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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亲兄弟。”男子打断他,“说的话一模一样。”毓王瞳孔一缩。这么说,昭王也是……不好。他一定回去拿那血玉印章了!可他还是不甘心,想想又道,“不给的话,穆家小姐的命……”“随你。”这次男子眼都不睁了,“她已病入膏肓,她住的那间院子踏进去就是个死,你不妨试试。”这都不在乎,也真是被逼到尽头了。毓王撇了撇嘴,这个他只是随便一问,他本来就没觉得一个女人能要挟住季元湛,穆凝湘病的时候他不是左拥右抱么。“本王去去就回。”毓王下定决心,“本王就住在宫里,比昭王要快很多。”“那你最好快点儿。这里臭死,老子呆腻了。”毓王冷笑起来,“本王拿到地图就放你。让你带着玉印,远走高飞。”毓王大踏步离去。狱卒看了牡丹一眼,眼神平静,转身锁了牢门。第101章毓王顺利拿到地图,边看边赞叹,“画得还真不错,不愧是季潇纶的儿子。”这是他见过最详细精确的地图了,线条流畅,笔力强劲。如果不是图上还沾着几片血迹,他真不相信这是受过重刑的那家伙画的。“幸亏你们没拶他指。”狱卒嘿嘿笑道,“那是当然。留着签公文呢,这不是爷指示的嘛。”建兴帝虽“生病”,摄政王还是要找他“商议国事”的,因为他在这一年中营造的威望太大太广。他们禁锢了他,却不敢昭告天下季元湛其实是楚尉霆,一来没证据,二来就是怕天下大乱,毕竟北疆还在打仗。“他人呢?”“按爷的吩咐放了。正要讨您的示下,难道就这么......放他走了?”毓王把地图对折,放入一只信封里,狞笑道,“怎么会。你把这个交给昭王爷的人。他被我设法支到张太皇太妃那儿,现在正火急火燎地朝这边赶呢。”两个王爷彼此都在对方阵营安插己方细作。狱卒不解地问:“咱们辛苦到手的东西,为何要交给昭王爷?”“你以为季元湛是傻子吗?这图画得好是好,十有八.九是假的,真图只在他脑子里。就交给老二好了,派几个人跟在后头,看他找到的是真正的金山入口,还是什么火.药成堆的疑阵。”“这......”“我们跟着季元湛就好。他已身家全无,还妄想着翻盘,你猜他会做什么?除了找旧部,就是弄钱了!”楚尉霆那满满一屋子的黄金,还不都是来自那座金山。想想都流口水。怪不得季潇纶乖乖受死,人家知道儿子坐拥大把财富,能东山再起。“爷就是高明。”“废话!季元湛拿着本王的玉印哪,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龌鹾心思?自不量力,可笑至极!”......残月没入乌云,偏僻的宫门口空无一人。星光微弱夜风冷,粗壮的古槐枝叶飒飒作响,阴森可怖。牡丹绕至槐树后,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毓王为他准备的大黑马。他去解绳索,故意呼了声痛,以便暗中跟随的毓王手下听到。真是蠢啊。沿着人家洒下的诱饵,心甘情愿地走向陷阱。啧,老实度日还能吃天家饭吃到死,却非要把自己提前作死。话说,那家伙简直不是人,每步都算这么准。牡丹装作费力的样子,龇牙咧嘴地爬上马背。他们认为他会去找金山,所以用刑时不敢伤他筋骨,再说也有季元湛的狗腿子照顾他......可他美美的脸还是挨了几巴掌啊,身上还抹这么多臭哄哄的油,邋遢死了。“楚尉霆你这头千年狐狸精。”牡丹在心里暗暗地骂,“给本宫等着。本宫不把你狠敲一笔,枉为圣荷皇族!”黑马消失在路尽头,几道人影箭一般紧随其后。毓王的马车与牡丹保持着数里之内的距离,他悠闲地坐着,前方的手下每过半柱香就来向他禀报骑黑马男子的行踪。心腹们都劝他不必亲自出马,但那个家伙太狡猾了,他不放心,又实在好奇。季元湛甚为机警,在蛛网一般的小巷里东绕西绕,试图甩掉尾巴。确定身后“干净”了,他找了间小吃铺子大嚼一顿,之后又敲醒一家当铺伙计,换了身半旧衣服......毓王打着哈欠。反正褡裢里没留几两银子,可劲儿造吧。季元湛,本王有的是耐心,看你能干嘛。“爷,有人跟来了。”心腹禀报。“二弟的人。呵呵,他还不算太笨嘛。”兄弟俩想到一块去了。那份现绘的图,都只是派人去探访,自己跟着季元湛。“爷,怎么办,是不是......”毓王习惯地摆弄腕间戴的翡翠菩提子。这个老二挺讨厌,打小就这样,什么都比着他来,总给他添乱。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老二总慢上半步。“装不知道,让他跟吧。”毓王轻蔑地笑笑,“遇到危险好引他们上。”黑马向北、向西又向南,行了一整夜。其间牡丹下马打尖喝水,后面两位王爷便耐着性子停下。心腹们有些坐不住,毓王倒不焦不躁的。出发前已做充分准备了,朝中局势都在掌控之内,怕什么。按照他的预估,这宝山该位于江州境内蜿蜒险恶的茶陵山区,眼下季元湛不就是朝南走么。他在梅州长大,到了南方更自如些。就这样一路跟随,直到日头偏西。毓王开始觉得不对。这条路并非通往茶陵,他们一直南行,但方向是偏西的。这时官道尽头扬起大片尘土,好像有大部队在行军。“怎么回事,看看去。”毓王吩咐。“爷,”探路的心腹跳回马车,“奇怪得很。相向而来的军队是咱们自己人,还有,皇……季元湛跟丢了。”“自己人?”毓王大吃一惊,顾不得去问季元湛行踪,“他们不是在京城么,况且没有本王令牌根本不能出动......”“不是京营的士兵。是荣王麾下的西南军队!”荣王竟带兵北上。这是走了一夜的急行军啊。“等一等。”毓王在马车里这一夜睡得不好,觉得昏昏沉沉的,“你看清楚,确定是荣王?”荣王是藩王,若非京城有令,他们绝不可擅离属地。“属下看了军服和旌旗,确然无疑。”又有探查的心腹回来禀,一脸莫名其妙:“属下刚跟他们的统领通气儿了,这是先行小队,不过百来人,说接到京里的信儿才紧急出发的,大队人马还在后面。”真奇怪。难道季元湛在他们发起宫变之前就悄悄下了调令?这不可能啊,那时藩王已对他恨之入骨,连抗击旻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