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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面不改色连饮尽三杯,把杯子往桌案上一倒扣,朝吃惊看着自己吴沐川拱拱手。真那么离开了。还坐在酒桌前的众人面面相觑,刚才开玩笑的人不确定道:“不会是属下真说错什么,叫徐大人不高兴了?”吴沐川摆摆手:“他不是那种性子,你若他不高兴了,他肯定当场就发作你,起码能说得你不能回嘴。可能是真有急事......”从这里赶回杭州,快马一个时辰的事。不着急肯定按明天约定再离开。可杭州能有什么事要徐砚半夜离开,难道又是他家里那个小姑娘?吴沐川想得笑一声,抓了酒杯跟属下继续喝酒。徐砚穿着玄色斗篷一路快马,齐圳好几回都被他甩在身后,心里不断嘀咕。不就是大少爷来了,也不是京城有事,三爷那么着急赶回去做什么。初宁都快要睡着了,被院子里突然响起的吵闹声惊醒。她撩了帐子往外看,看到隐约投映在窗上的灯笼光,汐楠已去看动静,很快又折回。“姑娘,三爷回来了。”这个时候回来?不是明早吗?初宁忙趿着鞋子下床,徐砚的声音已经从槅扇传进来:“卿卿起来了吗?”小姑娘嗳地应一声:“徐三叔稍等。”然后屋里是窸窸窣窣地穿衣声,徐砚站在槅扇前神色明显一怔,旋即退到明间。他这是着急什么,不过是来了个徐立轩,险些就失了规矩。徐砚坐在椅子里喝茶,连喝几口才把一路来的急切给压下去,又恢复他平素云淡风清的模样。初宁简单披了件柿子红的长褙子,出来就瞅到有些日子不见的徐三叔坐在烛火下,侧对她的清俊面庞依旧沉稳内敛,朝她看过来的时候还温柔地笑。“徐三叔,您怎么那么晚回来了。”徐砚窒了窒,旋即又淡淡笑着说:“收到你送让人送来的消息,你若不是心里有事,不会连夜还让人送消息。”初宁被一眼望穿,吐了吐舌头,坐到他跟前:“我只是想着该早点告诉您,不是故意让您担心的。”徐砚抬手,轻轻摸她的发。她已经歇下了,一头乌发尽披在身后,他指尖下是细柔的触感,微微有些凉。“把姑娘的披风拿着给她穿上。”他看到她着急得只披了个褙子,回头吩咐汐楠。汐楠应声,初宁也不阻拦,在边上偷偷抿唇笑。徐三叔总是细心体贴的。“徐三叔,我让徐大哥先住到外院了。”“我听说了。”“我如今也不好见他,所以没有露面,不知道徐大哥会不会生气。”小姑娘皱着眉头,话里话外都是忐忑。徐砚听着那句没露面,往椅子里靠了靠,身体呈放松态,看着烛火照出的光影说:“你若是还介意早些年的事,不见也罢,我自会跟他说明白。”初宁得到支持,脸上又露出笑来:“其实和徐大哥没什么关系,就是想着大夫人,到底还是避着些吧。”毕竟她又长了两岁,别的姑娘家已经开始说亲了。徐砚闻言沉默了会,应好。汐楠拿来披风要给小主子穿上,徐砚在这时站起身来:“快回去躺着吧。”“您不再坐一会?”他一双黑眸就凝在她俏丽的面容上,看到她眼里有期待,他不该再留下的,神差鬼使地却是先点了头。等看到小姑娘甜甜的笑,和脸颊浅浅的两个梨涡,他抬手揉了揉太阳xue。怎么就点的头?“徐三叔,您是不是吹风了?您快坐下。”初宁见到他揉额头,忙去扯他袖子,“汐楠,把薄荷膏拿来。”徐砚知道她误会了,想要告诉她没有的事,小姑娘已推着他坐下,然后绕到椅子后,手指轻轻放在他太阳xue边。“您再忙也要注意着身体,把自己累坏了,可划不来。”小姑娘一边说着,手指适度用力,帮他揉按。她离得他极近,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淡淡女儿香。徐砚猛地抬手去握住她手腕。初宁被他吓一跳:“徐三叔?”徐砚捏着她纤细的腕骨,将她手拉开:“怎么不喊三叔父了?”初宁这才发现自己的称呼又换了回去,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就是觉得三叔父叫起来没有徐三叔亲近,可明明应该三叔父才是更亲昵的称呼。她想得认真,徐砚侧头见到她困惑的样子,轻声说:“习惯怎么喊就怎么喊吧。”“您......”他又站了起来。“我没事,你快回去歇了吧,有什么明日再说,明早我会晚点再去衙门。”徐砚说着又从袖子里取了一个巴掌大的海螺出来,“这个给你,渔民给我的,挺漂亮的,你拿着玩。”海螺身上呈淡淡的粉色,烛火一照,壳背发亮,上面还有深浅不一的褐色斑点。确实漂亮。初宁欢欢喜喜地接过,朝他道谢。徐砚这回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迈出门槛。齐圳紧跟在他身后,快走出院门的时候,回头看到小姑娘还抱着海螺目送他们离开。齐圳说:“三爷,海螺不是你昨晚在海边走了半晚上才找到的。”干嘛说是渔民给的。徐砚回头冷冷睃他一眼,齐圳忙闭上嘴。他不该多说话。离开内宅,徐砚也没让人去问徐立轩睡没睡,径直回了自己院子,门一关不问外边事。次日一早,初宁正琢磨着要不要请徐砚来用早饭,外头就传来脚步声。她探头朝门口一看,身姿挺拔的徐三叔就来了。她眼眸一弯,甜甜地喊:“三叔父,您早。”徐砚的脚步当即一顿,一双黑眸有着幽幽的光在闪动。她怎么又喊三叔父了?!作者有话要说: 初宁:不是喊您徐三叔,您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吗?徐砚再度揉额头:......初宁:三叔父,您是不是又头疼了?徐砚:不要管我,这叫自作孽。第44章厨房送来的早饭有虾rou馄饨、糯米饭团、鸭血汤和豆汁,是浙江这边常吃的。徐砚握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切开饭团,神色平和,挑着馄饨吃的初宁看了他几眼,就又继续埋头用饭。她总感觉今天的徐三叔和往常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似乎比以前沉默?从见面到现在,两人只说了十句话不到。是有些沉默了。“别只顾着吃一样。”徐砚分了一半的饭团给她,修长的手端着青花瓷碟,有一种特别的优雅。初宁忙要去伸手接过,他却先一步稳稳放在桌子上,大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