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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对不住自己更让人难受。安葬了红香,赵梦娘对花彩云薛黛林道:“如今我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开这浮梦楼,你们两个今后有何打算?”花彩云和薛黛林两个商议了一番道:“如果大家同意,我们两个想把这浮梦楼重新开起来。”赵梦娘诧异地看了一眼薛黛林:“你也是这样想的?你的那个陆公子难道也同意?”薛黛林道:“如今我与他也没有多大关系。”赵梦娘愣了一愣道:“既如此,就随你们的便吧。我是觉得有些累了。不想再折腾了。”两人知道赵梦娘因为红香之死有些心灰意冷,却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宝珠在宫中因担心赵梦娘,不免长吁短叹,即使有碧落时时与她说话,心中也还是忧烦,好在过了几日外面带话进来说赵梦娘已经救出,心中才稍微安稳些。碧落自从知道宝珠便是自己昔日旧主,对着宝珠便像是换了一个人,说话又恭敬又谦逊,而且三天两头往凤仪宫里跑,跑得小芬翠儿两个都摸不着头脑。翠儿甚至对小芬道:“我看这师太古怪得很,天天往娘娘身边凑,她不会是看咱们娘娘得宠,所以上赶着巴结来了吧。咱们以后可得防着她点儿,你看如今娘娘对她比对咱们两个还好哩。她们说话的时候,姑娘总是打发咱们出去。”☆、第一百三十五章反常小芬笑着道:“咱们娘娘是明白人,你不必想得那么复杂。说不定只是两个人投缘些儿。”翠儿撇了撇嘴,心中只是不信,不过只她一人这样想也没什么用。宝珠则怕碧落与自己见面太勤快,引人疑窦,因此对她道:“你如今是出家人了,老望我宫里跑,不成个体统。”碧落听了这话,立刻眼泪连连:“殿下如今是厌烦奴婢了吗?”宝珠头疼了,只得实情相告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担心你总往这里跑,被旁人看出破绽,不是好耍的。”碧落道:“殿下不要找借口了,如今殿下都变成这样了,别人还能看出什么破绽?顶多认为我和殿下两个比较谈得来罢了,殿下这样遮遮掩掩才更奇怪呢。”宝珠一想,碧落的话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于是也就不说什么了。倒是刘元昭看她们两个如此亲近,说了一句:“碧落自来性子古怪些,没想到竟与你这样交好。”宝珠头皮一紧,生恐瞧出什么来,仔细看了一下刘元昭的脸,却并没有什么。宝珠自从那日得了刘元昭的亲口承认是他害的自己,面对他时,心情就变得尤其复杂,常常会看着他发呆,心中被一些往事席卷,有些怅惘,有些难过,又有些茫然不知如何。她想报复他,又不知道怎样下手。如果依照她从前的性格,定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是……她怎么做得出?这个人虽然谋害她性命,在自己来说是前世的仇人,但是想到他被自己害死,却又怎么下得去那个手?可是转念一想,他这样待自己,自己尚且不忍下手,前世他对自己却又是何等无情!这样一想又很不甘心如此轻易放过他!如果感情可以称斤论两,自己对他的感情显然要比他对自己要多。如此一来,自己真是亏大了。苦苦一笑,难道他当真是自己的劫数吗?自己上上辈子可能是欠了他的!可即便是劫数,上辈子也还完了,这辈子也该他还自己了吧?自己一定要让他尝一尝自己被背叛时的痛苦。宝珠就是在这样的反复纠结中过去了几日。最后,她终于明白,即便自己再憎恨刘元昭的背叛,可若说亲手谋害他,却是万万也做不出。她甚至有些后悔这一趟千方百计进宫弄清楚真相。瞧!真相已经出来了,但是自己如此没有出息,反而将自己陷进了一个无尽的痛苦挣扎之中!所谓快意恩仇,说起来轻易,做起来竟然如此艰难!一时又想到如今被关在大理寺牢狱中的恒王,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眼下他通敌的罪名已经坐实,凭自己却无力挽救。刘元昭看来是一定要结果他性命的。除非……刘元昭眼下突然死了,恒王做为大乾唯一血缘最近的皇室不仅可以免死,如果运作得法的话,甚至可以登上大位。想到这里,宝珠觉得心里难受起来,原本她在纠结的问题是报不报复刘元昭,可是眼下天平的一头加上个恒王,这个选择应该非常轻易做出才对。但是,她竟然发现,即使面对这样的选择,她也无法去谋害刘元昭。她无法看到他死。这个她陪伴长大的孩子,或许因为耗费了她太多的心血和感情,以至于即使到了如今,她也舍不得伤害他。知道这个答案,让她觉得自己很窝囊,很没有出息,甚至于她有些厌恶自己的无能和软弱。“你怎么又发呆了?”一声叹息让宝珠回归现实。刘元昭正探究地望着她:“最近常常看你无故出神,究竟有什么不可解的烦恼?”说着却是握住了宝珠的手。宝珠手心一颤,忙缩了回去,镇定地道:“陛下多想了。”然而刘元昭再次将她的手拉了,这次却握得有些紧,不容宝珠挣脱。宝珠抬头去望刘元昭,发现他今日的神情态度很不寻常。忍了又忍,终于道:“陛下,我有些不舒服。”刘元昭淡漠的嘴角轻轻掀了一下道:“既然不舒服,朕今日便留下陪你可好?”宝珠心头一跳,再忍不住,一下子将手从中挣脱:“陛下莫要说笑。”刘元昭道:“朕并不曾说笑,你是朕的嫔妃,你不舒服,朕自然要留下陪伴,否则你岂不要怨恨朕无情?”宝珠笑得勉强:“陛下多虑,我从不曾这样想?”“为什么不会这样想?”他迫上前一步,同她脸脸相对,几乎贴在一起。宝珠被她突然的迫近吓了一跳,不觉退后一步,但是一个不意,却扭到了脚,一下子跌下去,只是跌倒一半,身子半截处被刘元昭接住,轻轻叹息般说了一声:“这样不小心。”宝珠此刻已经可以确定,刘元昭今日的确有些反常,只是一时之间却不知他的反常为的什么?她想不着痕迹地脱离刘元昭,却发现无论怎样做都不合适,索性直接挣脱了,向旁边迈了一步道:“陛下今日这样,令我有些不知所措。”刘元昭漆黑的眼睛望着她:“朕的亲近于你来说,只有不知所措四字吗?”宝珠勉强笑了一下,却不知如何对答此话,好容易从唇齿间说出一句略有些唐突的话:“陛下说笑了。”刘元昭却径自坐回楠木雕漆椅上:“朕不喜欢说笑。朕今日一定会留下。”到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