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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那村寨极为隐蔽,都不准许他们外人出入,依他猜想,他父亲死得那么惨,估计是无意间撞破了南掸邦军的什么秘密之类的。“北掸的军队是傻,再加上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他们认了,事后也没有跟南掸闹得太僵。但副旅长都死了,尸骨未寒,你们这次过来,他们又可能给你们好脸色看呢。”高汉心里明镜儿时的,抬手,捋了捋被汗水黏在眉骨上的斜长刘海。在思点头,原来如此……“谢谢,这回我彻底明白了。”夜深了,赵骏和高汉不能待得太久,两个人脚前脚后,溜出了房间。周觉山关上门,捞了一把实木的椅子,他敞开腿坐着,将在思拉了过来。“有什么主意?”“没主意。当初南掸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不管合理与否,北掸也已经默认。”时隔两年,才来跟他们翻一些陈年的旧账,他们是以为她们这一批人是软柿子好捏好欺负吗?周觉山搓了搓手指。“我个人有不少的存款,我打算多给他们点钱。”在思摇头,“任何一个人的财产相比于军队的开销来说都是九牛一毛。”“那你说怎么办?”在思眼睛转转,灵机一动。她趴到了周觉山的耳边,窸窸窣窣,嘀咕嘀咕……第四十九章夜晚,温泉度假村的地下一层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刺鼻的烟味、香水味被隔离在中低档赌区。赌场的最中央,极目绚烂的水晶灯下,一张硕大的椭圆形绿色赌桌横正摆在一面金黄色的大理石地砖上。这是全赌场最贵的一张桌台,没有工作人员坐庄,玩家自分庄闲,每位玩家本金需达到两亿缅币以上才能参与下注,两千万缅币只可以兑换一个金色筹码,开局后,每局押注则不得少于一个金色筹码。在北掸,能够到度假村游玩享乐的人,基本上都非富即贵。这些人爱玩,也舍得花钱,但哪怕是放在这些有钱人堆里,也很少有人能光顾得起这张桌子。——今天,倒是个稀奇的日子。水晶灯流光溢彩,赌桌两侧各坐着一男一女。荷官穿着一身标准的西装制服,戴着一双白手套,给双方发牌。不一会儿,有好事儿的凑过来看看,伸长了脖子,很快,这张赌桌四周便聚集了几十个观众,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将赌桌围了个水泄不通。游戏的规则十分简单,21点——参加者尽量使手中牌的总点数达到21点,或是接近21点,但不能超过,再和对方比较总点数的大小以定输赢。第九局。周觉山先收到两张底牌,一张10,一张8,合计共18点。桌对面,是今天带他在腊戌闲逛了整整一天的朱多助营长。那家伙是个赌徒,没事儿就爱在温泉度假村里泡着。朱多助自认赌术不错,这些年也净赚了不少。这么晚了,他本以为周觉山已经休息,便自己偷溜到了底下赌场……没想到,周觉山也过来了。他领着俞在思,找到了朱多助,声称自己从没有玩过赌牌,一窍不通,问朱多助有没有兴趣,跟他当回对手,对练几把。朱多助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假装为难地答应。心里面却是忍不住偷乐,他周觉山可是南掸的团长,不消多说,那就是块油滋滋的大肥rou,他又不傻,像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他怎么可能拒绝?!朱多助掀起自己的牌面一角,悄悄地看了一眼。一张5,一张6,总共才11点。荷官询问双方,“还加吗?”朱多助搂住身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加。”周觉山侧头征求在思的意见,在思点头,双眸亮晶晶的,“加。”荷官颔首,向双方各发一张牌,周觉山的为5,朱多助的为6。荷官伸手向周觉山示意,“先生,爆了。”周觉山轻笑,将手边仅剩的五个筹码扔了过去。身后的观众交头接耳,一片唏嘘……“都18点了怎么还敢要啊?”“只要不要就赢了。”“这俩人到底会不会玩牌啊,十几分钟,连输九局。”……周觉山和在思完全听得一清二楚,他和她对视一眼,唇角微扬,没说什么。朱多助站起来,一脸春风得意,他翻出个小布袋,收拾起从周觉山那里赢来的筹码。“看来周团长今天运气不好啊。”“是,我也不太会。”“说到赌牌这种事情,输赢都是常事,没有人会一直输一直赢的,我都见多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整整一袋子的筹码,少说也有三四十个,朱多助暗搓搓地数着,心里面激动不已。周觉山看他一眼,“你还玩吗?”“不了,时间不早,我先休息去了。”朱多助刚在赌场里找了个妞儿,眼看着这深更半夜,他还没尝着味儿呢。他牵着女人,抱着钱袋子往人群外挤。周觉山眯眼,若有所思,“那就换个人跟我玩吧。”说着,在思递给他一个更大的钱袋,袋口没封,袋子被周觉山顺势甩出,金灿灿的筹码倾泻而出,铺满了大半个椭圆形桌面。这筹码少说也有上百个,价值二十亿缅币。人们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先生,我跟你玩!”“别别别,选我选我!”……朱多助定在原地,惊得目瞪口呆。周觉山并不着急,他漫不经心地招招手,示意保安来维持秩序。人群渐渐地被重新隔离开来,在思长舒一口气,她转头跟周觉山沟通,有意无意,提高了一些音量,“时间不早,我都困了,你这筹码这么多,你要玩到什么时候。”“那就一局定胜负吧。”朱多助听出了猫腻,连忙抱着钱袋跑回来,“你要玩?我陪你玩。”“呦,朱营长不是正赶着回去休息吗。”周觉山指尖捏着一片筹码,来回地翻转。朱多助推开身边的女人,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周团长是客人,我得尽地主之谊,客人还没休息,我怎么能先休息呢。”说着,他解开钱袋,让荷官数筹码。周觉山将筹码扣下,倾身看朱多助。“我一把showhand,你钱够吗?”“这儿的不够,但我还有房子、存款和车,再不够,我就拿我以后几十年的薪水顶上。”朱多助是算准了周觉山不会玩牌,那俞在思更不用多说了,周觉山每次问她,她都会喊加。朱多助混迹赌场十几年,还能怕他们这号新人选手吗。周觉山微笑,略略地点头,“空口无凭,先立个字据。”朱多助答应,连眼皮都不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