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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香奴继续点头。宋愈淡定地说:“我饿了。”眼下日上高空,真是午时。他早上为了采访信息,起得很早,街上根本没有什么人。至于早餐,只是随便用了昨天没吃完的烧饼,一碗凉白开。这时候肚子空空如也,解决生理需要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香奴:……什么神转折?男主他在线吗?这等风花雪月美人公子的言情必备场合,居然这么不解风情地说——伦家饿?她讪讪地倒扣海碗,“没了,只有这个。”宋愈簇着烟眉,红唇微张。“我饿了。不是要喝水。”香奴一屁股坐到床上,拉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怎么可以提这么多要求。忍忍吧!”宋愈蹙眉,“把你的手拿开。”香奴说:“为什么?”“脏。”嫌弃之色溢于颜表,俊秀的脸庞上一双葡萄黑的眼睛不忍直视地撇开。香奴呵呵,“真的脏?”宋愈迟疑了一下,很伤感情地点头。只见她素如兰花的一双手往宋愈的脸上而去,在虚空中停顿一下,原本应该白雪一般的手心侧,黑色的乌渍如一团烟雾缭绕其上。这个是她在白九家找碗时,弄上的。她根本就没发现,如果不是宋愈的提醒。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那种玉面。宋愈愣了一下,脸顿时黑了。他握住那双小手,手感非常不错,有如油脂般滑腻。“你干什么?”香奴闪闪眼睛,干都干了。还要问什么?白九端菜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吃饭了,香奴……姑娘……”他看着拉着香奴素手的青年,不可否认地这幅画面还真是无比地赏心悦目。“这位公子。”宋愈一下放开,语气有点儿诡异。“我姓宋,名愈。你是白九。”香奴吃豆腐吃得正开心,殊聊路人甲乱入。悔不当初,悔不当初。早办了他,趁乱强了宋愈,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就在某女胡思乱想之际,两人完成以下对话。白九:“是,我就是。宋公子,对不住了早上。我还以为你……,原来你们是夫妻啊!”宋愈:“没事。什么夫妻?不是。其实……没什么,家妹生性活波了些,这次离家出走。所以……”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白九了解,担忧地看着一边傻笑的红衣姑娘。“是这样啊。”……三人一同用了午餐。简简单单的萝卜青菜,以及rou丁。宋愈饿极,用了两碗白花花的米饭,期间挑菜的功夫相当傲人,细小的葱末皆避开。而香奴也不差,只挑rou丁吃,一碗白饭扒了半天。坐在旁边的白九欲哭无泪。神呐,为什么他会碰见他们俩。这个月的荤有白瞎了。香奴坐在凳子上剔牙,葱白的手衬红色的长袖,美人如玉的风姿一□□现而来。如果忽略她那混混一样无赖的坐姿以及完全视礼节于无物,捧着菱花镜龇牙咧嘴的模样。她的眼神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到倚床的某人身上。白九出去上班了。也就是说,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人侧倚着陋床,俊秀的一张脸神情极淡,又好似沉溺于某物里,不能自拔。没错,这货正在看书。蓝色的书封映着素如兰花的修长手指,竟然有一抹艳色。他殷红色的唇,在那淡如江南烟雨的眉目之间,如一场沸沸扬扬的红花落下,典雅的美。明月下的诗歌,牡丹丛里的蝴蝶。秀丽得让香奴自愧不如。秀气之中,有一种庄重的成分。浩然的正气在眉梢拖了一场翠烟,潋滟的眼睛里如雪般亮透的神光,朗朗乾坤,浩气正盟。果然,里男主的颜就是为打击女主而存在的。宋愈素手翻过枯黄色的书页,信口道:“为什么不走?”把一直做贼心虚的香奴吓了一跳,收回目光,她一边摸着小笼包似的胸口,一边琢磨男主的意思。这位神仙,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不走?难道是嫌她在这里的意思?不对,小心翼翼地问:“走?为什么?”宋愈目光投向她,长长的睫毛如墨地拖在眼睑。相当认真的态度,搞得香奴都不好敷衍了事。“捆妖索不是已经对你没用了吗?怎么不离开?”原来是问这个,香奴松了口气。挑眉,嬉皮笑脸地,“因为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跟着也不错。怎么样,本姑娘的赏识,有没有让你觉得很开心啊?”宋愈面无表情,这货真是不要脸。作为妖怪的她觉得,脸皮这个东西嘛,适当地不要是为了更有脸。“你确定?”他似笑非笑地瞥她,颇有一种无法言说邪魅。香奴拍拍自家脑袋,这货明明是走清雅路线的,肯定是自己想太多。“我说什么了?”她决定装疯卖傻。宋愈道:“迟了。”就在她领悟他这句高深莫测的话时,眼睛接触到一道黄光,正是从宋愈衣袖里发出来的。只见他红唇微动,念了一段鸟语。这里鸟语,是说香奴完全摸不到风的语言。树妖本能地发现危险地后退,一点黄光如流萤从他宽大的衣袖间飞了出来,那一刹那间。香奴仿佛看见了一把黄色巨伞,其上无数鬼画符的奇怪痕迹,就像是从前她在电视里看过的道士画符。mama米,男主是要灭了她的节奏啊!在被收入伞时,她忧伤地想。这是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连气流都禁止的绝对空间。她抱着胸,精致的眉目像是漏了水的瓷器。漂亮的唇瓣被咬得发白发青。她最讨厌的就是黑暗,尤其是一个人独处黑暗。好想点一支蜡烛,哪怕只有微小的光芒也好。不要无边的永夜。不要孤身一人。不要没有他的日子。他是谁?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摇摇头,她没有再想。靠着一个角落,耐着翻山倒海的难受。宋愈握着黄幡伞,一修指轻轻地拂过土黄色而古典的伞面。这个是他所有法宝里最厉害的一件,集缚灵、炼妖、收妖于一体。用这件法宝收了那树妖,不过是为了吓吓她罢了。可是……他簇一笼烟眉,说是担忧却有无担忧之色。若说不在意,为何又一直想着她怎么了?矛盾的心理,这也是宋愈头一次碰到。不管?这树妖轻浮放荡,应该治治她,让她吃点苦头,以后安安分分本本分分地做妖。他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