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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莲皱眉:“他?三哥同他有什么好谈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做甚还放他进门来?”隐隐有点生气的感觉。知道是他同武家的瓜葛,姚老太看了迎儿一眼,无奈道:“俺们都知道哩,只是他要找的是你三哥,又不是俺们,不好让你三哥才回来就得罪人的……”迎儿理解的点点头,对西门庆这等小人,除非能有打他个永世不得翻身的把握,不然还真不能轻易得罪了去。年前,他女婿的舅舅刚成了县里团练,权势仅次于知县了,可把他张狂的。母女俩帮着姚老太做饭,说了会儿话,才听见堂屋里有人说着话走出来。迎儿从厨房小窗看出去,见三舅对面站了个穿紫衫的男子,正是半年不见的西门庆。听说家里吴月娘正同她闹着呢,自年前被众人撞破jian.情后,也不知是当场惊吓过度,还是他本来就吃药伤了根子,抑或两者兼而有之,总之他那玩意儿是不管用了。吴月娘本就是他二婚老婆,年岁要小他七八岁,现在他“没用”了,妇人身后有两个哥哥撑腰,又风华正茂的,自不肯再守活寡……闹得就有点难看。现在再见,只觉他精神气貌远不如前,不止气质愈发猥.琐了,就是两鬓的头发都带了银丝。待他走了,迎儿才去寻三舅,知晓果然西门庆是来邀他合伙的。说是他在临清有关系,那大码头上的临清大酒楼正在寻转手之事,想要撺掇他一起入伙,将酒楼给顶下来。迎儿一听这话就心动,只是——“他说的话怕做不得准,三舅别上了他的当。”“哦?怎么说?”姚三颇有兴趣。“三舅你想啊,那么大个酒楼要转手,整个临清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真能赚钱,哪里还轮得到咱们清河县的人?怕不是有什么缘由,在当地都转不出去……”姚三哈哈一笑:“好丫头!还真让你说中了,他前日在街上就撺掇我了,当晚我就使了人去打听过,果然是有猫腻的。”到底是啥猫腻却又不说了。迎儿被他引得心痒毛抓:“三舅快说来听听,到底是何缘故。”“近半年来,码头上多了个叫牛二的坐地虎,日日使人上酒楼里找茬,他手下还养了不少粉头,都被他使去酒楼里拉客呢,坏了人家正经生意的名声,先前那家才做不下去的。”迎儿点点头,感慨道:“居然有这等没王法的事,那家人不会去报官麽?”姚三轻笑一声:“这谈何容易?那牛二后头的人可是临清守备,就是咱们县西街周守备,有这座靠山在,报官也是羊入虎口。”原来牛二的妹子去年刚嫁给周守备做妾,阖府大大小小的女人七八个,只独她一人怀上了孩子,讨得了守备的宠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着她娘家哥哥也有脸面,在外常以“守备舅子”自居,当地人也不敢惹他。“况且,就算是报了官,他所做之事也不好取证。”这倒是,他手下那些粉头自然唯他马首是瞻,哪里敢去指证他?她们亦只是进店去招徕生意,又不是就地“办事儿”,最多落个寻衅滋事的罪名,不痛不痒的。迎儿望着姚三不言语,她相信,三舅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原委的。“哈哈,丫头果然猴精,你二叔所言不虚!”“三舅快别卖关子了,就同我说了罢!”姚三胸有成竹道:“你放心,西门庆此人,我早已知晓,你二叔同我有了安排,不出三月,定能让他栽个大跟头。我现只问你,那大酒楼如果我能接过来,你可愿意同我合伙?”迎儿眼睛一亮,能让西门庆吃亏,她比谁都高兴!至于入伙嘛——“三舅你知道的,我们家做的都是小本买卖,大酒楼那样的生意,怕是接不过来。”她们家现在满打满算也才有上千两的本钱,她不可能全投到酒楼里去。“放心,我说的合伙不是对半分的,而是我八你二,也不消你花时间折腾,我带回来的人里有会做酒楼营生的。只消你出两成的本金,到时候按月分红与你,直接帮你存钱庄里如何?”迎儿大喜!这不就是送银子给她了麽?!遂不敢置信的问:“果真麽?三舅别寻我开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也是你二叔的意见。到时候若你娘能给你再生个弟弟meimei,不论男女,我都再分二成的利给他们,你绝对不会亏!”顿了顿,姚三又道:“这就算舅舅送外甥的零花钱了。”迎儿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欢喜得“呀”一声,抱住他胳膊“三舅”“三舅”的叫了两声,又原地转了两个圈圈,再次确认:“三舅要说话算数?”“自然算数,你大舅二舅家几个小子,我也在旁的地方补贴了,以前辛苦你们了,现在回来可得让你们松快松快,多的不说,零花钱得让你们随便花!”迎儿大喜,千声万声道谢,什么“有舅舅真好”“有舅舅的孩子像块宝”的恭维人。这三年来,她挣的钱没有哪一分不是自己熬油费火、起早贪黑、亲力亲为挣来的,而这一回,可是人生第一次接到这么个天大的馅饼,只消出钱,经营采买啥都不用她cao心,而且利润绝对比存钱庄里高几个倍……这样的欢喜真是人生第一回。以至于待郓哥儿假满走人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难过。郓哥儿盼着再来一把离愁别绪,他好借机亲近亲近,哪知她笑得都快傻了,一副“走吧走吧,过俩月又回来了”的模样,只恨不得催他别墨迹了。郓哥儿:未来媳妇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怎么办?他一走,乔家的房子也打好地基了,省得乔老爹还要自己搭棚子将就,武大叫他来家里,牛皮巷和铁铺里都还有多余的房间,随他选一间,迎儿都能给他收拾干净,换上新的铺盖被褥。迎儿没想到好消息来得如此之快,先前姚三还说不出三个月呢,现在才两个月不到,西门庆就吃了个大亏了!还险些赔小命出去。也不知二叔和三舅怎么设计的,据说周守备的得意小妾被捉jian在床了。县里人万万想不到,那jian.夫竟然是传说中“不行”的西门庆!据说那日,本该上衙的守备大人临时改了主意,要去接城外上香的宠妾牛氏,不料正好撞见她同西门庆在寺院禅房里睡得香甜。气急攻心之下,守备大人亲自上阵,硬生生拿鞭子将二人抽醒,西门庆只说自己喝醉了,醉得人事不省,牛氏只说自己是冤枉的,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但当时所见者众,西门庆又有臭名昭著的“前科”在,是再不会有人信他清白的。若非张团练和吴千户苦苦哀求,周守备早将西门庆打入大牢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