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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不好,但还是先开了口:“特地来找我,是有事吗?”她还是往手心里呵着气,长睫毛微微颤抖,目光斜斜地瞄他:“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也不接电话?”“对不起,我打完训练才看到的,想回俱乐部以后打电话给你。”“真的?”她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谈叙蓦地笑了:“当然真的。”他笑得很勉强,可她没揭穿:“我还以为你输了比赛,就不想搭理我了。”“……”“训练强度,真的有必要这么大吗?”“勤奋一点总是好的。”他发动车,带她上路。沿街的路灯在她视线里飞快后退,模糊的光斑不断放大,在夜色里渐渐重叠。他像是有感应似的,突然侧过头迅速看了她一眼。“你在哭,阿宝?”和从前如出一辙的关切语气,在此刻竟多了几分凉意。许是等了太久,她已分不清自己在为什么而难过。只是感觉到眼泪划过脸颊时带来的guntang,连自己也束手无策。于是也不忍了,干脆大大方方在他面前哭了起来:“谈叙,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怎么样?”“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他沉默片刻:“我知道,只是游戏。”“可你还是很在意,不是吗?”哭出来以后她心里好多了,总算能跟他敞开了说,“你平时哪怕是在打游戏,也会趁复活读秒的时间给我回个消息,除非是打到凌晨两三点。”静谧的车厢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对不起,今天脑子有点乱,真的没顾上看手机。”“是没顾上看,还是不敢看?”她觉得自己从未这样敏锐过,只一眼就看透了谈叙的想法,“以前你天天教我打游戏,那段时间也不是没输过。每次输给路人,虽然你总是笑着安慰我,可我感觉得到,你很在意失败这件事。”“你更在意的是……”她哽咽了,剩下半句没再往下说。你更在意的是,我看着你的失败,眼睛里充满怜悯。我笨拙地安慰你,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而这一切,都在你的眼底被放大了几百倍,显得极为讽刺而伤人。“谈叙,terrorbde,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第34章一局比赛而已,对谈叙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他讲不清楚,只说心里很乱。“我一号位的打法是有问题的,这一点很多人都跟我提过。”他把车停在甄家小区门口,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我太过信任自己的cao作和预判,把carry当gank一样不要命地打,最后只会害人害己。”“别这样说。你打得很好,只是欠缺大赛经验而已。”甄澄松开安全带,侧过身望着他。刚刚哭过的泪痕还在脸颊,被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带来一阵暖意。“爱哭鬼。”“……”隔了段距离,她突然被他塞进了怀里。他的安全带还未解开,端坐在原地,而她整个上半身倾斜着扑在他身上。他的大衣被扔在了后座,身上是藏青色的毛衣,柔软又清香,上面还附着有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在安静的车厢里有节奏地进行着。她附耳听着,像在聆听一场无声的告白。“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甄澄抬起头,瞳孔里闪着影影绰绰的光。“说过。”“什么时候?”“很早以前。”他疲惫地眯了会儿眼,转而轻笑出声,“大概是我给你监考的那天。”“胡扯,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我也看得一清二楚。”他宽厚的手掌刚好包裹住她清瘦的肩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在草稿纸上写我的名字?”“你看到了??”“当然,我还看到你边写边傻笑。”“……”“谢谢你,阿宝。”“谢我什么?”“谢谢你那天打电话过来骂了我一顿。”她可从来没听过这种感谢。“其实我在生活里不是很主动的人,一直以为我这样的性格,可能要单机一辈子的。”他的声音打破夜的氤氲,又渐渐沉甸了下来,“还好,你上线了。”常年接触游戏的人,总喜欢把人生境遇也比作游戏。可游戏里的一生过得极快,周而复始的生生死死中,她始终都在。他不是游戏里手持宝剑的骑士,却有一颗同样勇敢守护爱人的决心。他想到什么,忽而轻叹一声,半阖着眼慵懒地垂眸看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像是会说话。“再等等我,阿宝。”“嗯,下一次比赛,什么时候?”“圣诞。”“……”那就是圣诞也不能一起过了,她心里这样想着,清亮的瞳孔瞬间黯淡下来。“来现场陪我吗?”他突然提议。“可以去吗?”“当然,只要你愿意。”谈叙低下头,近距离观察她含笑的眼睛。那双眼睛和她的名字一样澄澈自然,只是不怎么乖巧,总爱掉眼泪。摸摸她的脑袋,他下意识念起了那首上海话童谣:“一些哭,一些笑,两则眼睛开大炮。”甄澄倏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小时候我爸爸也经常这么说,每次他把我抱在怀里这么哄我,我就莫名其妙笑成傻逼一样。”“这回可不是我主动占你便宜的。”她后知后觉,居然又被他调戏了。“滚滚滚!”推着他的胸口起身,甄澄理了理头发,“我要上去了,我妈在等我。”“嗯。”谈叙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送她。才刚下地,就被甄澄拦住了:“你别送了,上个楼而已。”“我陪你上去吧。”他的坚持在这一刻显得乏力,平时陪她的时间太少了,临分别的时候就想着多待一秒是一秒。像迟暮的老人,眼看着岁月匆匆却又无可奈何。说多了,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甄澄家住三楼,很快就到了,将近十二点,小区里早已灯火阑珊。她的拳头握着他的一根食指,不知道放开后又得过多久才能重逢。“这两天降温,出去上班多穿点衣服。”“嗯。”“以后大晚上别一个人乱跑,知道吗?”“知道了。”她在门外贴着墙站得笔直,像个乖乖挨批的小学生。“今天乖得有点吓人嘛……”他靠近过去,俯下身,忍不住想对这难得温顺的小东西做些什么。对方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配合地闭上眼,任他品尝唇齿间的清甜。这个吻多少带着点缱绻的离愁,谁也没舍得先松口。就这么吻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