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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聚集的地方走去,还未走进,就听一女人蓬头垢面在那儿厮打:“我打死你这蛋子玩意儿!老娘在白天外头打拼赚钱晚上还要回家给你洗衣做饭,你个三辈儿眉眼没的缺德死鬼,你去外头勾三搭四,你这黑透心的,你良心被狗吃了,你个狗比玩意儿……”打人是个泼辣女子,被她厮打的是抱着头只顾求饶的只穿着背心和裤衩的汉子,旁人似乎想要劝架,但那女人甚是刁钻,疯了似的还咬起人来,旁人栏架不住,就不敢再动手,只在旁劝导:“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算了吧,吴家媳妇儿,哪个男人不偷腥?”“不打死了他,老娘心里不解恨!”女子的指甲抓得男人身上道道血痕,看起来凄惨无比,但是一个男人被个女人打成这个样子也确实是不堪入目了一些。李全友心里就不太想管,但是此时他已经露了面,再往回走也不妥当,干脆就假做关心,实则希望那男人再被多打几下,漫不经心问道:“怎么回事儿?”旁人因为这句问话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当时就有人道:“公安来了!”“吴家媳妇快住手!”总算有人明事理,给李全友讲起事情来龙去脉:“这一对夫妻咧,老婆在劝业场工作,拿得钱多,可惜是个火爆脾气,男人没本事,吃老婆软饭,但平常对人都很和善,见谁都没脾气,平常喜欢在茶馆坐着,谁知道这样的竟然在外头还找了个外地小姑娘呢,大概是尝到了甜头,这几天趁着吴家媳妇儿在外头干活,竟然还把姑娘带家里头来了,住旁儿的邻居不愿吴家媳妇儿被瞒在鼓子里,就跟吴家媳妇儿说了,哪知道吴家媳妇儿这么刚烈,竟然就直接动起了手呢……”“怎么打到这里来了?”李全友问。“那姓吴的往外头跑,他媳妇儿就在后头追,一路追打到这里……”李全友看差不多了,那男人鲜血淋漓的,求饶的声音都开始变弱了,他不想真闹出什么不妥来,就推开人群,往里头闯进去,大喊道:“住手!我是公安,都给我住手。”——周香那堆东西实在不好带,下了天津的火车之后,找了个挑担的担夫,扛着东西往李全友留得地址敢去,李光久个儿小,就扛了个大书包,左右手都装着袋子,两人初到天津,都有些拘谨,李光久随着周香走在天津平坦的石板地面上,看着完全陌生的楼房和街道,一时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过好歹,李光久这方面的历练要强过周香,仗着自己脸嫩觍着脸找那过路的小jiejie问起了路,他个子小,嘴儿又甜,一口一个jiejie,叫出去也好听。打听了一条道之后,找了个方向就领着周香往那儿走去,周香本觉得自己这一行特别不方便,想雇个车,但是李光久一去打定,报回来的价钱差点没让周香心肌梗塞。她紧巴巴惯了的人,手上钱一份都得掰成两份儿花,哪里舍得,这就跟要她命一般了。最后硬是咬着牙,决定就这么走去。她后头不是没后悔过,那晓得这天津这么大呢,扛着这么多东西,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遭罪啊,还好匀了一些给那挑夫帮着抗,否则走到一半,她就得给累晕了过去。李光久早就遭不住了,觉得自己颇是受罪,心里想到一会儿见着他爹要怎么哭诉,也不知道爹现在是不是在局里,必须要美食和金钱才能治愈他保守折磨的脆弱心灵。不过在这路上,他也不是没感叹天津的繁华,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首都都去了一趟,更别说后世那些高楼大厦了,但是这也看要跟什么对比,那这里跟他原来住了十年的李家村相比,就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了,李家村那儿哪里有路啊,那就是泥土地,虽然李光久自个儿不承认,但是他别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受,一双眼睛尽力不左右四盼,但是内心的震惊却还是透露了一点。都在一片土地上,怎么就是两个面貌呢。虽然他也知道有差距,但是他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要知道后世的农村那可是别墅遍地,过得不知多有滋有味,但是这里却是文明的落后。就在他一路观摩着,一边拦着路边长得好看的小jiejie问着路,走到太阳从这头挂到那一头,他们总算是走到地儿了。挑夫放下担子,在门口等她们,李光久仗着自己年纪小,童言无忌,没人会怪罪,就直接大着胆子往里头闯,门口守卫的士兵拦下他:“哎哎!哪里来的孩子,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家去,别捣乱啊。”李光久撇了撇嘴,但还是露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叔叔,我找人。”“找谁啊?”士兵没有再推赶。“找我爹,李全友。”只听这孩子清脆的声音道。☆、第五十九章李光久在那士兵叫他在这里等一会儿之后,一个长得比较和蔼的大叔走了出来,问了他的名字,自称是李全友的同事,叫他们进来等等,说李全友今天值班巡逻,等下就要回来了。周香把钱结给挑夫,几个兄弟帮忙把东西扛了进去。李光久那嘴别提多讨喜了,见着稍微年轻点的就叫哥哥,把一堆大叔都叫得年轻了一些,由于毕竟是机要地方,那个辞呈李全友同事的大叔只是让他们把东西放进院子,带着他们进了一处人比较少的房间,一个小年轻去倒了水给周香还有李光久。然后就问他们是从哪里来,走了多远。李光久知道这是做这一行的通病,也没抗拒,一五一十的说了,他嘴快,又不怕生,周香就在旁边应声就行了。倒是省了一番功夫。只听他说是五月初出发,先是坐船,坐船到市里,歇了一天之后接着坐车到了省会,又是住了一宿,还没睡饱第二天又要接着赶火车。李光久做愁眉苦脸状:“可把我折腾坏了哟。”这一声学老人叹气的样子别提多活灵活现了。大叔在旁边直笑:“这么远是有些折腾。”李光久道:“要是后头不是我病了一场,早几天我们就到了。”周香在旁边解释:“这孩子晚上在火车上没睡好,着了凉。吃什么吐什么,半夜就开始发热,可把我吓坏了。”“那车上就不是给人睡的。”李光久义正言辞:“我身体可好了,在家从来不生病的,怎么知道这会儿就赶了趟,也是稀奇了,我还以为我命休矣,差点就要见不到我爹了。”“你还好意思说。”周香看不过去:“谁从小抱着药罐子,天天病恹恹的,没把我给折腾的少,后来也不知怎么转了性儿,一年没给折腾了,我这口气还没松,你就这样吓我。”大叔在旁边打圆场:“没事儿就好,这么好的孩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