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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寻我这苦命人的晦气来吗?”林嬷嬷也不是好性子的人,闻言少不得和妇人对骂:“推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呢!你以下犯上,就你这样的刁奴,就该活活打死!”那妇人就势大哭道:“我可怜的妹子被人打杀,还不兴我说两句话了!你不要在这里充什么护主的奴才,哪一****亲人被杀了,我看你还讲这样天打雷劈的话不讲!”这时候那妇人的丈夫走过来,对着林嬷嬷道:“我鲍文一向对冯府忠心耿耿,可是我妹子却被人活活打杀!如今还给我罗织罪名!林嬷嬷,你也是做下人的,你都不体谅我们,谁还体谅我们?”围观的众人也都是府上的奴婢,此时听到鲍文的话都心有戚戚,虽然他们不敢向鲍文那样胆大包天,但是敲边鼓,煽风点火却还是可为的,即便将来上面问罪,他们也不过是从犯,所谓法不责众,无非训斥一二而已。因此当下都三言两语,你一句我一言地说道起来,甚至还有人数落林嬷嬷不该行此不仁之事。他们都是奴婢,理应互相照应体谅才是,怎么可以为了奉承上面不顾人情天理,把个林嬷嬷说得好不气恼。好像她若是一意孤行地护着二爷,便是同众人为难。而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有情有义的仁人君子,只有她是趋奉上面的小人一般。宝珠却是这时候轻轻地走过来了。她身姿笔直,目光清冽,脚步从容却没有半点声息,待走到众人跟前,众人才发现了她。原本吵吵嚷嚷的声音便都小了一些。他们原来所以敢于那样乱嚷嚷不过是仗着眼下无主,那二爷又一副吓成呆傻的模样,才敢作为起来。如今这三姑娘一来,不免心虚胆怯,都不想做出头之鸟,惹了这位主的嫉恨,将来免不了被收拾折磨。本就不是自家的事情,趁乱发作帮衬倒还罢了,若是单个被惦记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众人皆做如此之想,所以场面虽然看似混乱,但平静下来倒也很快。而他们这一平静下来,便更没有了那第一个敢于出头喊冤讲理的人了。☆、第二十二章公道宝珠看着众人情状,不免心中冷笑,这便是众生相了,分析利弊,计较得失,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一盘散沙不堪一击。皆因个个都打着私算盘,说要团结一致却是何其难也!不过好在世情如此,否则今日这件事情倒还真要颇费些功夫了。她先看了一眼景渊,见他小脸雪白,眼神都直了,头发蓬乱,衣服也皱巴巴。这个霸王一向注意仪容整洁,外貌修饰,今日却这般狼狈形状,让人看着着实可怜。她不由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对他道:“你怎么样了?”声音前所未有的温软柔和,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那景渊却只是低着头,并不理她。她不由叹息,看来这次果真受惊不小呢!便用自己的手去握住了他的,却发现他小手也是冰凉的。心中怜惜之情不免更盛了些。鲍文见众人都雅雀无声,毫无担当,只得自己先大声哭诉道:“三姑娘,您既然来了,就请您给我们一个交代,二爷草菅人命,打杀我妹子,我今日是必要为我妹子讨个公道的。哪怕是要见官老爷我也不怕!”宝珠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小手颤抖了一下,心下稍安。这才抬头望向鲍文,淡淡地道:“你说得没错,这件事情的确应该还你个公道。不若这样,你先站在一边,由我处置了,若我处置不当了,你再说别的何如?”鲍文听她如此说法,以为她是怕了自己,心下胆怯,所以要出言安抚自己了,不由心中洋洋自得。想着只要她怕了就好。宝珠哨到鲍文脸上的自得之色,却是在心中冷哼了一声,然而面上却全无异状,而是开言道:“福言,你是跟在二爷身边的,今天的事情究竟如何,你来说一说。若有一句虚言,仔细你那张皮!”那福言也不过十三岁年纪,今天闹了这一场,自是心中惊怕,不过口齿倒还伶俐,只听他字字清晰地道:“今天我和长庆陪着二爷下学回来,走到这里,听到两个小丫头在说话。说的言语很是不堪,其中多有冒犯二爷和姑娘的地方。二爷盛怒,就让我找了两个粗使婆子来,打小丫头的板子,谁知打到一半,其中一个年纪略小些的就死了。”这些情况宝珠都是知道的,闻言点了点头。那鲍文这时候却扯着嗓子道:“姑娘,我说的没有错吧?我妹子是让二爷打杀了的!我可怜的妹子,从小就没有亲爹热娘,同我相依为命地长大,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就这样活活地打死了!”宝珠听他鬼叫了一通,才淡淡地道:“你先莫要急躁,是非曲直说清楚了,自有你的天理公道。”鲍文声音含悲地道:“我相信姑娘的公正无私,否则,我就只能去衙门喊冤了。”这最后一句却是隐含胁迫了。宝珠岂会听不出,却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问福言:“那两个丫头说了什么不堪的言语,你可要一五一十地讲明了。”福言神情却有些为难地道:“讲的话实在是不雅,姑娘听了不要动气才好?”宝珠心中早已明白不是什么好话,淡淡地道:“你且一一说来。”鲍文见宝珠要细问两个丫头的闲话内容,知道是要模糊重点,于己不利,便嚷嚷道:“二爷打杀我妹子是事实,即便我妹子真的讲了两句闲话,也罪不至死!”宝珠依然是淡淡地表情,望向他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然想为你妹子讨回公道,就要把事情了解清楚。你们自己也说,就算官府老爷问罪也要审讯明白。你们如今既然说二爷犯了大罪,自然也要一一问清楚了才是。”鲍文虽然想分辨两句,但却一时间又不知拿何话反驳这冠冕堂皇的话,而且还是拿的自家的话来堵的自家,只能闭口无言,见机行事,心里暗暗计较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福言已经开始一五一十地学起那两个小丫头的话来:“被打死的那一个小丫头说:这冯府哪位主子都好,只有二爷和三姑娘却是两个不堪的,侮辱门庭。真不知道怎么会出了这样两个祸胎来?另一个便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姐弟两个的父母没有一个像样的,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死于马上风,这样的夫妻能生出什么好种子来?先那一个就接着说:别看他们现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将来只怕有的苦头吃,身为男子不能建功立业,将来不免穷困潦倒,受人轻贱,难道还能在侯府赖一辈子不成?身为女子闺德有亏,将来嫁了人家,有了婆婆,还这样骄纵,少不得被天天挫磨。只怕要整日以泪洗面了。这还是轻的,若遇到个厉害的婆家,休她出府都是可能的,那时候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