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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可真不错。”她跑过去,拾起长刀,对着戳中的兔子弯弯唇,“抱歉了。”季无艳是被一阵香气惊醒的。他睁开眼,看着逼仄的帐篷,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他抱住身上的毯子,低下头,将脑袋埋进毯子里,用力吸了一口。那里果然留有她温柔的香气。他忍不住将毯子抱得更紧了。肚子却在此时“咕噜”叫唤了一声。季无艳面色尴尬,不得不爬了起来,却一下子戳到了棚顶。“唔……”他抱着脑袋,哈着腰,小心翼翼移动出去。他钻出帐子,看到华裳正在烤一只兔子,那兔子烤的金黄冒油。“滋滋啦啦”的声响伴随着浓郁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面钻。“阿嚏——”华裳回眸一笑,“陛下,早。”季无艳面色一红,“早、早……早!”他走过去,低头看她正烤着的兔子。季无艳正经道:“早上吃如此油腻的食物不利于养生。”华裳:“……哦。”她眉眼含笑望了他一眼。“都是臣的错,那这就给臣一个人吃好了,臣带陛下回城,去找些利于养生的食物。”她抬起串着兔子木棍,准备放到自己身前。她的手刚抬起就被另一只手压住了。季无艳压着她的手腕:“不,不用了,朕今日早膳就想吃兔子。”华裳眉眼明丽,笑出声。季无艳咳嗽了一声,权当将自己方才说的养生话题又吞进肚子里。两人肩并着肩,分着一只兔子吃,华裳只吃了一个腿,剩下的全被季无艳吃光。他吃的嘴巴和手指都油汪汪的。华裳打趣:“不利于养生哟。”季无艳:“我又不求长生,只要能与你同生共死就好。”华裳挑眉,没有回应。季无艳心中惴惴,不再多言。昨晚,她就已经无声拒绝了他,他实在没有勇气再继续接受她的拒绝了。华裳将帐篷收拾好,季无艳打下手。他对她道:“你这次立了大功,我必然是要赏你的,你不如说说,想要什么?”华裳想了想,又摇头:“不必了,我该有的都有了,好吃好喝,没什么想要的。”季无艳笑着摇头:“其他大臣都是唯恐我给的权势不够大,给的钱财不够多,你一个光杆儿侯爷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居然说没什么想要的,真该让那些大臣们看看。”华裳:“人生在世,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对我而言,有个地方睡觉,有东西吃,能够持刀上战场就已然不错了。”季无艳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色的牌子,扔给她,“接着。”华裳反手一抄,将那块牌子抄进手里,只见上面写着一个“私”字。她翻来覆去看不明白。季无艳眉眼含笑,春意盎然,“送你的,拿着这块牌子,朕私库随你取用。”华裳面露惊喜,不过片刻,神情又变成了满不在乎,“艳郎就别骗我了,皇帝的私库在皇宫里,哪里是我想取就能取的?”季无艳:“的确,历朝历代皇帝的私库都在皇宫里。”华裳都快要对着他翻白眼了。合着陛下你给我这块牌子就是故意逗我玩儿,让我空欢喜一场,是不是?“朕的私库却并未在皇宫里。”“哎?”季无艳望向朝阳初升之处,低声道:“公主野心勃勃,朝堂内局势复杂,朕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不希望属于朕的东西被他们糟蹋了,所以,朕将他们放在一个无比安全的地方。”“什么地方?”季无艳笑吟吟问:“阿裳,你猜。”呸!她能猜到才有鬼了!“你又不会放在我家里。”季无艳抚掌感叹:“没想到我与阿裳如此心有灵犀,看来,你我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什么!华裳受精……呸,受惊了!“哈,哈哈——”华裳干巴巴笑了两声,“你是在开玩笑吧?”季无艳凝视着她。华裳的笑声越来越小了,“该,该不会是真的吧?”“我自然不是在骗你。”“不,不对啊,你若是在我家弄了个私库,我怎么会不知道?”季无艳问她:“你可曾见过你两旁的邻居?”华裳摇头,“两旁的房子主人似乎都因为犯事被赶回老家了。”季无艳点了点头,“所以,那些地都属于我了,我在下面挖了挖,在你家院子下面挖出了一个私库,放置我的珍宝。”华裳:“……”合着她就是那抱着金疙瘩的乞丐啊,躺在皇帝的私库上居然还穷的要死要活。季无艳小心察看她的脸色,道:“我为了给你贴补,想尽了办法,很多东西又不能明白着给你,好让朝臣嫉妒你。”说起这个,华裳就更加悲愤了,“你给的都是些什么啊!金刀?宫花?”说起这个,季无艳还委屈,“我赏赐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其他人呢?宫花怎么了,那些宫花里面都裹着金珠和金枝,花瓣上粘着的也是珍珠,你就不能拆了换钱吗?”华裳:“……”那毕竟是御赐之物,她可还没有到目无君上,说拆就拆的地步。季无艳继续道:“还有那把刀,是取‘一花开尽百花杀’之意,谁料你竟然如此不喜。”菊花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华裳看了看手中的金刀,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哈哈,我当时是真没想到。”“那剑鞘都是纯金打造,连装着金刀的盒子下面我都铺满了黄金,你怎么就不用那些……非要找楚江仙要钱,难道他的钱就比我的香不成?”华裳恨不得抱着季无艳痛哭。我的陛下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您为什么不早说啊,早说了,我省了多大的劲儿啊!得,也怪她自己。季无艳见她面有悔意,便低声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指责你,而是我……”他捏紧手指,哑声道:“我心内不平,凭什么我的华裳要让给他们!”“这话是何意?”季无艳上前一步,紧迫逼人道:“若我说,你爱上的都是我,你可信”华裳瞪大了眼睛,随机爽朗笑出声:“哈哈,陛下,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她不等季无艳再说,转过身,麻利收拾好一切,唤回两匹马。两人动身离开之时,突闻背后传来马蹄踏地的杂乱声响。华裳抽出长刀,冷眼看着逐渐逼近的一些突厥人。那队突厥人不过十几人,衣衫褴褛,面色不佳,仿佛逃难