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8
是中秋了。说起来,对于修士,这些节日其实并无什么意义。月圆人团圆。可大多修士的亲人,在百余年后都会魂归黄土,而且修士修心,知了天命,自然知道他们是去了轮回。所以虽是感怀,却并不像凡人一般痛哭流涕,迷了心智。由此,修真域的情感虽称不上淡漠,但也不算紧密就是了。不过,像钟彩这般从凡间域传送过来的修士又不一样,她从小便极其渴望亲情,虽然这份心思藏得深,但却在元正长老面前展露的一般无二。说起来,她来这个记忆空间也有好些时日了,如果不是知道外面时间相对静止,她现在肯定着急想出去。一来是要救人,二来则是怕元正长老他们担心。钟彩也是饮下了一杯,找个话题道——“明日中秋,宁师兄打算如何过?”“你呢?”宁胤又喝了一杯,转而回问道。“我无牵无挂的,自然是自己一人过,不过听闻凡间域过中秋,有月饼一说,明日寻思自己做做。”钟彩说的是她幼时同爹娘过中秋时的习俗,吃着月饼赏着月,别提多开心了。不过说完,钟彩眼里反而是有些落寞,她有些想她爹娘了。宁胤看着垂头有些丧气的钟彩,眼里闪过一抹化不开的愁绪道——“明日我同你一起过。”“不陪家人吗?”问完这句,宁胤整个人陷入了沉默,兀自又喝了一杯酒,此时宁胤的脸颊已染上了一丝绯红,嘴角似乎带有一丝讥笑——“我没有家人。”钟彩眉眼一颤,有些不知失措在当场,她记得宁胤是宁家族中嫡系,怎会?但这话,钟彩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有些呆傻的看着宁胤。而宁胤也盯着她,似乎在期待什么。但对上了钟彩的愣怔,宁胤手是微顿,轻笑了一声,又饮下了一杯酒,只是在仰头的瞬间,他的眼角划过一丝水痕。此后,宁胤也自顾自喝起了酒,两人相顾无言,但也相安无事。场面诡异地和谐。但钟彩在目送摇晃的宁胤离去时,不知为何,一股不安在她心里荡漾开来。第238章回忆之始中秋佳节,若是放在凡间域,定是好生一番热闹,但在修真域,大家还是一如寻常,忙于任务,忙于修行。只钟彩的院落飘起了袅袅炊烟。宁胤到的时候,钟彩恰巧正准备勾画月饼上的图案。既然身为修士,这做法也比凡人简单了许多,不需要模子,只在心里勾画一个图案,灵力挥动,在月饼上就能成型。钟彩脸上没注意,沾染了一点面粉灰,看着往里走的宁胤,高兴道——“宁师兄,你来得正好,可有喜欢的图案,我画上去。”宁胤听完钟彩这一句,有片刻的愣怔,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其后则把注意放在了钟彩手里的月饼上。已经有了点雏形的面团,团在钟彩白皙红润的掌心里,显得异常可爱。宁胤目色微沉,似乎是在思考的模样,想了想道——“画个平安结吧。”钟彩眨巴了下眼,一般中秋节的月饼图案大抵离不开吉祥之意,或者就是些花月和可爱的小动物。平安结,倒是有些新鲜。钟彩点了点头,心神一动,一个平安结的图案就在面团上呈现出来。接下来就是等着烘烤了。两人等待之际,又是闲聊之时。宁胤冷不丁忽然问了句——“宓师妹来玄微宫多久了?”“今年刚好是五十年整。”钟彩心里算了算回道。她已经在这个记忆空间生活五十年了。宁胤接着道——“想来亲人也该想念吧。”“我是个孤儿。”说的是宓君的身世。宁胤扯了扯嘴皮,眼神有些意味不明,似乎又有丝不舍道——“是吗?那我们很相似。”钟彩见宁胤有提起这个话题,不由疑惑道——“宁师兄,可是我听闻你是宁家嫡系?”宁胤收了收笑意,眼里划过一丝讥诮——“不过是看我有用,给的名头罢了。”“……这是何意?”钟彩一惊。宁胤盯着冒烟的灶台,声音不见平日爽朗,反而有些低沉道——“他们需要我而已。”原来,宁胤的母亲是宁家一个边缘分支族脉里的一员,由于资质不佳,早早就被家族嫁了出去,笼络关系也罢,置换资源也好。宁胤的母亲和父亲是家中弃子的唯一可用的结合。好在,两人虽不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生活也是和睦,亦可平顺一生。但宁胤的出生却打破了平顺。在第一次族中检验资质时,宁胤的天资一下子就惊了家主。五灵根中的极品。这样的资质,家主肯定不会任其放养,果断将宁胤接入主家。而这样天资的宁胤,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身份不够,因为他的父母。所以,宁家家主强硬地将宁胤纳入了嫡系族谱,名义上是他不知道多少代的孙辈。至于,宁胤亲生的父母,自打他被接入主家后,是再也没见过。当年,宁胤还小,不知是什么情况,宁家家主只道他父母是为了他更好的修行,取得更多资源,所以自愿让其纳入嫡系族谱。可等后来宁胤长大一些,偶然一次偷跑回去,才知他父母早已成了两抔黄土。据说是思念成疾而病逝。他父母,从未自愿割舍掉这段血脉亲情。也就是那时,宁胤觉得这偌大的宁家,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善佛皮,其下藏得龌龊利益,简直令他齿寒。钟彩是满脸呆滞地听完宁胤的身世的。一来,是震惊其里的内容。二来,是讶异宁胤竟会把如此隐秘同她说。这一刻,钟彩仿佛不能将宁胤只看待成这个记忆空间里一个刻板的既定人物。他仿佛有了血rou,有了灵魂。钟彩眼神微凝,起身,轻轻拍了拍宁胤的肩道——“宁师兄,你没有家人,还有我这个朋友。”肩上的温度,温暖有力,宁胤心里似乎也能感受到一阵暖意。他眼里划过一丝漂亮的流光,弯了眼。此间,岁月静好。***月上眉梢之时,钟彩和宁胤已经张罗好了一桌美食。其丰盛程度,是钟彩这五十年吃过之最。她将早已做好的月饼,端放在正中央,看向一旁神色淡然的宁胤。“宁师兄,就我们两人,这一顿也太丰盛了吧。”钟彩看着面前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