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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沈晚冬眼圈红了,低着头,哽咽道:“我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看见梅姨死在眼前,我,我一时有些害怕,所以才喝了那么多酒。如果昨晚上我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您,您就骂我几句,我心里也好受些。”“小婉。”唐令苦笑了声,不管她是真情假意,他又一次动容了。他抬手,想要轻抚女人的肩,可忽然停在半空里。他害怕了,昨夜他碰了她无数次,那般缠绵放肆,这会儿竟然不敢了。最终,唐令眼里闪过丝无奈和不甘,将侄女沈晚冬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让她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似得哭,柔声道:“好孩子,都过去了。有小叔在,没人敢再欺负你,你以后有什么心事,给叔叔说,咱们是一家人啊,叔叔总不会害你。”沈晚冬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哽咽,在这位小叔跟前,她永远不敢多说一个字。许是察觉到怀中的女人心绪有些低迷,唐令皱眉,细思了片刻,忽然展颜一笑,揉了揉沈晚冬的湿发,柔声道:“我记得你昨晚上说,想要在叔叔生辰那天跳舞,是不是?”“算了,不跳了。”沈晚冬扁扁嘴,有些委屈道。“我准了。”唐令笑的宠溺,语气里尽是柔情:“侄女要给叔叔礼物,很平常嘛。那就让大梁所有人都看看,我唐令的侄女多美多有才华,他们连给你提鞋都不配。”“真的?”沈晚冬大喜,仰头看向唐令。如若真能当着诸多朝廷重臣献舞,那么她就还有机会将那份东西呈上,就有把握把脏了的名声洗干净。“真的,全都依你。”唐令柔声笑道,眼里全是宠溺:“只不过以后还是少喝酒,会……罢了,少喝就是了。”会让人占便宜的。第60章桃李春风二十日后天已经大暖了,大梁变成了姹紫嫣红的花城,每个人身上好像都有不同的香味,妇人出来踏青游玩时,会在髻上斜簪朵粉白鲜花,妆出个人比花娇;天南地北的学子聚首各大酒楼,或品评人物、或议论政事、或吟风弄月,书写一城的繁华。清风徐来,温柔地撩动马车上铜铃铛。曹马夫扬动鞭子,催促着黄马快些,督主可是要他带着小姐早去早回,绝不能在外过夜。马车内,沈晚冬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番,外头已经绿树成荫,乱花和翩蝶穿绕在浅草间,仿佛在提醒着娇客,切勿迷了眼。今儿早上,荣明海差人给她送了封信,信上说:文珊如今在易水县的白云观静修,麒麟也带在身边,你要是想抱回儿子,正是个好机会,我在山下等你。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她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又惹了唐令生气。所以一看到信,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去找唐令。唐令瞅了眼信,淡淡地笑了笑,说:戚夫人的确在十日前带了孩子和张嬷嬷等人出城去了,黑鬼既然这般说,你就试着去要孩子吧,把玉梁和曹马夫带上,早去早回。这些日子,唐令忽然对她宽容了许多,也比以前更好了。如果不是很忙,会和她一起用晚饭,聊些琐碎趣事,在一块练字玩儿……看着她梳洗睡下,这才离去。恍惚间,她真有种被叔叔宠在掌心里的错觉。甚至连玉梁都会在私下里劝她:其实督主真的对你很好,那么温柔体贴,再看看安定侯,你那晚上拒绝跟他出去吃羊杂碎,他再有没有找过你?连纸条子都没有递进来一张,也不问问你过得好不好,转眼就把你扔在脑后了。我要是你呀,宁肯当老姑婆跟叔叔过一辈子,也不要这种冷情负心的男人。冷情负心?这倒不至于。他毕竟是安定侯,怎能整日家耽于儿女私情。再说了,如果荣明海真是那种玩完就扔的主儿,那么此前的种种欢愉与温情,全当白嫖了一个权倾朝野的男人,她到底也不曾吃多大的亏。三日后就是唐令的生辰,也是她的重要日子,脏了的名声能否洗干净,全在此一举。数日前,她让人将翩红请进府里来,请这位名震天下的名.妓为她编排支舞,要容易跳,还得让人永志难忘。翩红细想了很久,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她的想法:小姐的舞功底子稍薄,想来短时间内的训练,完成不了太难的舞。若是想让人过目不忘,妾身倒是有个想法,此番既是督主的生辰,又逢春回大地,咱们可以排个,妾身和小姐两个人跳,妾身先行出场,将最难的武舞部分跳了,等将气氛带热后,小姐再现身跳文舞。小姐的琴艺超群,妾身可以为您编一支抱着琵琶跳的舞,弹跳同时进行,定能叫人眼前一亮,真心赞服。她不怀疑翩红到这会儿还敢报私仇,这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知道时移势易的道理,也知道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在练舞之余,她给翩红倒了碗凉茶,随意地问了句:梅姨的死,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到底你还算她的外甥女,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恨我?不恨公子?还记得翩红小口抿着凉茶,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轻笑了声,道:若小姐此时尚在懵懂之龄,被督主哄着去陪王爷、侯爷、首辅这些极有权势之人睡,您还会孝顺他么?养育之情,这些年妾身已经报答的够多了。一入风尘,所作所为皆身不由己,一笑一嗔也非真心,说句冒昧的话,小姐如今就算登上高枝,想来也是如履薄冰。当时她听了这番话,头埋进双膝间,沉默了良久,末了,有意无意地说了句:那姑娘可曾想过跟了章公子?他和你……应该挺好的。翩红将凉茶一饮而尽,催她起来练舞,笑的有些凄凉:公子的心比他叔叔的还硬,妾身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玩物而已。正思虑间,马车忽然停了。曹马夫率先跳下马车,又将小板凳支在地上,在外头恭敬地说道:小姐,白云山到了。这就到了?沈晚冬拿出小镜子,仔细地照看,她今儿穿了身淡粉色的裙衫,因袖口缀缝了圈小珍珠,故而头上的钗環也用了海珠,从唐府走时素面朝天,一上了马车,她就赶忙化了个桃花妆,眉尾飞扬,眼底晕红,宜喜宜嗔,活色生香。下了马车后,沈晚冬四下看去,此处叫白云山,倒真有几分飘然似仙境。青山巍峨,山顶云烟缭绕,隐约能看见有个恢宏的寺观,想来就是那“白云观”了吧。活泉从深山里奔涌而出,与石头碰撞出叮咚妙响,万籁寂静间,几只大鸟扑棱着翅膀飞过,鸣叫声回响在山间,久久不曾散去。沈晚冬闭眼,让这湿润偏冷的空气静静在脸上流过,深呼吸口气,口里全是带有绿叶的清芬,真是个静养的好去处啊。“姑娘,你瞧前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