛紧跑了两步追上了如闲。嫦瑛正在紧张地和如闲一起装着粮食,突然如闲猛地直起身,一个箭步跨到了嫦瑛身后,手里的剑已经出了鞘。嫦瑛也迅速转过身来,拔出了短刀。面前,是一位腰身有些弯曲,60岁左右的老人。老人一动不动,慢慢抬起双手,示意如闲他没有攻击性。如闲把剑重新入鞘,正要说话,老人先开了口,“你,你是,如闲吗?”老人声音沙哑、颤抖。如闲一惊,嫦瑛更是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如闲没有回答,透过舱门进来的光亮,仔细地观察着老人。片刻,如闲不敢确认地问:“你是,师傅?!”嫦瑛第一次听见如闲用这样一种无法控制情绪的声音说话。老人双手放下,身体也垮了下来。“真的是你吗?如闲,我是师傅啊。我以为你们,你,已经死了。”眼泪已经布满了老人沧桑的面庞。如闲扑到老人面前,“师傅,是我,我是如闲。你还好吗?”“我好,好。”老人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皇上……他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